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去买的。”楚盛昀伸着手:“我想你喜欢吃糖。”
怀疏寒疑惑的望着楚盛昀,那张脸真是和孟昱卿分毫不差,总能让他错神的认为是孟昱卿,也总能让他情不自禁的去护着这个人。
但怀疏寒不会自欺欺人认为孟昱卿还活着。
大概是怀疏寒一直没有动作,楚盛昀拔了一粒塞进他嘴里:“是甜的。”
“我不喜欢甜的。”怀疏寒这么说,到底没把嘴里的那颗山楂吐出来。
“那为何那晚......”
“我只是喜欢把甜的给他。”
“他?”楚盛昀可没天真到认为怀疏寒嘴里的“他”会是季侯琰。
怀疏寒侧着头,一如楚盛昀刚才过来时所见的,怀疏寒倚着廊柱,眼神寂灭:“他死了,但你和他很像。”
楚盛昀僵滞了半晌,忽然明白怀疏寒为何会给他糖?为何会千里迢迢来救他?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全心全意照顾自己。怀疏寒看着他不过就是通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
他应该是出奇愤怒的,但楚盛昀胸腔像被一柄锋利的匕首刺中,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四肢百骸。
他几乎艰难开口:“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
怀疏寒真的不知道,他找遍了孟昱卿的魂魄,他去调查,但太晚了,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
他说的时候声音都是空的,自责的,惶然的。
楚盛昀凝视着他,怀疏寒不如苏忆温雅,他也不如苏忆多言,也或许他没有苏忆博学多才,更没有银钱去接济穷困潦倒的百姓。但他是孤清的,他沉默寡言,他给人冷眼旁观的错觉,他似乎是活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但他也应该是温暖的,他把所有的美好给了他心仪的那个人。
要知道,人世的情爱最经不得考验,夫妻之间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之时,又何况是两个男人。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又何其有幸被人这么惦念喜欢着。
楚盛昀心口翻酸,忍不住有了一个猜测,难道是季侯琰杀了怀疏寒的心上人,因此怀疏寒会留下是等待时机报仇?
一朵烟花攸然在夜空中炸开,绽放,五彩缤纷的落下。
楚盛昀说:“你出去了吗?城里很热闹,我带你出去看看。”
怀疏寒笑了一声,偏着头目光深远:“你在谢我?还是可怜我?”
楚盛昀口干舌燥,想说的话又被怀疏寒压下了:“侯爷,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在锦南的屋里你说的话。”
侯爷两个字,硬生生将彼此的距离拉幵,咫尺却天涯。
“我……”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楚盛昀这样的。
楚盛昀记得那次自己说怀疏寒是奴,锦南是侯府的公子。那晚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可也没想到怀疏寒也记得一清二楚。
“我说的胡话。”
“是胡话,也是真心话。”怀疏寒放下手,“天色晚了,我回去了。”
他到底没有接楚盛昀手中的冰糖葫芦。苦的日子久了,他都不敢去碰甜的了。
楚盛昀呆站了许久,久到回神时浑身已是僵硬。
怀疏寒回到卧室时猛地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他反抗了一下发现无法挣脱束缚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你又发什么疯?”
“你知道本王在这里等了多久?”季侯琰按着怀疏寒的肩,晈牙切齿:“两个时辰,难怪转眼你就不见了,你他/妈的回来就为了和楚盛昀在一起。”
季侯琰拿着冰糖葫芦回来时就看到楚盛昀也刚回县衙,手中也是一串冰糖葫芦,他还以为是买给苏忆,却看到楚盛昀将一粒塞进怀疏寒的嘴里了。
季侯琰登时觉得胸腔被烧着,手中的那一串极为可笑,他手指几乎青筋暴跳抓着,才没有将那极为讽刺的糖葫芦摔出去。
“你要发疯还要咬着我。”怀疏寒不舒服的推搡着,但季侯琰手捏着他的肩极为用力,怀疏寒都怀疑自己的魂魄会不会被他捏碎。
“你放开。”
季侯琰讥笑:“放开你再去找楚盛昀,然后自己上了他的床?”
什么?怀疏寒猛地瞪大眼,下一刻全身愤怒颤抖着:“你无/耻,你强/暴我了,要挟我,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你太坏了,坏的让我作呕。”
“作呕。”季侯琰拖着他毫不怜惜摔到床上。
怀疏寒背后吃痛,转身就要消失逃跑,就被眼疾手快的季侯琰抓住。他一手按着怀疏寒的肩,一手去撕他的衣服。
季侯琰把他的手绑上,在怀疏寒怒骂中将药抹在他身上。他眼角余光甚至发现搁置在一旁的冰糖葫芦,拿过来一颗一颗拔出塞进怀疏寒的后面里。
季侯琰每塞进一颗,道:“觉得本王作呕,你怕是忘了谁被本王■H■时吸的那么紧不肯放本王出去。”
“你是不是又忘了爽的时候都在本王后背上抓了几道血痕了。”
“还是你不记得谁在浪/叫,叫着本王快点不要停了。”
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怀疏寒面如死灰,羞愤谷欠死。
这些都不是他,他厌恶季侯琰,这些都是季侯琰给他下/药,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做的,并非他本意。
季侯琰捏着他下颚,残忍又无情逼着怀疏寒面对现实:“看着本王,我要你看着本王,你在被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