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是我的不是。”
闻灵侧脸去瞧他,只见他抿起唇角,下颚收紧,一副听训的样子,不禁暗自疑惑。
他这幅样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装?
若是前者,那自是再好不过,可若是后者,那么此人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心思深沉。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望向她,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方才虽然护着没叫她摔到,但地上有许多他练刀砍掉的枝桠,她又这样娇嫩,可能被刮着了也未可知。
谢怀玉也跟着问:“阿姊?”
闻灵按下心中的疑虑,对两人笑了笑,道:“我真没事,只是瞧着国公好看,便多瞧了两眼。”
这里虽没外人在,但她这样大胆的调戏,还是叫叶荣舟红了耳根,他下意识去瞧其他三个人。
谢添已经抱着刀转身,只留一个背影,小奴微微大张了嘴巴,一副惊讶的样子,而谢怀玉则是眼睛不停的在他和闻灵身上转悠,须臾,终于一副了然的样子,拍手道:“叔公是生的好看,阿姊,原来你是瞧上了他的脸啊!”
只听'噗嗤'一声,她背后的小奴发出一声嗤笑,见叶荣舟望向他,立即捂嘴,学着谢添的样子背过身去。
叶荣舟收回目光,提醒谢怀玉:“今日你阿爹休沐,正好得空,你去陪他说说话,我来招待方娘子即可。”
谢怀玉有些不愿意,阿姊是来找她的,怎么偏要将她支走,刚要出口反驳,却猛然瞧见两人衣袖下相握的手,方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开始脸上发烫,暗道自己怎么这样迟钝,她家叔公这明显是想跟阿姊单独待一起的样子,偏她这才明白。
完了,方才她那副傻样子,定被叔公狠狠嫌弃了!
她人一急,说话都有些磕巴:“那个......叔公您......您提醒的对......正好我有话要跟阿爹说。”
她冲闻灵讪笑起来:“......阿姊,我先去了,就让叔公招待你吧。”
说完,不等闻灵回她,便转过身出去,没走两步,又回来指着谢添和小奴道:“你们两个也跟着我过去吧,我有事交代你们。”
这两个人能不能学学她,有些眼力劲,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没瞧见叔公他老人家都要冲他们飞刀子了吗?
小奴偷瞧了叶荣舟一眼,立马应了声是,拉着还愣着的谢添赶忙跟着谢怀玉出去了。
三人走后,院里立即清静不少,叶荣舟满意地拉着闻灵往里走,道:“外头日头大,晒的慌,走,到里头去。”
闻灵笑道:“郎君是要请妾到内室去坐吗?”
叶荣舟脚步一顿,刚好一些的耳朵又重新变得通红,他捏着闻灵的手不吭声,半晌,终于抬脚,直接将她拉进自己屋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将她抵到门上。
闻灵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鼻尖上,脸上的肌肤不禁有些战栗。
许是刚在院子里舞完刀,他身上有一股属于成年男人的汗味,夹杂着一股皂荚的清香,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尖。
闻灵眼睫轻颤,目光所及是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头还残留着几滴细密的汗珠,她顿了顿,轻启朱唇,吻了上去。
味道有些发咸,但她并不讨厌。
叶荣舟只觉得喉结处猛然一热,有一条如蛇一般的东西在上头一扫而过,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浑身的血液猛然冲向头顶。
她竟然!
这种感觉既舒服又难熬,叶荣舟不自觉将放在闻灵肩膀的手收紧,呼吸加重,同时于喉咙处发出一声分外压抑的低吟。
天气热,被他困久了,闻灵的鼻尖上也出了些汗,她用它蹭了蹭叶荣舟的喉结,然后慢慢抬起头来,问他:“郎君,可还舒服?”
叶荣舟的脸一下子充了血,红个透顶。
他垂下眼,只见闻灵不知何时,发髻已经有些松散,一缕长发斜斜从颈后垂至胸前,最后没入那两股高耸的柔软之间。
他慌忙移开视线,没有吭声。
可是闻灵哪里会放过他,她用手指去摸他的喉结,在方才自己吻过的那片肌肤上来回滑动,逼问他:“郎君?”
叶荣舟被她逼的退无可退,只得滚了滚喉咙,低低的嗯了一声。
闻灵轻笑,踮起脚尖,凑到他的嘴角,目光不住在他紧抿的嘴唇上打转:“那郎君,也让妾舒服好不好?”
她这样一个红唇乌发,不可多得的大美人说这样的话,这世上想必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抗得住。
叶荣舟看着这张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脸,呼吸都有些错乱。
“郎君?”闻灵抬手摸上他的嘴唇,继续引诱他。
却见他猛地扭过脸去,松开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去,腰间的荷包、坠玉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小娘子,我出了一身汗,先去沐浴更衣,等出来了再来陪你说话。”
说着,一个闪身,便入了里间的厢房。
他走的太快,闻灵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不见了踪影。
闻灵神色不禁有些发愣。
她的美人计失策了?
她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今日过来,她还特地将往日里头惯穿的小衣换成了透明纱,外头的长衫半褪到肩头,营造出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感。
难不成他没瞧见?
闻灵轻眨了下眼睛,往叶荣舟消失的方向看去。
风吹过,夏日里遮挡蚊虫的竹帘被吹起,挂在上头的墨绿色穗子跟着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