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小猫一样打了个哈欠,眼睫上沾了露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时浅想着自己都牺牲了赖床的时间出来陪她吃饭,没想到这人这么没有礼貌,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时浅单手拖着腮帮,见之前点好的菜品上了,突然眼前一亮。
唔……看在美食的面子上,就勉强原谅这个人吧。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又下雨了。细密的雨丝消散了晚春微弱的热意,时浅赶紧拦了辆出租车,高跟鞋踩到台阶下面的时候雨点儿溅到脚踝上,冰冰凉凉的。
时浅回到家换了身衣服,洗了一些草莓,一边吃一边写报告。工作结束之后她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阚子璇自然不能放过时浅的空闲时间,把她拉出来吃火锅,于是吃饭过程中时浅就把上午发生的事跟阚子璇说了。
“下次还是别找这个女人了吧。”
时浅心想难道塑料姐妹花也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了?她刚感动得眼泪汪汪,突然听到阚子璇补充了一句――
“她明摆着没钱,要是有钱早给你甩个五百万。”
语气还很不屑。
“……”
时浅无语地夹起毛肚,心想你塑料姐妹到底还是你塑料姐妹,关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想起什么,“对了,多亏你帮我联系盛修白,这次采访得非常顺利。”
阚子璇立马得意起来,“你也不看你闺蜜是谁。”
时浅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认真地吃起火锅,不一会儿肚子就吃得有些圆鼓鼓的,摸起来手感极软。她想回家躺着,阚子璇执意要带她去玩密室逃脱,说是证明自己的智商。
“证明自己的智商的前提是你要有吧?”
阚子璇气急败坏,“等着,一会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聪明绝顶。”
半个小时后,阚子璇看着面前的时钟一筹莫展。时浅也解不出来,试探着问,“要不然求助一下工作人员?”
“那怎么行,我们遇到困难要依靠自己,怎么能求助别人呢?”阚子璇说着大道理,“你有没有听过,靠山山要倒,靠水水要流?”
时浅:“……”
继续,我倒要听听你还有多少歪理。
于是在阚子璇的坚持下,两个人足足被困在密室里四个多小时。要不是时浅坚持要求助工作人员,真怀疑自己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最无语的是他们选的是最简单的模式,时浅总觉得那些工作人员看自己的表情像看一个傻子。她赶紧离阚子璇远一点,“你下次想约我是不可能的了。”
“小浅浅,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
见时浅不看她,阚子璇赶紧走过去撒娇,叫着她的各种奇怪外号,“十七七……”
时浅不理。
“小浅浅……”
“……”
“绿毛龟。”
“?”
时浅以前叛逆的时候染过绿色的头发,她当时觉得自己特别酷,这些自然是不能提的黑历史。
时浅瞪着她,似乎真有些生气了。
阚子璇说错了话,赶紧上前讨好,“小仙女,别生气了。下个周末我要参加一个宴会,到时候带你去见见世面好不好呀。”
这种宴会本身对时浅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时浅的职业需要她多去拓展人脉,认识更多的人有利于她的工作。她“勉勉强强”地说,“看在你求我的份上,那好吧。”
阚子璇说的宴会是私人的,在郊外的某个别墅里。在场的都是一些圈内的好友,跟主人家有着较近的关系。
时浅当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虽然款式简单但是却显得落落大方,加上她皮肤白皙,红唇黑发,出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角落里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视野落过去,“那是谁?好像以前没见过。”
江岩语气有些轻浮,谁不知道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花心,但凡长得好看点的都想染指。盛修白瞥了他一眼,自然是读懂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又想祸害人家女孩,于是用玩味的语气道,“你知寒哥的未婚妻。”
一听到傅知寒的名字,江岩几乎打了个寒颤,刚刚产生的想法全都消散得干干净净,“还好你提醒我,不然我就……”
盛修白嗤笑了一声,对于他的迷之自信感到好笑,“你怎么就确定人家能看上你?”
“那还用说……”
江岩刚想吹嘘一下自己,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傅知寒就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他刚刚想说的每一个字都飞快地吞咽下去。
谁不知道傅知寒这个人霸道得很,他的东西谁敢染指?
傅知寒长身而立,原本没有观察这场宴会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意思,盛修白突然轻笑了一声,抬起酒杯指了指角落里的女人,示意他,“阿寒,你看那是谁?”
他闻声偏过头,看见先前古灵精怪的女孩穿得十分淑女,端庄地站在角落里。她没化浓妆,一双眼睛特别亮,让人想到雨后清香的茉莉花。
大概是有所感应,时浅也偏过头看了过去,刚好跟男人的视线缠绕在一起。她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傅知寒。
男人今天没戴眼镜,斯文的气质褪得干干净净,也因此五官更显锋利,整张脸没有做冷漠的表情,却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几乎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他那双眼睛因为没有镜片的阻挡清晰了很多,哪怕隔了那么远都给人一种要了命的侵略感。
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