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荣低下头,有些委屈的咬着唇,眼眶瞬间红了。
萧祈有些慌,皱着眉头,思考着怎么哄她。
“瞧本宫失言,不应说这话,徒惹太子伤心。子瑾在里头侯你们许久,快进去看看他吧。”
“那贵妃娘娘,我们先进去看三皇弟了。”
萧祈抱着萧荣,越过张贵妃,往内室而去。
贵妃伫立在原地,许久后,红唇轻勾,露出冷笑,对伺候自个儿的金钗说:“太子还好意思来看子瑾,若不是他,子瑾何至于受伤。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身份,本宫不至于给他好脸色。”
金钗劝慰,道:“娘娘,太子目前年岁尚小,对小主子构不成威胁,何况太子眼下与小主子交情甚好,何不加以利用?”
“怎么利用?”
金钗凑近张贵妃耳畔,把自己的计谋徐徐告知。
张贵妃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听完金钗献上的计策后,满意的颔首,赞赏道:“本宫便常说,身边少不了金钗伺候。”
第20章 探伤情
“三皇兄,我和大皇兄来看你了――”
萧荣人未至,声先至,她的声音软糯又奶声奶气,听得人心头舒畅。
萧芳眯着眼,像是一只慵懒的狸花猫,享受被萧荣唤“三皇兄”的欢喜。
“阿荣来……”他抬头,虽然受着伤,不便移动,但是知晓萧荣来探望他,还是满心欢喜,但是在看见萧祈的一瞬间,面上的笑容凝固住,他与萧祈对视一眼,这一眼,两人神情微妙。
萧荣回头看看萧祈,萧祈温柔浅笑,一如往日,她又看看趴在床上的萧芳,萧芳瞬间换了一幅和蔼的笑颜,她有些疑惑的问:“三皇兄我们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萧芳脱口而出。
“可是……”萧荣嗫嚅道:“总感觉……怪怪的。”
萧祈抱着萧荣走近,他眼神淡漠,用长兄的语气,关怀道:“三皇弟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萧芳收回眼神,盯着拔步床垂下的纱幔,随口回道:“无碍,打几大板子而已,皇弟我还没脆弱如瓷。”
“哦,”萧祈说:“那便好。”敷衍。
萧芳和萧祈的关系一直平淡如水。
萧芳不喜欢萧祈是因为张贵妃整天在他耳边唠叨大皇子怎么得皇上的褒奖,又领了什么好差事,大皇子又怎么得了皇上的褒奖,得了皇上的赏赐云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才是张贵妃的亲生儿子,除却此,萧芳总觉得他的大兄有点儿虚伪,戴着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长袖善舞,面面俱到,萧芳不喜欢这样的人,虚伪!还是萧荣好相处……
而萧祈与萧芳关系不好纯粹是因为他的母妃张贵妃独宠六宫,风头无两。萧祈的母妃是婉嫔,已多年不承龙恩,若不是有他这个庶长子,怕不是在后宫要查无此人,萧祈的童年便是在婉嫔整日里念叨皇上又去当时还是张贵人的贵妃宫里过的,这使得他对贵妃全无好感,更别提看起来是个小霸王的三皇弟萧芳,他不过是避其锋芒,暗度陈仓,徐徐图之罢了。
萧芳抿了抿嘴,眼底泄露半分不满。
萧祈将萧荣放在了拔步床的床沿,萧芳扭头看她,疑惑道:“阿荣怎的今日比我这个伤患还娇气,要大皇兄抱着?”
萧荣瘪着嘴,苦着包子脸,委屈巴巴的说:“膝盖疼。”
“严不严重?”萧芳眼尖的发现她眼角微红,担忧道:“很疼吗?怎的哭了?”
萧荣摇摇头,说:“上药就不疼了,没有三皇兄挨板子疼。”
“那你怎么哭了?”
“我……我……我……”
“贵妃方才谈起已故的皇后娘娘。”萧祈补充了一句。
“是这样的吗?”萧芳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阿荣不要伤心,你还有我。”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和大皇兄”。
“以后我的母妃就是你的母妃,母妃赏我的东西,有我一份,也必有你的一份。”萧芳咧嘴一笑,话语没经过脑子,脱口而出。
萧祈闻言,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将要走入内室的张贵妃无意听见萧芳的这一番话,气得脸色都变了,当即拂袖离去,金钗在后面追着,让贵妃娘娘不要生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贵妃这才停下步子,面色差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萧荣听见萧芳这话,被他逗笑,笑着说:“三皇兄这话要是被贵妃娘娘听见了,她不得骂你一顿?”
“皇兄勿要胡言。”
“怕什么,母妃才舍不得骂我。”萧芳小声嘀咕,又抬头,说道:“阿荣这是在担忧我吗?如此,这二十大板值了!我心欢愉……”
萧荣困惑的挠了挠头,她有时候真的迷惑,这一世拥有了太多上一世没有的东西,亲情,手足之情……若都是真的,思及至此,她同样欢喜得眉眼弯弯。
萧祈见他们相处甚欢,心有不满,出声打破这其乐融融的瞬间,他问萧荣,“阿荣可有不适?”
萧荣摇了摇头,疑惑道:“大皇兄难不成有事要忙了吗?”
“不是,皇兄怕你明日还要早起去上书房读书,不早点儿回东宫休息,明日儿起不来。”
经萧祈这么一提,萧荣脸色一变,微白。
“是哦。”
萧芳皱着眉头,薄怒道:“阿荣若是不喜,便同父皇言明,不要去同应老头子学习了。”
“不可。”萧祈说:“应太傅是太子太傅,名正言顺,阿荣身为太子,不可不学。”他凝着萧芳,怀疑他是不是别有居心,不然为什么阻止萧荣去上书房读书,而且萧荣膝盖的伤,有一大半是被他连累的,如此,他看萧芳的目光渐渐地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