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我回来了。”
“哦。”楚楚面无表情地应了句,她坐起来是因为身上衣服束缚住了她,让她不适,才决定起来换件睡裙。
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既然下定决心要与过去一刀两断,就不该再留什么念想。
因此,在她去拿睡裙的时候,随手一翻就能找到。
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她完全忽略了陆之时这个人,旁若无人地换起了睡裙。
“咳咳。”
陆之时被她这样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又情不自禁地摒住了呼吸,不想错过这样香艳的画面。
楚楚喝酒上脸,一张小脸映得通红,眼眸泛着一层水光。她时不时舔一舔干燥的嘴唇,嘴唇被她舔得红润起来,娇艳欲滴。
她镇定地换完睡裙后,往后一倒,再次不省人事。
陆之时却不像她这么没心没肺,他全身都在发烫,连喝几杯冰水,也降不下那股燥意。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也是一片火热。心跳适时地加入这场喧嚣,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深知楚楚近来不待见他,如果这时候和她发生了关系,恐怕真会恨死他。
不得已,只能去冲了个冷水澡。
带着浑身湿气与冷意,摸上了床。
将这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拥入怀中,才感觉不那么空虚。
只是刚褪下去的火热转瞬之间又卷土重来,更甚之前。
楚楚咕哝一声,感觉身边躺了个大火球,不高兴地嘀咕一声:“陆之时,你烫死了。”
陆之时不怒反笑,问她:“我是谁?”
楚楚迷迷糊糊地应了句:“陆狗。”
他笑意更甚:“再说一遍,恩?”
尾音上扬,低沉醉人,不过楚楚感觉不到,烦躁地说:“陆之时,你吵死了!”
翻身一转,背对着他。
陆之时低笑几声,又把她捞了回来,轻声安抚:“这次不吵你了,睡吧,我的太太。”
也许是耳边总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响,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冷漠无情的陆之时,梦里的他还停留在她22岁生日那天。
那时候,她才刚病好后不久。
大概是陆之时挂了她三个电话的残忍,摧毁了她迫切的心愿。而上天总是公平的,在她情感上受折磨的时候,身体居然慢慢好转起来。
退烧药终于起作用了,她很快退烧,身体逐渐复原。
她那个时候是有一股信念的,想着身体一好就和他分手。从前她总以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爱,也总会有眷顾。
病一好,她倒是看开了,她真正希望的是身边能有一个离她不怎么遥远、触手可及的人,无力的时候能够听一听他的声音就振作起来的人。
而显然,陆之时不是那么一个人。
那一年的生日,她忘的一干二净。要不是那天林念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给她寄了一份生日礼物,她早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可是,就连这样的日子,陆之时也没半分举动。
他们那个时候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们早分手了呢,虽然也差不离了。
楚楚贪婪地想,过了这个生日,就和他说分手。
许是这个想法越来越接近现实,她白天浑身提不起劲来,课件也做的一团乱。大脑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涨得厉害。
当天将近零点时,一通陌生来电打破了沉寂。
楚楚不接陌生省市的来电,于是她下意识给挂断了。没过多久,这个号码执着地又打了过来,她第二次挂断后。第三次,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突然想起某种情况,该不会是学生的家长吧,她紧张地接了。
“楚楚,下楼。”陆之时一贯清清冷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电话中。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号码,确定不是他的电话。
怔忪了一会儿,才问:“陆之时?怎么是你?”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简单地说:“手机没电了,问别人借的。楚楚,下楼。”
她第一反应不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楼下,而是傻傻的想自己这算不算挂了他三次电话报复回去了?
她紧张地掀开一角窗帘,做贼似的往下偷瞄。陆之时真的在她楼下,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想法都被抛诸脑后,她满心欢喜地选了最漂亮的裙子,飞快化了一个淡妆,以最精致的状态飞奔下楼。
快到楼道口了,又缓步停下来,迈着矜持的小步,羞涩地往前看。
他就这么闭着眼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路灯下,看上去面带倦意。这么普通的动作,也能被他演绎出一种别样的矜贵来。
一别多日,他还是那个他。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睁眼,淡淡地看着她。
楚楚惊喜地问:“你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