“哥哥,你真好看。”小姑娘一边抽噎一边将抓在手里的糖果递给他:“请你吃糖。”
顾昱珩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手心的糖果,推开她的手:“你自己吃吧,我带你去找妈妈。”
他以为,他将妹妹找回来,妈妈一定会很高兴,可是迎接他的却是母亲惶恐和不满的神情。
他也想像妹妹一样,获得妈妈的一个爱的拥抱,可当时妈妈无情的推开了他,甚至都不想认他。
如今,霍妈妈温柔的看向儿子,轻轻的说道:“昱珩,和妈妈回家吧。”说着,她也缓缓伸出手,拉住了他另一只手。
十多年前,她没能牵住儿子的手,如今她要牵着儿子的手,带他回家。
“回家吧,哥哥。”霍之之笑着开口,和妈妈一左一右牵着他的手,带他往商场外面走。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被感动了,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轰鸣声,天色也阴沉了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一切仿佛当年,却又和当年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霍爸爸开着车过来,他坐在驾驶座上招呼着:“快点上车,要下雨了。”
霍之之跑过去,将车门打开,邀请顾昱珩上车:“哥哥,我们回家吧。”
“昱珩,和妈妈回家吧。”
顾昱珩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嗯,回家。”
霍之之坐在副驾驶,霍妈妈和顾昱珩坐在车子后面,母子两人也有了一次促膝交谈的机会,霍妈妈向顾昱珩解释清楚,当年为什么不认他的原因,也希望儿子能够放下心中的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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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昱珩现在依旧是珩珩,但是他不再叫霍之之为妈妈了。
霍妈妈悄悄的拉住霍之之:“为什么他还没有恢复正常呢?是不是上次做的没效果?”
霍之之也拿不准上次那一招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她也明白心结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于是她只好安慰妈妈:“再给他一点时间嘛。”
眼看着要过年了,霍爸爸准备好红纸,让霍之之帮忙研墨,他要给家里写对联。霍爸爸的毛笔字,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看。
每年到这个时候,隔壁的邻居也会拿着红纸过来,让霍爸爸帮忙提字写对联。顾昱珩见霍之之在忙,他凑过来要帮忙,非常真诚的问:“我能做什么吗?”
霍之之看着他想了想道:“那你就去贴对联吧,等爸爸写好了,你拿去贴门上。”
“好。”他点头,然后搬来一个凳子,准备坐下等,瞅见霍爸爸是站着的,他想了想又将凳子搬到霍爸爸身边:“爸,你坐。”
霍爸爸握着毛笔的手一抖,啪嗒一声,一团墨汁滴在了纸上。
“你……你叫我什么?”
“我叫错了吗?”顾昱珩挠挠头:“你是之之的爸爸,当然也是我爸爸。”
霍爸爸很想说,我是我女儿的爸爸,和你有什么关系。但是又怕这句话说出来会打击到这孩子脆弱的心灵,万一再将他整自闭了,那他老婆可能会饶不了自己。
“没有叫错。”霍之之笑着打圆场:“他就是你爸。”
霍爸爸在心里叹了一声,将面前的纸换一张新的,重新开始写对联。
等墨迹干了之后,霍之之指挥着顾昱珩去贴对联。他个子高,站在原地就能将对联贴好,霍之之抿唇道:“爸,以后家里贴对联的任务就交给珩珩吧,省得以后你站凳子上再闪了腰。”
霍爸爸没好气道:“那是意外。”
除夕年夜饭,家里也没有其他客人要来,就他们一家人。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霍爸爸还是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甚至还将他珍藏多年的酒拿了出来。
霍之之看得出来爸爸妈妈都很高兴,于是主动提出要和父母喝一杯。
“我也要喝。”顾昱珩将自己杯子也推过来。
“你还未成年,喝饮料吧。”霍之之顺口调侃一声。
“成年了,我已经二十八了。”他不满的噘嘴强调自己的年纪:“我比之之大五岁呢。”
霍之之抬手戳戳他的脸颊:“二十八岁了还噘嘴?”
顾昱珩:“……”
霍妈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开口道:“好啦,之之你给昱珩倒一点吧。”
霍之之给他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你只能喝这一点哦。”主要是现在的人格是珩珩,霍之之也不太确定,能不能给他喝酒。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一顿饭吃下来,霍爸爸和顾昱珩都喝醉了。
霍之之和霍妈妈先将霍爸爸扶去房间,再出来找顾昱珩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清醒了一些。
“妈妈,之之。”他眯了眯眼睛,唤了一声后,慢慢的走到霍之之的身边,轻轻的靠在她的怀里,环住她的腰撒娇,:“唔,好难受。”
霍之之抬手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都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我开心。”他嘟囔一句:“之之,这是我这么多年,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站在一旁的霍妈妈突然红了眼眶,她能想象,儿子这些年在顾家过得有多不开心。
“那回房间睡觉去,好不好?”霍之之温柔的开口:“我带你回房间。”
“不要。”他摇头,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我要和之之一起睡觉。”
霍之之:“……”妈妈就在旁边啊喂!
霍妈妈轻咳一声,忍着笑意道:“好了,我和你一起将昱珩扶去你房间吧。之之,以后妈妈的儿子,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妈……”霍之之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总感觉现在说什么都能让人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