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万甄一点都不怕死神,反正等到她离开密闭空间又会将死神弹走,死神对她而言已经不是威胁,而是一个可以忽视的弹力球。
“遇见你真好。”万甄回望林跃,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现自己可能已经命归黄泉了,而且,她头一次收到如此诚挚的爱情。这是她以前不敢想象的,现代社会,在出了校园后还有可能遇到一场真挚的爱情吗?
万甄从来不敢奢望,事实上,连学生之间的爱情也不是那么纯粹的,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会幸运的遇到爱情,虽然过程颇为传奇,但她不会后悔。
没有什么比真正的爱情更难能可贵的,她的内心一片柔软。忽然,她想起电视剧以及小说中各种误会,立刻换上了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你是我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更不能随意揣测我幸福不幸福,我不让你离开就不能离开!”
小说和电视里的男主离开,最后总能消解误会,和好如初。但是万一林跃的离开就是重新变成书里的霸总怎么办?她可没那个本事把林跃从书里拽出来。
因而,又紧张兮兮补充了一句:“你发誓。”
林跃心里只剩下突如其来的喜悦之情,万万没想到老婆也这么爱自己,他们夫妻彼此真心相爱,真好。
极其认真地立下了誓言,突然,他们二人均感到了一阵震荡,万甄从车窗望去,视线尽头的天空荡起了一圈圈水波纹似的气流。死神,在水波纹气流接触到他时立刻化成了一股青烟,漂浮而上。
是主角光环在和天地相融合。
不是说只有生了孩子才会相融合吗?万甄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她甚至没有查看那本言情小说自己就想明白了。
林跃的誓言,以及她的决心,让林跃彻底和真实世界相融合。或者,是因为他们是一对真正的爱侣。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林跃真正成为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没了主角光环的林跃的面庞褪去了那一层朦胧的光影效果,少了美颜特效,却让万甄格外踏实。
林跃虽然不知道主角光环的事,但也心有所感,手臂力量加重搂住了万甄,嘴角流露出一丝喜悦:“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开车的虫大被塞了一大把狗粮,撑得肚皮发胀,好在地方不算远,吃狗粮时间有限,又过了几十分钟就到了。
一行人都下了车,最后林然才扭扭捏捏的下车,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小声问虫二:“卫生间在哪里?”
“你说啥?”车辆发动机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停歇,虫二没听清,嗓门贼大的让她重复一遍。
林然的脸更红了,可实在有点憋不住,尴尬过后提升音量重复了一遍。
“哪里有厕所,我要上卫生间!”
虫二全然没有发觉林然的窘态,一只大手四处指指点点:“这搭、那搭,还有那搭,海来麦斯都是厕所,你随便挑。”
话说得好像他很大方似的,只是他的幽默注定让林然无法理解,她现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戈壁滩上一片平坦让她怎么上厕所。等到发动机声音彻底停下来,如此空旷的地方连尿尿声都会被众人听到耳朵里,林然快要哭了。
22年的生活经历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上厕所的经验。
偏偏粗犷的虫二完全意识不到对方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些会反啐他一口骂他二流子的女孩,林然文气惯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万甄见林然憋尿憋到打哆嗦了,正要上前,虫大冲过去直接给虫二头上重重来了一巴掌,张口就骂:“你个见缝下蛆的愣怂,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老子再给你来几个帽盘子(打后脑勺),好好教教你咋说话,胡吃胡喝不能胡说。”
看着虫大的大巴掌,虫二求饶之余还有点小委屈,他也没说错,大戈壁上哪里来的厕所。大家不都是随便找个地方拉尿,那么大的地方上个厕所总是够的。
他的嘴比脑子反应快,听到虫大最后一句话,一个没留神把后半段顺口溜给顺了出来。
“我知道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和鬼都在才说胡话。”
“你!
眼见虫大蒲扇大掌又拍过来,虫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连忙老实应道:“好,好,好,我再不乱说话了,我要是再胡说我就是阿凡提的毛驴子。”
噗嗤一声,林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脸上涨红,她快要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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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6点发文,3000字。
上厕所是我亲生经历,那次去放马的山上玩,想上厕所问牧民厕所在哪里,对方手指画了一个大圈,这搭,那搭,海来麦斯都是厕所,随便上。可那个时候还是有一些游客的,男游客不老少,怎么好意思。
最后,我和几个女孩直到半夜才敢跑到一个提前看好的一个山谷去上厕所,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后来听说那里有狼,还挺后怕的。
第20章
最终,还是万甄让三个男人开车走得远远的,才让林然解决了上厕所的难题。成年人的脸皮都是通过一件件小事磨炼出来的,林然也是如此,等到林跃和虫大虫二回来后她已经可以笑嘻嘻和大家打招呼了。
甚至看见虫二还报复性回了一句嘴:“哟,阿凡提的毛驴子回来了。”
这回换成虫二的面皮紫涨,半晌才说:“你个女娃娃咋能骂人呢,把我臊得脸皮子都挂不住了。”
林然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之前有人说自己再胡说就是阿凡提的毛驴子,我就不信你刚才能管住自己的嘴。”
虫二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很了解了,一个说话不过大脑的话篓子,对她们几个女孩说话都容易失去分寸,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能憋住不吹大牛?
鬼都不信。
果不其然,虫二昂着的脑袋耷拉了下去,嘴里小声嘟囔着:“男人在一起晒嗉(su)子不谝(pian)传子还能干个啥?”(晒嗉子,大概就是晒太阳,估计是来自一句老话鸡晒嗉子狗暖嘴,人穿棉裤为暖腿,不知道怎么就变成方言了。谝传子是侃大山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男人之间的谈话往往都是以吹牛开始或者结束的,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胡说了。
至少他刚才就吹过自己能扛300公斤的麻袋包,理不直气不壮,嘟囔了一句就跑到一边捡石头去了。
再不走,他阿凡提的毛驴子的称呼就要落实了,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个女孩都是善茬,看见他的窘态后不但不帮着解围还跟着一起起哄。
林燕是个话多活泼的,虫二败走还不罢休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看你心虚的样子刚才真的又说胡话了,嘿嘿,你真的要当阿凡提的毛驴子了。”
虫二生气,却又忍不住还嘴:“我才不尔视(理会)你一个小娃娃呢。”
撅着屁股认真捡起石头来,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他以后再胡说就真的是阿凡提的毛驴子。见虫二憋不出话了,林燕无聊地撇撇嘴,也加入了捡石头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