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满眼复杂地看着这条新闻,心中洋溢出一股异样的滋味。
想起昨晚陆之时那句似明非明的话,这就是他的澄清么……
她不敢相信他搞出这么大的举动,竟然只是为了澄清一则真假难辨的绯闻。
这多少有些让她咋舌,以前的他,才不会在乎这些呢。众说纷纭也抵不过当事人的心如明镜,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变了。
楚楚看了眼时间,收拾好自己也整理好心情,去学校监考了。
站着上课固然劳累,但坐着其实也没比站着好到哪里去,一整天监考坐下来,她的腰都快散架了。
当天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老师时,楚楚实在坐不住了。她起来转了几圈,最后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热气腾腾的夏景。
一垂眸,就发现教学楼下竟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陆之时像感觉不到热似的,也没找个地方躲躲太阳。
虽说现在太阳快下山了,但闷热的余温还未散去。他就这么一身西装革履地等在楼下,仔细看,他额头上还有细微的汗珠,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他,这是在等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楚楚便立刻肯定了它。他昨晚好像是说过会来接她。
陆之时像是感受到了身后的视线,抬眼看过来。楚楚下意识闪过身影,遇到了洪水猛兽般避不可及,脚步凌乱地走回了讲台。
待她坐下来后,才恍然大悟地想,她为什么要一副作为心虚的样子,有什么好躲开的。
她极力把心绪放回到学生身上,感受着空调吹出的凉意。
眼神却飘忽起来,眼前总闪过陆之时冒着热气站在楼下的身影,不管怎么集中注意力都始终心神不宁。
好在,交卷的铃声很快响起。
楚楚拿着收好的试卷回到办公室,每门科目分好组后,装订齐试卷,就算结束了。等明天监考完,后续只需等阅卷那天了。
她坐在座位上,揉了揉脖子和腰,和办公室里的每个老师告别。
今天正巧落到她值日,正拿着扫把简单打扫一下地上的灰尘,一个她不想见却又避不开的人走了进来。
“楚老师,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放着我来。”伍组长顶着他稀疏的头发,油腻地对她说。
话是这么说,手却没动。
楚楚心中冷哼一声,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谦逊地说:“组长,没事儿,我这都快打扫完了。”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她,嘴上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楚老师,上次我对你说的话有些重。了我也没办法啊,人陆总的身份摆在那呢,我也不好明着博了他的面子。”
楚楚想,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紧接着,他又靠近她一些,为难地说:“你能理解的吧,楚老师?”
楚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假装是要打扫那边。
嘴上和他扯:“我都快忘了这事了,我知道组长都是为了大局考虑。”
她说的话明显前后矛盾,就连伍组长也能听出来她的意思,只是装听不懂罢了。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边说边把手搭在了楚楚的腰上。
楚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老色鬼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全然不顾忌这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办公室。
她拿起一旁的洒水壶故意往他手上一泼,故作惊讶:“呀,没泼到你吧组长,我只是想浇个花的,怪我笨手笨脚的。”
楚楚拿起吊兰边的一块抹布,那是办公室里老师们专门用来捉虫擦泥土的。她故意用带泥土的那一面去擦他的手。果不其然,擦了一手的泥。
伍组长面色看上去有些黑沉,他当然知道楚楚心里那点小伎俩。之所以不拆穿她,只是因为这事是他理亏罢了。
不过他很快找到别的缘由,一把拽住楚楚白嫩修长的手不放。把抹布随手一抛,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挣开。
楚楚挣脱了几次,反而被他拉得越来越紧,一股嫌恶的感觉直冲上来。
她咬牙说:“伍组长这是做什么,不怕被人看见么?”
他无所畏惧的样子,咧开嘴色眯眯地笑着说:“多少人还想被我这样呢,你应该感到荣幸楚老师。下个学期有个去宁大附中访学的名额,那跟上次的可完全不同,这次可是直接和名师交流,说不定就能留在宁大附中。楚老师,还是请你考虑一下。”
什么考虑,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容拒绝。
楚楚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一种恶心,学校里有他这样的禽兽简直是侮辱了学校。
伍组长顺着她的手指往上延伸,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时不时还隔着衣服摩擦几下。
她再也受不了,趁着他缩手的空隙,楚楚抽回手,果断拍开他的手。想想又气不过,抬腿踢了他一脚,说:“做梦去吧!”
不过,伍组长并没有这么好对付,他钳制住楚楚的双手,撕开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丑恶的本质:“楚老师,我实话和你说吧,在这里,你得听我的才有机会,懂吗?”
整个学校都知道,他的妹妹是校长夫人,靠着这层裙带关系他不知占了多少便宜。
楚楚大惊,他的力气远比她想象中的大,心底陡然升起恐惧。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突然想起一道冷历的声音:“她什么也不需要懂。”
陆之时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下走了上来,高大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门口,宛如神衹一般威严。他甚至不用说一句话,便有着压倒一切的气场。
伍组长一看到他,便吓得松开了手,颤颤巍巍地看着他。
陆之时长手一揽,将楚楚拥入怀中,轻抚她还有些颤抖的身/躯。
“没事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视线却冷冷地盯着伍组长,神色是说不出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