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暍醉的花公公送回去,回来时屋里又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瑞裕。
“裕爷。”傅蔺恭恭敬敬施礼。
季瑞裕正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灯火下的一张脸有几分阴沉:“我说他怎么突然找了那么多的少年,还都有几分相似。”
“裕爷可是要属下拿到那幅画?”
“不必了。”季瑞裕暍着酒:“这不是有人做参考,告诉他们,把他给我按这个人整,整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傅蔺揖礼:“是。”
彼时季侯琰就在密室里。
本该去疏影苑,半路折了回来去密室。
他点了三炷香,虔诚朝画里的人拜了拜。
自去义仓城,季侯琰一个月未曾过来上香,更是未见他一面。
徐徐香烟在密室缭绕,连画中人都有些虚幻。
这个人是谁?他会在哪里?可是转世投胎?还是会在奈何桥等他下辈子?
季侯琰指尖在画中人的面颊上轻轻抚摸。这纸细腻柔滑,犹如人的肌肤,季侯琰指尖温热的触感传递过去。
另一边的怀疏寒似有所感从睡梦中惊醒,他的脸似乎被谁抚摸。那指尖的触感清晰无比,温柔滚烫,还停留在他的脸上,但他房间内漆黑一片并未有任何人。
怀疏寒从床上猛地坐起,望着虚无:“仲云,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我算了算,半个月内攻肯定知道受是鬼。
第44章 你想本王让他尸骨无存?
没有人回应怀疏寒,正如没有人能回应季侯琰。
可是怀疏寒不甘心,只有孟仲云会这么触碰他,温柔抚摸他。
“仲云,是你吗?”
他跑出卧房,疯了一般的寻找:“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来见我吗?”
“你回来了吗?仲云,是你吗?”
“还是你从未离幵这里,一直在王府里?”
疏影苑里静悄悄的,月色凉薄,只有屋檐下几盏灯笼在风中飘摇。
怀疏寒跪坐在院子里潸然泪下,孟仲云怎么会回来,他若是尚未投胎出现的话,自己应该是看得见的。但停留在脸颊边的触感依然清晰,像曾经在平阳县,孟仲云灯下抚摸他的脸,似乎从未离去。
“你是觉得我脏了?不配了?你不肯亲自见我。”
“仲云,我也不想,我害怕。”
“你为什么不肯来见我?我一个人等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不肯来见我?”
“你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翠竹被吵醒时就见怀疏寒披头散发坐在院子,似乎在与谁说话。他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委实惨烈诡异,翠竹吓得心都跳到嗓子里,慌里慌张去找王爷。
季侯琰在密室里都能听到翠竹惊慌声,从密室里出来见了人一问,便前往疏影苑。
怀疏寒抱着膝坐在地上,不知为何季侯琰无端生出一股怒气,怒不可遏一步过去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本王告诉你,他早就死了,早就变成泥土,一具白骨,不可能出现在王府。”
他疯疯癫癫跑出来喊一个人的名字,还能喊着谁,也就他的心上人了。
“他在。”怀疏寒执拗道:“他在,他出现了。”
啪……
季侯琰一掌扇在他脸上,手还悬在半空,冷笑:“他在?怎么见了本王打你不出现?”
“本王告诉你,要么他不爱你,死都不见你;要么早就投胎,不想记得你。”
“他不会。”怀疏寒从地上爬起,双目赤红,尖声反驳,那模样犹如一只厉鬼。
季侯琰忽然发现了能令他崩溃的地方,他极其残忍的勾起一抹不屑,也并未发现那抹拨弄心弦的嫉妒:“疏寒,别骗自己了。”
“我感觉到他存在。”怀疏寒抓着季侯琰的手臂,这样才不会令自己无助跌坐下去:“他以前总会抚摸我的脸,我感觉到他抚摸我的脸。他的手总是烫的,温暖的。”
试问哪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提另一个男人,哪怕怀疏寒只是他众多男宠里最中意的一个,季侯琰也不允许这种事存在。
“疏寒,你在找死。你想本王让他尸骨无存?还是你要本王搅的他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怀疏寒蓦地双眸圆睁,季侯琰恶意笑道:“本王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有关他的话,还是你念着他,本王会这么做。”
“本王不想知道这个人,只是这个人不值得本王费心思,但本王想查还是会查到。”
季侯琰抚摸他的脸:“你懂了吗?”
怀疏寒脊背一颤,那指尖的触感令他想躲闪,但他知道一旦自己躲闪,季侯琰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