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批为什么总追我 第29章
季也见状苦笑一声,拉住发怒的楚黎,“皇上息怒,且先听我一眼再发火也不迟。”
楚黎稍稍用力的掐了掐季也的脸,恨恨道:“说什么说?你脑袋被门夹了吗?自己脚痛不知道说?手都被抓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说?朕让你去干嘛的?朕让你去出气的,你倒好,给朕弄了一身伤回来,你是想气死朕吗?”
季也苦笑不已,两只手抓着楚黎的手,捏着他的手指,带着安抚和撒娇之意,“这事儿真不能怪赵公公,是我自己,没让赵公公跟着,让他在门口等我,脚是稍微站的久了些,至于手......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赵公公察觉不对马上就进来了。皇上可不能错怪好人,不然以后我都没脸再见赵公公了。”
楚黎气笑了,“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那闲心给他求情?再说了,天牢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他连个凳子都不知道给你搬吗?还说什么你让他去门口等的,朕让他过去,就是怕季斐一时发疯伤了你,让他去照顾你的,他倒好,直接站门口去了,他怎么不站恭房里啊?”
赵甘棠:......季也:......季也头疼。
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赵甘棠,季也带着一丝尴尬,“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皇上若是怪就怪我吧,别怪赵公公了。赵公公跟我了一路尽心尽力的,再怪到他头上,实在不好。”
楚黎冷哼了两声,“你倒是挺关心他的。”
赵甘棠被这带着凉凉语气的话刺头皮瞬间就麻了,不等他开口求饶,季也一脸苦笑:“皇上说的什么话,赵公公伺候您这么久了,是最得您心意的,若是因为我的事儿误会了赵公公,实在不好。”
楚黎似是被说服,又掐了掐季也滑嫩的脸颊,这才睨了赵甘棠一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奉半年。”
赵甘棠瞬间松了口气,对季也感激不已,跪在地上磕头道:“谢皇上赎罪,谢世子体恤。”
楚黎皱了皱眉,不耐道:“行了,起来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这么磨磨唧唧的莫不是想把太医院正厅的棺材带回家去。”
赵甘棠应了一声,正要出门看,不曾想太医已经过来了。
上次被楚黎在太医院正厅摆了棺材之后,太医院整体的速度提升了不知凡几,虽然楚黎还是嫌慢,但最起码不会让他等的火冒三丈了。
毕竟谁都不想领个棺材回家。
太医进来之后先是检查了一番季也的脚踝,重新换过药膏之后,又仔细检查着季也手上的抓伤,他手上的抓伤并不深,但长啊,足足有半尺长。数道抓痕从胳膊一直到手背。抓痕边缘发红发肿。季也又白,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看的楚黎脸色阴沉,不得暗暗后悔罚赵甘棠罚的太轻了。
赵甘棠似有所感,悄悄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楚黎看见他一样,恨不得与木柱融为一体。
第30章 (疯批狗皇帝)
所幸季也伤的不重,楚黎这才收起了惩治赵甘棠的念头。
不过伤虽不重,但楚黎唯恐给季也留了疤,让太医又跑了一趟,从太医院取来冰肌雨露膏这才算罢。
事情虽然是了结了,但季也心中总是有些沉重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开口让楚黎免了季斐的罪,甚至提都没提。
楚黎似是看出了什么,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季也在床上睡了大半天。
天黑用晚膳时,季也睡的迷迷糊糊懵里懵懂的,少见的有些呆呆的。楚黎见状心里软乎乎的,对撒娇而不自治的季也也更加喜爱。甚至不惜亲手给季也投喂食物。
没过两天,季斐的罪名和刑法都定下来了。不出意外的,死刑。
黄氏和季绥虽幸免于难,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入京。
圣旨一出,一家三口全晕倒在地。季斐甚至都没能熬到秋后行刑,人就病死在了狱中。
黄氏和季绥过惯了富贵日子,哪里肯就这么安生流放?
自从听说皇上体恤国公府,惋惜百年世家栋梁之才就此没落,特赦天恩,保全卫国公爵位,卫国公世子季也不行流放之刑,然此生只得承袭国公爵位,却不可入朝为官。
这道圣旨一出,其他王公大臣心里怎么想的暂且不说,黄氏和季绥的眼睛亮的犹如看到曙光了一样。
使尽浑身解数,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人脉,往宫里递了个口信,求季也见他们一面。
季也本是不想见的,结果黄氏却威胁他说若是不见他们,那她临走前,就四处宣扬季也不敬不孝,肆意妄为,甚至觊觎继母,不管有的没有的,使劲儿往他身上破脏水。反正她跟季绥再也不能进京了,怎么传他们都是听不见的,但季也不一样,季也往后几十年都要在京城过活,他只要不怕出门被人戳破脊梁骨就别来!
这话传进宫的时候,于归的脸都气白了,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拳头攥的死紧,看那样子黄氏和季绥若是在他跟前儿,他都要吃他们的肉一样了。
季也吐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说到气他倒并不怎么气。因为他知道卫国公府的这几个人都有多奇葩。简直就是三朵奇葩样样不同,竞相开放。
虽然不怕黄氏的威胁,但季也烦啊,他知道若是不见黄氏一面,她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真是置之不理,不知该怎么作妖呢。季也只想安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只能把这事儿解决了。
将口信儿传回去之后,季也收拾了收拾,就领着于归回了卫国公府。此时的卫国公府已经被查封了。往常摆在桌上的青玉雕花芙蓉壶并芙蓉杯早就不见了踪影,就连昔日挂着的蜀绣映莲帷幔都被扯走了。
一地枯黄的落叶没人打扫,凌乱的桌凳横跨在地上,连扶的人都没一个。那股空寂萧索的日暮西山扑面而来。
往日华贵的卫国公府已经落魄的连个扫地看门儿的人都没了。
季也脚不好,被于归扶着,推开虚掩着的红木大门。看着破败如斯的景象,就连于归心里的那股愤懑都少了许多。
卫国公府......真的倒了......季也倒没有多少悲凉,毕竟这儿给他的记忆,真算不上好。他只是有些喟叹罢了。长吐一口气,主仆二人踉跄着往里走去。
过大门,过大厅,过二门,到中厅,只见黄氏穿着一身花色略显旧的平织苏绣齐襟长裙。
往日一头的金簪玉遥,如今只有一只朴素的银钗子。显得略有些落魄。
她的眉眼再无往日的精明算计,本还明媚的容颜已经变得暗沉发黄。眉眼间的疲累慌乱氤氲不散。
似是强打起仪容,黄氏依旧摆着国公夫人的架子,见季也来了,动都没动,黯淡的眼眸带着底气不足的犀利,“大公子如今腰杆子硬了呀,见了长辈连礼都不知道行了。”
季也本还有些可怜她,哪知一开口就这样夹枪带棒的,心里那点子怜悯顿时消散的一丝不剩。
看了黄氏一眼,淡淡道:“夫人见谅,非是季也拿大,是皇上特许的我不用见礼。夫人该知道规矩,天地君亲师,我连皇上都不用行礼,您排在后面,所以更不能给您行礼,不然岂不是告知别人您还大过了皇上?那样的话,若是追究起来,我就不是孝敬了,我是在害您呀。”
黄氏气的脸都白了,冷哼一声,嘲讽道:“果然啊,现在攀上了高枝儿,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我记得你之前在府上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如今已经敢随意叫嚣了,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季也轻笑一声,“夫人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若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您怎么会求到我头上来呢?”说着,睨了黄氏一眼,“哦对了,告诉夫人一下,我这不是叫嚣,我这是耀武扬威。”
黄氏差点儿被季也气背过去,颤着手指着季也:“你......你还是人吗?自己的亲爹被关在牢里生死不知,你......你倒好,巴结着皇上金樽玉食龙床锦袍的......你就不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