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掰弯本侯 第119章
“他能说话了吗?还是需要静养?”方兰生见他故意转开话题,也不同他计较,继而将重点放在向天问身上。
青之点点头:“毒虽然没有那么快能解的开,但开口说话应该没有……应该没有问题的。”他略是迟疑一会,最后还是伸手过去替他解开穴道:“先说好啊,不许动手!”
向天问连连眨眼,像是在点头一样。可事实上待青之一解开他的穴道,刚能动弹,就擒住青之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好哇向天青,你这是吃里扒外的表现吗?你师兄躺在这里快要去了,我听人说你居然还跟这些个……呃,小白脸在外头喝酒?”
青之在百草涧一年多来,只学行医治病,点穴定人也是因为有的时候施针所需要才学习的,论武功自然不是向天问的对手,被他反手一拧,自然疼得叫出声来。
方兰生在旁也是一慌,连忙喊人,平允破门而去,擒住向天问。
最后吵吵闹闹好一阵,最后还是青之答应日-后多给他做些能迷晕麻雀的药丸,好让他没事能多打些麻雀烤来吃才作罢。
“那被人抢走的人参到底是何物?蓝夫人已中毒多时,此时尸身就躺在这府伊府上,你怎会说能救的了蓝夫人?你是怎么认识蓝夫人的?难道说府伊蓝大人这一家十余口命案,与你有关?”
众人望着一口气问完所有问题的平允不出声,最后还是方兰生朝旁交代道:“去上一杯茶给平允,让他先润润喉。”
向天问跟着青之掏掏耳朵,嘴里还叼了跟牙签,显然是刚刚吃饱的模样。右手可笑的吊在胸前,原是昨天打斗折了骨。
“这家伙是不是少根筋?一口气问那么多,是他不活了,还是我一会就死了?”
青之对平允也没好印象,见向天问故意奚落他,自然也乐的旁观。
平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若不是方兰生在旁,早就拍桌起身了。
青之瞄见方兰生的眼神,分明像是在说:”玩够了就开始问吧。”
“……你要死也等把这些问题一个个都回答了在死。”青之只好捅了捅单手被吊在脖间,还在拼命笑话平允的向天问,没好气的说。
青之都开口了,向天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就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了啊!一个月前师傅让我来庆州城送药给一户姓蓝的人家,对,就是这位蓝大人……”
第160章 苦命鸳鸯
原来,在一月前,向宗绪让向天问出谷前往庆州城,给时任庆州府伊的蓝学礼送药。向天问虽不知道这药是用于治疗何种伤病的,但既是师傅交代,自然也没有多问,揣着药丸便上路了。
一路顺行到了庆州城,因为向宗绪事先与他说过,不可大摇大摆进了府伊府送药,只得待得三更天,翻了墙从后院进去。
可偌大的一个府伊府里居然没有一点声响,不禁让他心生疑惑,弓起身子靠边沿暗处走,一路摸索直到找到了蓝学礼与其夫人的卧房,正犹豫是不是先到屋顶揭片瓦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就瞧见从从卧房里接二连三的跃出几个黑衣人,似乎在用暗语说了什么,随后为首的一人打了一个暗号,其余人便纷纷做鸟兽散去。
剩下的那人朝后头的卧房看了一眼,慢慢拉下面罩,说道:“望王爷好自为之。”便也飞身离开。
向天问又躲了一会,忽然觉得不对,仔细朝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这才从暗处跃了出来,悄声来到未再有阖上门的卧房门前,忽然闻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来不及多想,径直跃进房内,便瞧见大腹便便的蓝夫人正搂着倒在血泊里的蓝学礼。
见又有来人,蓝夫人心急之下拔出了身旁小刀,架在自己脖上,冷声说道:“夫君已说的明白,东西是绝对不会交给你们的,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夫君与妾身也一定会将那东西藏好!若再逼我,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向天问连连摆手:“等下等下,你误会了,我跟刚刚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是向宗绪的弟子,受家师所托,前来送药。”
蓝夫人感到怀中的人略微一动,手中一软,那把匕首径直掉落在地,向天问连忙上前将匕首踢开。只听蓝夫人附耳靠了过去:“夫君?夫君你还活着?”
蓝学礼动了动,勉强睁开眼,唿吸急促,似乎想努力朝着向天问看去:“是……是向神医的徒弟吗?”待看清天问样貌时又是一楞:“这――”
天问尚不知他想来也不怎么在乎世人眼光,自然看不懂蓝学礼此时眼里的意味,反而说道:“是的,家师让我带了药丸前来,说是得在三更时分亲自交代蓝学礼本人。”他从怀里掏出银盒,还是犹豫的说道:“……看你的模样,我还是先替你疗伤吧?”
蓝学礼没有拒绝,反而是蓝夫人警惕的护着她的丈夫,最后还是蓝学礼拍了拍她的手,“此人是向神医的弟子,不是敌人。”
天问上前替他疗伤,才发现蓝学礼所受的并不是外伤,反而是内毒。若要论起解毒,他自是不如青之,无奈此时独身而来,只能赶鸭子上架。
最终也只能勉强抑制住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又将他的伤口做了包扎,帮着蓝夫人将他抬上床才喘着气摊在一旁。
“多谢向……前辈。”蓝学礼倚在床侧,面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向神医于我蓝家本就是恩人,如今向前辈特意送药前来,还扰烦您如此帮忙……蓝某实在愧疚。”
向天问旋即明白过来,自己此时满头银发,一副老人模样,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骨头抗着一个青壮年,让人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随手摆了摆,也不多做解释,摆明了就是想要占人便宜。又将装有药丸的银盒递了过去,“这是家师托我转交的。”
“多谢。”蓝学礼伸手接过,道了谢便不再多说其他,只是看着天问。天问自然明白果然,拱了拱手:“你的外伤倒不打紧,内伤比较严重。我师弟才擅长解毒,如今我只能用药丸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下毒的人也阴得很,竟混了几种毒到你体内,让人无法对症下药。如果想要活命,还是早早找人来看看为佳。”说罢又顿了顿:“还有啊――你这府上养了多少人啊?……如果不想要他们陪葬,就尽快遣了罢……”他侧耳朝外细了一会,这才断定――想来不是这府上的护卫侍女不尽责,恐怕是被迷晕的迷晕,被杀的杀了吧。
向天问虽对蓝学礼一个府伊大人竟会半夜遭到行刺,但他素来也是个怕惹麻烦的人。秉着不是自己的闲事不要理的原则,做完向宗绪交代的事,便打算脚底抹油――听说庆州城里的小李烧鸡特别出名,趁着夜深,看看能不能熘到他那厨房偷上一只烤鸡,在顺带捎上一壶好酒潇洒去。
“告辞了。”前脚刚说完,后脚就如同风一阵的略过门槛,不料正要跃上屋顶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小辫子却被人伸手抓住。天问扭头,果然是蓝夫人扶着肚子有些喘气的站在他伸手,手里还揪着他的几缕白发。
“前辈,老前辈……请留步!”蓝夫人面带歉意,但手却不松:“请前辈就我夫君一家十余口性命!”说罢尽是咬牙屈膝跪下。
“夫人!”蓝学礼大惊,挣扎的要起身,却被蓝夫人制止:“老前辈既是神医传人,一定有办法的!求老前辈相救!”
天问连连后退,左避右闪,“哎呀,快叫你女人起来!”
“若前辈不答应,若兰便长跪不起!”蓝氏咬牙着说着,手里仅仅拽着天问的头发,不让他有机会逃开。
蓝学礼是想要尽力却无可奈何,最后天问只好也是扑通一声,跪在蓝夫人面前,垂着脑袋:“我说姑奶奶,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蓝氏忍着肚里的不适,听见天问这么说,这才敢松口气,不料这一放松下来,竟将支撑她立着的最后一点力气也都给带走了。若不是天问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想来蓝氏就要瘫倒在地。
“请……请前辈相救。”
待第二日蓝氏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一下慌了神,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地,推开门来到外厅,正巧瞧见了蹲在天井拿着扇子煎药的天问。
脸上有些微红,这才理了理乱糟糟的秀发,扭捏的站在原地发愣。
天问一头青丝成白发,虽让人勐地一看以为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但实际却只是一个二八的青年人。此时瞧见衣衫不整的蓝氏,从小在百草涧里长大,极少近女色,自然也有些害羞,撇过头去:“你……你夫君早就醒了……”
蓝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脸便跑回房里,待穿戴整齐后又觉得不妥,拐去了卧房,果然见蓝学礼倚在床侧,正闭目养神。
见自己夫君面如菜色,眼眶一红,上前握住他的手。蓝学礼睁开眼睛,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跟着我倒是委屈你了。”
天问端着两碗熬好的药进来,放在桌上,见到蓝氏,颇有些不自在,转开脸说:“这里两碗药,一碗是给你的,能稍缓你体内的毒素,另一碗是你给老婆的,安胎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