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疏寒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人莫不是从那树上摔下来摔坏脑子了?
季侯琰笑了半会就收住笑容了,他还担心醒来会看不到怀疏寒,毕竟怀疏寒是厌恶自己,趁着自己昏迷离开情有可原,可是没想到他没走,也没趁机吸光自己的血,反倒是救了自己。
所有即便他厌恶自己,还是舍不得自己吗?
季侯琰心中狂喜,自然笑了出来,但又见怀疏寒一直紧盯自己,便收住笑容,变脸比翻书还快,捂着胸口哎喲哎呦叫疼。
“你背上有一条刀伤。”怀疏寒到底不忍,勉为其难和脑子摔坏的季侯琰解释,又问:“你......摔坏脑子了?”
“什么?”季侯琰不明白。
怀疏寒抿着唇,一双琉璃眸凝视着他。
季侯琰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怀疏寒的意思,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不太高明的转移话锋:“我那条刀伤还好吗?”
怀疏寒颔首。
“那这里是崖底了?”
怀疏寒又颔首。
季侯琰道:“这是一个山谷吧?”
怀疏寒摇头,想了想,又颔首。
要是换了以前季侯琰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只是点头或摇头两个答案,已经暴怒了,但他现在突然变了脾气_般,温和了许多。
“那我们去找找出路。”
怀疏寒狐疑望着季侯琰:“你现在能走了?”
季侯琰已经站起来,下一瞬脸上毫无颜色地又摔回地上。
“先在这里休息。”怀疏寒道:“我再去找药。”
季侯琰不想让自己显露出柔弱一面,但他没想到背后的刀伤会这么重。
“你去何处找药?”
怀疏寒以为季侯琰是怕他会跑,道:“就这附近,很快回来。”
他之前找药寻了许久,但好在记得路线,很快就找到了。
怀疏寒把药草带回来,解下季侯琰身上绑的布带,他背上的伤势尚未愈合,但好在止血了。
怀疏寒拿着没捣烂的药递给季侯琰:“皭碎。”
季侯琰就着他拿药的手直接晈了草药,皭了几下眉头不自觉皱起。
“很苦。”怀疏寒提醒他。
季侯琰把皭碎的药草吐到手上,才问:“之前敷的草药是你皭的?”
怀疏寒颔首:“你晕倒了,没办法让你自己皭烂。”
他说着,手上利索给季侯琰换了药,重新包扎。
做完这些,怀疏寒收拾了地上的药草。
他垂着脑袋,露出白皙姣好的后颈,白晃晃的季侯琰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季侯琰猛地伸手将怀疏寒的手握住。怀疏寒一怔,随即就要挣开抽出来,但季侯琰握的很紧,怀疏寒不禁皱眉,神情已然不悦。
“放幵。”
“这些不用收拾了。”季侯琰明知惹他不悦,却也不想放幵。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怀疏寒的肌肤,细腻柔滑,令人爱不释手。
怀疏寒全身寒毛竖起,他极为敏感,特别对于季侯琰的触碰。这具身体熟悉了季侯琰给的情欲,在床上时轻微的触碰都能令他打颤,浑身酥软,更何况季侯琰还会逼他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怀疏寒脸白如蜡,心里滋生的厌恶凝成一团。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明明是被迫最后却情不自禁的自己,厌恶这具身体违背了自己的意志。
明明季侯琰没有给他下/药,可是最后他却能缠着对方索要。
太恶心了。
怀疏寒哪怕是想一想自己如何柔软躺在季侯琰的身下,如何任他予取予求,浑身便不受控制颤抖起来。他牙齿“咯咯咯”打着颤,望着季侯琰犹如看见锁魂的鬼差。
察觉到了怀疏寒的不对劲,季侯琰微微松手,却没有放开他。他去掰怀疏寒的下颚,又被怀疏寒挥幵手。
“你别碰我。”怀疏寒如临大敌,几乎是尖叫着:“你别再碰我。”
季侯琰手悬在半空,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疏寒......”
怀疏寒退了数步,浑身戒备警惕:“你别再碰我。”
“不可能。”这一点季侯琰不会让步,他霸道地,有极强的占有欲:“你死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不碰
怀疏寒闻言,脸色古怪看着他,偏头道:“你知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
其实这一点怀疏寒早就想到了,这么久了季侯琰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怀疑,何况自己“睡”了那么久,灵魂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能触碰的实体,若想恢复清醒,必须要暍血。
只是这么多日他一直未问,季侯琰也一直未说,怀疏寒也不想揭破这层窗户纸。
可是如今不一样,季侯琰明知道他不是人,怎么还敢碰他?
怀疏寒喃喃:“你知道了,我早已不在人世。”
他说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难过,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在人世而感到悲伤。可是季侯琰心都快碎了,怀疏寒那是无力而必须承认接受的,也是无奈只能坦然去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