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吗?”
“嗯,刚刚好像有人跟踪我,但是我已经回到小区了。”
电话挂断,傅知寒没安慰她什么。时浅手心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连看着手上的烤串都没了胃口。
半个小时后,时浅又接到傅知寒的电话,她一打开门,傅知寒竟然在门口,他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你怎么来了?”
“不请我进去?”
时浅这才松开手,客厅仍旧有些乱,但这次傅知寒没有介意,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有没有吓到?”
“啊?”
他特意开车过来,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受到惊吓?
时浅一抬眼,刚好对上他那双如沼泽般容易让人深陷的眼睛,突然间有些慌乱,“没事,那人听到我电话内容之后就没跟着我了,我以后注意点就好。”
“过段时间搬到新家去住,在这之间我让周年每天接你下班。”他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观察着女孩的神色,见她好像没有那么害怕才彻底放心。
时浅有些感动,“谢谢。”
这回傅知寒没有像之前那样回复,而是表情十分正经,“我们结婚了,我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但……”
时浅并不觉得理所应当,毕竟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形式婚姻。
还没反驳,傅知寒看了自己一眼,“更何况,你刚还叫了我一声老公。”
“……”之前的紧张褪去,时浅回忆起自己那句称呼,耳根烧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时浅解释,“我、我那是情急之下才喊的,你别误会。”
男人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慵懒地说,“已经误会了。”
“……”
不过还好,傅知寒并没有怎么为难她,他把时浅落在他车上的化妆镜放在茶几上,“独居安全不能保证,要不然搬过去跟我一起住。”
时浅顿时慌乱起来,说话都有些不流畅,“我可以去跟阚子璇一起住,没事的。”
她送傅知寒到电梯那,象征性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电梯门慢慢合上,男人的脸慢慢在她眼前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的原因,时浅晚上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被跟踪,对方拿着刀果断地朝自己砍下来,鲜血流了一地。她早上五点就醒了,再也没能睡着。
窗外还是黑的,凌晨安静得出奇。
阚子璇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了她搬到自己那里,于是天亮了之后陪她回自己的公寓收拾东西,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追上去才发现,居然是时海。这么多年没见,他老了一些,可是那副恶心的面孔半点没变。
时浅皱眉,“你怎么在这?”
“我就是来看看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接近。”时海搓搓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阚子璇像是明白了什么,“之前跟踪时浅的,该不会是你吧。”
他没回应,看上去是默认了。
时浅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偏偏这人还在自己面前装正经。她怀疑时海是因为联系不到自己,所以才特意在楼下蹲着,什么绑架的事他还不一定做不出来。
她用膝盖想都知道时海是为了什么,“你儿子的事我管不着。”
“你怎么管不着,我那天亲眼看见傅总送你回来,你帮你弟弟不就一句话的事吗?”
时浅笑了,“那我害他也是一句话的事,你最好别招惹我。”
她上了阚子璇的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阚子璇没见过刚刚那个人,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时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真是绝了,大半夜搞跟踪是想吓死人吗?”阚子璇翻了个白眼,“他儿子又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雨丝,越来越大,雨水将城市的所有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
知道跟踪自己的到底是谁之后,时浅让周年以后不用来接自己,但是周年没答应,“傅总让我接我就要接。”
“……”所以就是只听傅知寒的话呗。
时浅没办法,给傅知寒发了条信息,“我搬到闺蜜那住了,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可以。”
好半晌,傅知寒回了一个“好”。
于是隔天时浅没再见到周年,办公室里新来的男同事一边跟她走出来,一边讨论着工作。
“这部分要不是你帮我我还真完成不了,晚上让我请你吃个饭吧。”
时浅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刚想拒绝,没走两步就看见一辆眼熟的车停在自己面前,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冷淡的脸。
她一怔,没想到周年是没来,傅知寒倒亲自来了。
对方看了自己一眼,而后深邃的目光又落在她旁边那个人身上,眼神微微带着几分敌意,仿佛出自于男人天生的嗅觉。
两人眼神对上,气氛瞬间多了几分微妙。
时浅莫名有一种被捉奸了的感觉,她心虚地跟傅知寒打了声招呼,尴尬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