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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间 第18章

唇间 顺颂商祺 1959 2021-08-02 08:19

  回到屋里,楚和拿出那堆未完成的画,架好,重新调色。呆呆坐了半个小时,硬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抓了抓头发,楚和突然想起刚刚看见的形体,不自觉在速写本上画下来。流畅的肌肉,紧实的腰腹……不知有多久没这样一心一意地画过一张画了。

  以至于连手机响都没听到。

  十分钟之后,楚和把速写本合上,看到屏幕上有三条未接来电――联系人:妈妈。

  楚和摁下回拨,那边嘟嘟响了几下才通,听起来在车上。

  “妈?我刚在画画,没听到手机响。”

  “嗯,我这边刚办完展,准备回国。”对面懒懒地说,“你终于开始画画了啊?一年啦,想通没?”

  “在想。”

  “懒得劝你,就是意思性关心你一下,别自作多情哦。”听筒里传来一阵鸣笛,“毕竟,如果你非要因为一件事浪费天赋,我也没办法――”

  “妈,”楚和轻轻打断,不愿再谈,“我会好好画,年底画展上不会给您丢脸的。”

  那边也没再说什么,只嘱咐了几句“有事找你爸”“注意蚊虫”。

  楚和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

  ――为了“一件事”浪费天赋,这何尝不是他在做的事情。

  可事实上,他并不想这样。这些年他有在好好寻找模特,寻找风景,寻找创意。但是不行。

  有些事就是梦魇,哪怕从大兴安岭逃到印度洋边,也不行。

  第13章 傻崽

  另一边,魏予怀冲完澡,也进行了一场不那么愉快的对话。对面是燕弘济。

  魏予怀工作上独立清醒,一碰到生活或感情问题,就跟孩子似的。全心付出,有小脾气,期待感又贼高――这些也是燕弘济忍不了的点。

  但小毛病终归只是小毛病,燕弘济真情实感地在电话里自我控诉了一番,拿生命和工作起誓不会再背叛他。

  “真的就只那一次,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啊!原谅我好吗?如果有下次,你就阉了我!”

  听筒里声泪俱下,魏予怀则百无聊赖地擦着头发,“你那玩意本来也没什么用。”

  “你在斯里兰卡对吗?我去找你,”对面试图以情动人,“我们一起去看海、看鲸鱼、看海龟。”

  “停,打住。”魏予怀头疼,“那些我已经都看过了。”

  “你只是去看景吗?没有我陪……”

  “没你陪,可我有别人陪。”魏予怀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别人?不可能,你根本不是那种人。”

  耳边的声音聒噪极了,魏予怀被吵得心烦,毛巾一扔,起身跑到隔壁屋,咚咚咚地敲开了门。

  燕弘济说:“怎么?你做戏还要做全套,打算去找他?”

  魏予怀“哼”了一声,“谁说我做戏?”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楚和刚把门打开,穿着睡衣,头发还在沥水。

  屋里,楚和惊诧地说:“你怎么来了?”

  “嘘――”

  魏予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搜刮了一番语言储备库,寻思着怎样才能恶心到燕弘济,“怎么什么都能落?护照和钱包要我帮你拿,这回连浴巾都能忘?傻崽。”

  楚和:?

  听筒里,燕弘济立刻提高声调,“魏予怀,你在喊谁?!”

  魏予怀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下次再这么笨手笨脚,干脆连衣服都别带出门好啦。”

  楚和默默嘀咕:“不带衣服出门的人是你吧……?”

  “闭嘴。”魏予怀小小声警告,随即继续以粘腻的语气问,“记住啦,明天咱们要去坐小火车。别睡过头,小懒猪。”

  即便是隔着手机,魏予怀也能猜到对面气成什么样子,“好,还是你心狠!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就放?”

  这声音有点大,楚和勉强弄明白状况。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很懂事地冲着话筒说:“知道啦,我七点钟就起来!mua!”

  反被这一出弄懵的魏予怀:……

  燕弘济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楚和却不知道,仍旧一个劲地问:

  “为什么要叫我傻崽,我明明是聪明崽子呀。

  “你嫌我傻了,对吗?

  “那你还会每晚抱抱我吗?

  “还会说我的嘴巴很好亲吗?

  “小火车会呜呜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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