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和她同款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味道,体温却比她更温热,贴过来时,像个暖宝宝。
虞浅回头,见程骁南手背搭在眼睛上,仍然一副睡意未消的样子,顿两秒才睁开眼睛。
看见她手里的烟盒,程骁南闷声笑了半天:“干什么呢?大半夜的,找事后烟抽呢?”
其实虞浅没想抽烟的,程骁南这么一说,她干脆挑着眉梢把仅剩下的一支香烟摸出来,叼在唇间,摸了个打火机,点燃。
挑衅似的对着他吹出一股烟雾。
“还真抽啊?”
“嗯。”
虞浅想过,抽完这支烟,以后干脆戒掉算了。
瞧着程骁南那天在医院科室里紧张着问东问西的样子,她要真要是抽烟抽出个肺癌胃癌的,他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但就是这最后一支烟,程骁南也不让她好好抽完。
他凑过来,在蓝莓味烟雾里,同她接吻。
在抽烟喝酒这类事情上,程骁南确实算乖的,他自己要来亲她,却被她唇齿间含着的半口烟呛住,偏头咳嗽。
他苦着脸问:“有什么好抽的?”
“不知道,和我妈学的。”
虞浅同程骁南说起过她爸妈的事情,程骁南正好此刻用来反驳她:“和你妈妈学点好的。”
“她哪好?”
“就,专一啊,不像你总撩弟弟。”
剩下那么半支烟,虞浅找了个烟灰缸暗灭。
光线昏暗,虞浅借着夜灯看清程骁南脖颈处有一道红色的抓痕,延伸至锁骨下方。
程骁南也留意到她的视线,摸了摸脖颈:“是不是留下印儿了?”
“有点。”
那是情绪最浓时,虞浅失控抓的。
程骁南倒是没在意这个抓痕,只抬了抬下颌,问虞浅:“我想起来了,你身上有个伤疤,怎么弄的?”
她的左侧肋骨偏上处有一道疤痕,这会儿虞浅虚拢着真丝睡袍,那道疤已经挡在布料下面,可能是之前程骁南看见的吧。
难怪他那时动作忽然停顿,弓了背去吻她的身体,应该是看到了疤痕吧。
其实已经是陈年旧伤了。
是虞浅出国的第一年,在国外借了一个工作,拍摄时在一个山坡上,她站着的那方巉岩落了积雪,她不慎滑倒,差点跌落山头。幸而只是沿着石坡滑倒滚出去一段距离。
拍摄服装很薄,一截断木戳破皮肤。也没多严重,只不过后来感染,疤痕也就留下了。
虞浅轻描淡写:“拍摄时磕碰的,不严重。”
她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了,程骁南还是皱了眉心,吐槽她,说她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指不定是什么凶险情况,没准儿是从山坡顶上滚下来摔的呢。
见虞浅没说话,程骁南坐到床边,把她拉进怀里,隔着布料抚摸她的伤疤:“当时疼么?”
虞浅有点破坏气氛地问:“你真的不是在占我便宜?”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反正谁也无心睡眠,程骁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进去,变成真的占便宜。
第二天虞浅起床时,程骁南已经去公司了,桌上给她留了一盒点心,还写了字条,叫她中午等他一起吃饭。
他的字不算是很好看的那种,但笔画甩得十分嚣张,见字如见人,只看这张纸条就知道,这人骨子里有多张扬了。
虞浅盯着字条,不经意想起昨晚的情景。
他吻她时,她垂了眉眼,夜灯暖色的光笼着他满是汗意的脖颈,上面有一小片泛红的皮肤,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她剐蹭到的,很性感。
他沉着声音同她说,做吧。
后来睡觉时,程骁南准备关灯,被虞浅拉住。
她说,不用关,你不是怕黑么。
这话激得程骁南“啧”了一声,说自己不是怕黑,只是不怎么喜欢黑暗的环境。
“我知道。”
“听沈深季苒他们说的吧?”
程骁南把灯关上,在黑暗里凑过去,吻了吻虞浅,“也没那么邪,就是不喜欢黑,在黑暗里我有时会很想她,但你在就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在时,想起我妈妈,会觉得有点期待,想知道她如果见到未来儿媳妇,会是什么样的。”
程骁南声音里蕴含睡意,“她应该会很喜欢你。”
彼得过来时,虞浅正在吃迟到的早餐。
但彼得比她作息更不规律,才刚起不久,坐在餐桌边,顺便喝了虞浅一份粥。
虞浅问彼得,帝都房地产这行当里是否有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