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含威胁,孰料季瑞裕完全不受她威胁,笑昤昤的:“你去说,恐怕你说出来王爷立马休书一封将你休了,你以为老王妃也会护着你?是你自己与人苟且,此事传出,镇国公府也毫无颜面,你还能活着?到时你一死,侯府那个立即入住主院,与王爷双宿双栖。”季瑞裕嚣张笑道:“你不怕,你去说啊。”
怕,她怕自己失了王妃这位,她怕自己无法活着。凌汐玉颜苍白,忽然就被季瑞裕揽在怀里。
“嫂子,你继续当你王妃,我也可以权当此事毫无发生。”
凌汐并不相信季瑞裕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己。
“你想干什么?”
季瑞裕亲了亲她的唇,见她又怨又瞋,并未推开自己,便道:“你也知道我祖上积德,当年过继了一个世子给圣上,才换得了这王位。如今王位世袭,本应该是我的,却被季侯琰抢去。他不爱你,你是王妃,不如就让我当这个王爷,你做我的王妃。”
“你疯了。”
“我没疯。”季瑞裕摸着她的墨发:“难道你想事情败露,被赐死?”
凌汐不想死,她想活着。
“你好好想想,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会害你。”
凌汐心绪不宁:“你让我好好想想。”
“也好,但我没耐心等太久。”
凌汐不知自己如何回去的,季瑞裕的话在耳边回响,敲着她心口。
她心神不定,芝兰关切道:“小姐,你怎么了?”
凌汐问道:“王爷在何处?”
“去上朝了吧。”
凌汐心中慌乱,又问:“你说侯府那个,王爷当真宠他吗?”
这两日芝兰也问了府上的一些丫鬟,这些人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芝兰大概也明白了始末,道:“小姐莫担心,王爷不过是一时被他勾引,又不能真把他娶了。王爷就是贪一时新鲜,待腻了,还是要回小姐身边来的。”
话说如此,凌汐心中却一直有道过不去的坎:“可是新婚之夜,王爷却去了侯府,昨夜也......”
她说到这里猛的一顿,险些说漏嘴。
芝兰只当她害羞,笑道:“昨夜王爷不是回来了么。”
殊不知这句宛如在凌汐心口剜了一刀,凌汐绞紧手中的绢帕,又恨又怨,下了狠心:“那个人,我不会让他好过。”
季侯琰去了宫里一趟,下朝之时便与楚盛昀碰了面,却是未置一词,拂袖而去。
不知何时开始,往日亲近的二人忽然间生了隔阂,彼此生疏了许多。
但季侯琰还会去侯府。
他拿侯府当自己王府一样,想进就进,拦也拦不住,也不用守门的人通知楚盛昀。
季侯琰穿过回廊,经过一个荷花盛开的莲池,便到了怀疏寒的院子。
但他进去并未看到怀疏寒,只有丫头在忙着。
季侯琰问道:“疏寒呢?”
丫头打着手语:楚小公子带着公子出去了。
“有说去何处?”
丫头摇头:楚公子也没说。
但他一定是告诉了楚盛昀。季侯琰突然想起下朝楚盛昀并未回来,他骑着马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这般想起,季侯琰匆匆出了侯府,也不用车夫,自己解了马绳,一跃而上,扬鞭挥在马屁上。
楚锦南的身体一直禁不起折腾,自小也没骑过马,但他养了几匹好马。
他在征得崔弃予同意能骑马后才兴冲冲带着怀疏寒去郊外。
“你说它会不会把我甩出去?”楚锦南摸着宝驹棕毛问崔弃予:“这马烈,我买回来也一直养着没骑过。“马认主。”崔弃予道:“你试试,放心,有我在。”
楚锦南自是信得过他。
他踩着马镫跃上马,宝驹只是打了一个鼻响,没有把楚锦南甩出去。
楚锦南拍拍他的脖子,朝崔弃予伸手:“来,你坐我前面。”
“嗯?”崔弃予挑了下眉,那分明是不满。
楚锦南可不怕他,坐马背上撒起了娇:“阿予?”
楚小公子一撒娇,吴哝软语,酥到骨头里,别说崔弃予,就是楚盛昀在这里,要什么都给。
崔弃予当即放弃原则:“好好好,我坐前面。”
他比楚锦南要高出一个头,坐在前面。但他不甚在意,楚锦南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崔弃予反手拿了缰绳,含笑道:“那你靠着我背搂紧我。”
楚锦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我也没答应上来就要倚着你。”
楚锦南:“......”失算了。
这边崔弃予教着楚锦南怎么骑马,那边楚盛昀看了半天,在想着怎么忽悠怀疏寒跟着他一起骑马。
“那两个人都走了,我们也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