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你的宅子?”荀欢眨眨眼,“什么时候买下来的?不对呀,你哪来的银子?”
何长暄笑而不语,他带她走了一圈,末了才道:“日后我们住在这里如何?”
这里离她的公主府很近,离荀歌的公主府更近。
荀欢哼了一声,不情愿道:“是你入赘,应该住在我的公主府。”
何长暄笑着应好,不过这座宅子依然按照荀欢的喜好布置着,何长暄时而提些建议。
时光缓慢地流淌,一晃便到了九月,宅子修缮完成,又因婚期临近,两人再住在一处极为不合适,何长暄便离开公主府住了进去。
荀欢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待了两日,终于还是没忍住,偷偷去找他。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忙,六礼才过了四礼,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做,荀欢劝过他不要事事亲力亲为,他却不听,执意亲自动手。
轻车熟路地走到他的卧房,荀欢躺了进去,闻着他的味道,安心地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却是被人吻醒的,胡茬扎的她脸疼,她呜咽一声推开他,揉着下巴瞪他。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何长暄有些惊喜。
“府上太无趣了,”荀欢哼了一声,“无趣的让我想找面首。”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何长暄却警铃大作,他轻轻捏住她的下颚,眼睛微微眯着:“你说什么?”
一说这个他便要炸,荀欢抿了下唇,没有安抚他,反而笑眯眯道:“我说我想找面首。”
“你的面首就在你面前,还想找谁?”何长暄搂住她的腰蛊惑道,“与我说说,还想找谁?”
荀欢被那股酥麻弄得极痒,她不停地晃着身子躲避,却始终逃不开他的禁锢。
最后被压到床榻上的时候,荀欢有些迷茫,为什么他变成七皇子之后就不听她的话了?
岂有此理!
荀欢伸手推开他,跪坐在他身上,气呼呼道:“我要在上面!”
可是他的神情却不是她预想中的模样,反而极为兴奋,双手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让她替他宽衣解带。
荀欢再次迷茫了。
最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在上面一点都不好玩,累死了!全靠着何长暄的手扶住她的腰才没掉下来。
她坚持不住趴在床上的时候,何长暄却凑近她道:“诱诱,下次还玩这个,好不好?”
荀欢咬着牙,眼泪汪汪地看了眼自己腰间的红痕,气恼道:“不好!”
十月初五那日得了片刻的空闲,荀欢和何长暄一同去了一趟酒肆。
“过几日咱们长公主大婚哟,可真想去看看!”一进后院,娘子们爽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哎哟,咱们哪有那个福气,不过咱们倒是可以到街上看看,说不定还能窥见公主真容呢!”
荀欢闻言扬声道:“我也要成亲了!”
娘子们震惊不已,也不管什么公主了,连忙跑过来问道:“婚期是什么时候?说好了请我们喝喜酒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好巧不巧,正是咱们公主成亲那一日,”荀欢抿了下唇,将请帖奉给她们,“各位娘子一定要准时到,可不能为了看公主便忘了我。”
何长暄垂眸失笑。
“看什么公主,公主哪有你重要!”娘子们闻言哈哈大笑,“那日我们一定准时前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荀欢见她们准备将请帖打开,拉着何长暄一溜烟地跑远了。
徒留刚打开请帖的娘子们一脸迷茫地看着请帖上的名号。
大越仪宁长公主,大齐七皇子。
大婚那一日,荀欢起的格外早,一番格外繁琐的梳妆后,她嫌屋里人太多,眼见着没什么事了便挥退众人,独自坐在窗边,思绪万千。
“幼幼。”陈太妃推门而入。
荀欢诧异地回眸,灿然一笑。
陈太妃被她的笑晃了神,目光愈发柔和。
“一转眼便要嫁人了,”她拉着荀欢的手感慨着,“没想到你居然会嫁给清玉姐姐的儿子,真好真好。”
荀欢不久前也知道了她与何长暄还有这样一番渊源,不由得也有些慨叹。若是那日她没有给他那一角银子,说不定他早就不知葬身于何处了。
命运多奇妙,奇妙地让她觉得恍然如梦。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窗外锣鼓喧天,荀欢终于感受到一丝真实的烟火气息。
这丝烟火气又在何长暄到来时继续放大。
荀欢站起身,矜持地隔着窗朝他笑。
何长暄步伐微顿,想起八年前她掀开帘子,骄矜地说日后让他做她的面首。
一晃八年,她与他隔窗对望,即将嫁与他为妻。
他大步走向她,手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