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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他为何抢亲 第222章

剑尊他为何抢亲 青猫团 3002 2021-08-02 08:22

  “……”

  他头晕不减,扶着桌沿缓了片刻,但在跨出殿门时仍然被脚下门槛绊了一脚。眼看要狼狈栽下,萧倚鹤身形一闪,刹那掠至他身边,攥住小臂将他一把提起。

  “朝惜之”眼睛红红的,他手抬至半空,萧倚鹤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朝惜之顿时一滞,总泛着柔情的双眸里藏着一点失落。

  这具身躯几乎没什么仙缘,能够入道修行,靠的就是萧倚鹤那半颗灵元,如今灵元被取走,他本该昏睡一段时日休养生息的,此时强行起身,身体极为虚弱,连声音都低若蚊鸣:“是倚鹤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是我。”萧倚鹤也没有料到他会醒得如此快,扶持他的手微微松开,但见他摇摇晃晃,又只能将他攥住,“你我皆死过一次。你在这具身体里七十年,可曾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什么?可曾看到人间繁华盛景,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看到弟子们勤勤恳恳,也看到……玄微这些年对他的真情实意。”

  “倘若这七十年能让您懂得一点点的情,请您不要为难躯壳里的那个魂魄。”

  朝惜之,或者说那半暂时控制了朝惜之识海的残魂,闻言转头望去,一抹似曾相识但已变得高大俊美的身影伫立在原处,他紧紧咬着下唇,沉默了几息。

  他听着,胸腔深处却萦绕着淡淡愁涩,一时分不清是来自自己的,还是来自朝惜之。

  师徒重逢,萧倚鹤却找不到更多的话题,曾经少时依偎在师尊膝头小眠的画面今日仍能忆起,但仿佛蒙上了朦胧的烟纱,不那么真切了。

  “你活着……活着就好。”良久,师尊垂下眼睛,喃喃道,“我会想办法与他剥离的。”

  “嗯。”萧倚鹤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身体很弱,在我回来前,你不要乱走。”他想起什么,“内室中是你……是朝惜之最心爱的徒儿。”

  “徒儿”两个字令他一愣,师尊笑了笑,“好。”

  萧倚鹤看了他两眼,最终转头离去。

  朝惜之望着他们远去,化作一点缈影,他回到内室,看到昏睡在榻间的朝闻道。床边摆着一只铜盆,他借着朝惜之的记忆,蹑手蹑脚地捞起水中软巾,拧得半干,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朝闻道额头的虚汗。

  几人走出观花峰,刚至太初大殿前,便听弟子匆匆来报:“山门下又来了上百修士,说要为民请命……”

  南荣麒咬牙切齿道:“他们这哪是请命,分明是来逼死!你们回去休息,我去会会他们!”

  他捉了剑要走,被萧倚鹤拽住:“他们想要的是我,你去有什么用?”

  南荣麒:“可是……”

  “解剑一用。”萧倚鹤摸向他腰际,摘了乌有剑挂在自己身上,“我如今修为,他们还能奈我如何?好阿麒,我去去就回。”

  ・

  与此同时,太初山下。

  百家齐聚在此已有数日,先时还来势汹汹,到了今日更多的则是疲惫惊惶。空蝉山的惨烈传得沸沸扬扬,据说遍地是残肢断骸,而路凌风兄弟被救回追月山庄时也是浑身浴血,至今尚未苏醒。

  太初门中高阶弟子们大多分散在人间四处,清理四溢作乱的怨灵尸潮。剩下的弟子们则奉命守山,严阵以待,以防他们强闯入山。

  这两日守值的恰好有一位是之前照顾过“小宋遥”的师兄,此时站在山门外听众人编排了一天的宋遥和薛宗主,不禁厌烦道:“我们师兄们尚在各地拼杀,他们却在这里享清宁?这是什么道理?”

  “别说了,已经够乱的了,小心被这些人听见。”

  “听见就听见,他们如此胆小怕事,还修什么道,不如赶紧褪了道袍,下山当个山野村夫吧!”

  他声音不小,离得近的几家早已纳入耳中,他们此前在万法会上就痛失了几名精英弟子,这几日因为薛玄微封山不出,那魔头控制着尸潮屡屡侵扰几家山门,害得他们伤亡惨重。

  一个薛玄微给他们脸色看也就罢了,区区的守山弟子竟也能出言不逊。

  几人本就心如火燥,闻言立时扬声喝道:“你们太初剑宗龟缩山中,薛玄微带头当缩头乌龟,藏匿魔头同党,难道就是君子之举了?!今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替天下百姓,向太初剑宗讨要一个说法!”

  太初弟子冷笑:“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宋师弟是魔头同党了?我们宋师弟生得如花似月的,不像你们一个个歪瓜裂枣,更像魔头同党。”

  “你们太初剑宗就如此教养,竟出口成脏!”

  弟子翻了个白眼:“你们什么德行,我就什么教养,难道我还之乎者也给一群流氓地痞听?”

  “你,你骂谁地痞流-氓――”

  那太初弟子将剑一横,驱赶得几人倒退了几丈:“谁上赶着应声我骂谁。”

  那几人气得直抚胸口。

  眼看着要动起手来,一道清影翩翩然踏云而至,来人借风势旋下飞剑,落到山门前。与他随后而至的,还有已经数日未曾露面的薛玄微。

  自万法会回来,就传言薛玄微与那魔头同党关系甚密,早前还有人见他们两个同进同出,举止亲昵。

  众人见到薛宗主来了,自然而然便看向了这前头肩披狐裘的年轻修士,这就是他们声讨了几天的同党“宋遥”。众人正要出声,却见这白衣修士微一抬手,同时上百道符咒自他袖口涌出,以迅雷之势拍向了诸人眉心。

  “啪-啪-啪”响声连绵不绝,一时间熙熙攘攘鸡窝般的山门,一个个跟被人锯了嘴似的,顶着额头上被拍出的红痕,瞪着萧倚鹤看。

  萧倚鹤挥手从门内召来一张大椅,往他们面前掷下,撩了雪白衣摆往上一坐,笑盈盈地环视了一圈:“刚才谁骂我家薛宗主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的。是你?”他转头,“还是你?”

  众人被封了嘴,一个个挺尸似的僵立着。

  “怎么,没了嘴就蔫了。”萧倚鹤支颐道,“啊,你们原来都是鸭子成精么,一个个聒聒聒的,只长了张嘴?怎么,来我太初,是准备借此风水宝地,修聒噪大道飞升?”

  “……”太初弟子们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诸家憋得满脸通红,偏生他这符咒邪门得很,怎么也挣不脱。

  萧倚鹤看他们快要将自己气死,这才行行好解开了禁言,这符咒才撕下一半,他们便又炸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左一句右一句也不过是诘难责问,气势确实十足得很。

  “薛宗主!据我们所知,宋遥此人天生疾弱,本是要与追月山庄结亲续命的。怎可能短短几月便有如此修为――薛宗主,此人恐怕早已被萧凉同党夺舍!”

  “薛宗主难道要因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于不顾吗!”

  薛玄微沉默地伫在大椅侧后,他并非不愿说话,而是来时便与萧倚鹤有所约定,不便张口。

  萧倚鹤听得耳朵生茧,待底下领头的正慷慨激昂,他将手边剑鞘一拍,乌有剑应声飞出,悬停在那人面前。对方被惊得一顿,继而质问道:“你、你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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