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哦,这个人原来是我前夫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已经放下他了,在这一刻,心还是会痛。
“陆之时,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问过你,”她静静地看着他。
她这样认真的表情,他只看到过一次。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平静却让人莫名喘不过气。
这还是三个月来她第一次称呼他名字,而不是什么“陆先生”。陆之时不禁坐直了身体,等着她的下文。
“当时这么多优秀漂亮的女生,为什么你偏偏答应了我的追求么?”
突然问许久之前的问题,陆之时顿住了。
为什么唯独答应她的追求呢?
时间久得他都有点记不清了。
大概是当年正值新生入学,新人总是如初生牛犊般,不懂他的喜好就横冲直撞上来表白。
他实在烦得很,在某次被告白之后,突兀地想起了某封告白信,想起信中某句“拒绝烂桃花”的话语。
突然觉得有个名叫“楚楚”的人和她们相比起来,倒是显得清净许多。
对于他这种连隔壁寝室的同学叫什么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来说,记住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但是,现在想来,似乎也是因为合适这个原因。
楚楚看着陆之时久久没有说话,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苦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陆之时微愣,心想,你知道什么知道。怎么才三个月不见,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这么难说话。
“太太,我――”
楚楚打断了他:“我们已经离婚了,陆先生不用再叫‘太太’。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祝你和秦小姐百年好合,别再错过了。就这样,再见。”
楚楚觉得自己简直出息了,从来都是她看着他的背影,今天倒好,两次在陆之时面前,甩了自己的背影。
回公司的途中,驾驶座的汪特助感到十分默默无助,欲哭无泪。
他家上司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大清早丢下公司所有事,跑到太太的教室,听一节莫名其妙的公开课。
听完了还不走,坐在车上看了一中午太太上课的视频。然后又突然发起疯来,硬逼着人家老师把太太找来,挑了一顿无形的刺。
在这都快待了一整天了,公司的人不敢打陆总电话,就只能打到他这来。
天知道,他电话都被打关机了。
好不容易这祖宗决定走了,结果一上车就沉着张脸,浑身低气压,脸上就差没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
汪特助打了个冷颤,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女人为什么会变换风格并且把头发都剪了呢?”
一直没说话的陆之时幽幽地冒出了句话。
汪特助心想这说的不就是太太么。
眼神往后偷瞄了几眼,发现陆总正看着窗外。他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在问他,干脆秉持着“沉默是金”的良言。
结果,下一秒一记冷眼从身后扫了过来,强悍到他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
他择了中比较安全的回答:“也许只是换种心情?”
也就是说了句废话。
“算了,你不懂。”说废话的结果就是换来陆总的嫌弃。
汪特助有苦说不出,只好在心里偷偷腹诽。
为了争取在陆总心里高大(?)的形象,他谨慎地开口:“陆总,要不和太太说明秦小姐的身份吧?”
陆之时没再开口,他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楚楚不在家的这三个月,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少了什么。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真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汪特助:抱紧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
第4章
陆之时一连几天都没出现,楚楚不免松了一口气。连带着伍组长对她的刁难都少了许多。
松气之余,又不禁想,果然,他还是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好不容易赶上一个周末,楚楚非常识相地从出租房滚回了老巢――母后大人那里。
可以舒舒服服睡一个懒觉,没有哪几个学生又打起来了,也没有下周又要上公开课了。不过有一位十分嫌弃她的女人。
楚母年近五十,依旧风姿卓越,光彩照人,身材管理得和三十几岁岁的年轻人别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