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沿着山道,跟着游客的脚步慢慢走到了灵隐寺。
不太大的一座寺庙,风景却极好,站在寺门前向下远眺,南湖如镶嵌在山中的碧玉,在轻风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
今天是周末,寺庙里游客不少。
盛栖池只小时候来过一次,对这里的印象早已模糊,倪不逾则一次也没来过。
两个人边走边看,慢慢地向里面走。
经过一口硕大的钟,盛栖池跑过去排队撞了三下。
钟杵上绑了一根鲜艳的红绸子,盛栖池边撞边念叨。
“倪不逾身体健康。”
“倪不逾平安快乐。”
撞到第三下时,手上的力道忽而变得轻松。
倪不逾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推着钟杵陪她一起撞了下去。
钟杵撞到钟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少年清越的嗓音落入耳膜。
“盛栖池健康平安快乐。”
盛栖池唇角毫不掩饰地翘起,像是和他较量似的,抬高了嗓门盖过他的声音。
“倪不逾富贵长寿。”
“……”
又往里走了几十米,两个人站在了大殿前。
殿里立着一个大大的月老像,下面燃着香火,有几个人在下面虔诚地祈祷。
盛栖池很感兴趣:“我们也进去拜一拜吧?”
倪不逾不太信这个,觉得跪在地上的模样有点蠢,松开她的手说:“我在外面等你。”
“我自己进去算怎么回事?月老会以为你不喜欢我。”
盛栖池皱了皱眉,“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她眼睛瞪圆了一圈,后知后觉地有些不满:“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不是不……”
倪不逾猝不及防地牵住了她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不是要进去吗?快走。”
盛栖池:“……”
进到殿里,盛栖池一改刚才吵吵闹闹的模样。
她在门口买了两炷香,很认真地站在月老像下,想了想,还是跪在了蒲团上。
她轻轻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
“月老在上,如果您能听到,请您保佑我和倪不逾岁岁年年常相伴,千山万水两不疑。”
“我很喜欢他。希望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盛栖池轻轻睁开眼睛,余光里落入少年俊朗的侧脸。
满脸满眼写着抗拒的少年,不知何时竟安静地跪在了她的身边,轻阖双眼,默默许愿。
温柔从满是笑意的眼睛里溢了出来,盛栖池再一次悄悄闭上眼睛,等少年快速站起身后才在心里默默又害羞地嘀咕。
“月老啊月老,我们一起跪了您,是不是也算拜堂了啊?”
走出大殿,两个人默契地谁都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盛栖池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刚刚跪拜了吗?”
“没有。”
倪不逾面不改色道:“我疯了吗?”
盛栖池:“……”
―
周一,盛栖池正式开始了特训课程。
每天早出晚归往返于画室和家之间,她几乎没什么空余的时间和倪不逾见面。
只有每天的晚上。
倪不逾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接她,两个人迎着夕阳并肩走出文创中心,一起去吃晚饭。
吃完饭,他们沿着人行道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天气好时会散一会步,天气不好就直接打车回家。
路过一起躲过雨的那家便利店,盛栖池偶尔会过去买一串草莓糖葫芦。
忙碌而有规律的日子过得很快,中间五人小分队还聚了一次。
丛眠家里给请了家教补课,最近也忙得难以脱身,吴回和纪临西平日里大多时间也都在复习。
虽然谁都没有多说,可高考的压力就像大雾弥漫的天气,显而易见地将每一个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