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洛又将满脸是血的金老五提溜起来,冲着腹部狠狠又踹了一脚,金老五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叫,捂着肚子直接倒在地上瘫成了一滩烂泥。
“第二脚是警告你,以后你如果再敢在背后议论褚洵一句,我就要你命,听懂了吗?”
“不……敢……了……别打了……”金老五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求饶。
然而周洛就像没听到一样,捞起他对着肚子又是一脚,又快又狠:“第三脚,老子最恨别人叫我周美人,再敢叫一次,老子就拔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金老五真是被他打怕了,听他这么说赶忙用手捂住嘴,不住地摇头:“我不敢了……真不敢了……大佬……你就饶了我吧……”
“还不快滚!!”
“好好好……这就滚……”
金老五说完就被几个鼻青眼肿的手下架起来逃也似的跑了。
非酋带着青帮的兄弟们冲他们落荒而跑的背影“嘘”个不停:“臭傻逼,以后再敢来希岛嘚瑟,蛋给你们捣碎喽!”
说完,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周洛的脸上却没有笑意,他又没听迟志的话,回去之后又免不了一通唠叨了,不过这些年他被唠叨惯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
他将手里染红的衬衫重新穿回身上,抬手看了看时间。
草!!八点了!!褚洵早就放学了!!
周洛赶忙扣好衬衫扣子,冲非酋那边喊了一句:“别他妈嘚瑟了,接孩子放学都晚了,快开车回去。”
“哦哦,是,老大,”非酋回过头踢了踢旁边那几个人的屁股,“还他妈不去开车,小少爷生气了你们哄得好?!”
那几个人一边跑一边回头叫:“我们哄不好,老大能啊,多大的火,老大都能灭,磊哥你怕什么。”
原来非酋有名字,叫赵磊,手下人都叫他磊哥,他是从小和周洛一起在贫民窟长大的铁哥们,也是周洛现在的左膀右臂。
赵磊脸长得不错,只可惜人是个二傻子。
一行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海边公路上,那里停了四五辆大奔,赵磊和周洛上了最前面那辆白色的车,其他人也纷纷坐上了自己的车。
周洛打开车门,车里还坐着一个人,那人见周洛上来连忙娇滴滴地扑到周洛怀里:“你没事吧?人家担心死了。”
赵磊在后面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人浑不在意地瞟了赵磊一眼,面团一样窝到了周洛怀里,周洛没什么兴致,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你以后少打点架行不行啊?今天可是人家的生日,你都不多陪陪人家……呀,你受伤了?身上怎么有血啊?”那人皮肤白净,眼睛很大,此刻眼里透着水光,看上去倒是真心疼周洛的。
赵磊在前面开车,听到话后回头大笑道:“哎呀,大嫂,老大怎么会受伤呢?那他妈是别人的血啊,哈哈哈哈......”
那人被赵磊的一声“大嫂”取悦了,撅着嘴喜滋滋地笑,周洛却突然一巴掌招呼到赵磊的花脑袋上:“瞎叫什么?!”
赵磊被打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跟个大马猴一样:“这不是小少爷不在么,要是小少爷在的话,我肯定不会乱叫,老大,我办事,你放心,嘿嘿。”
“放个几把心,傻逼。”
周洛都不愿意去想赵磊以前做的那些傻逼事,他低下头抽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开他妈快一点,下这么大的雨,小洵要是淋感冒了,老子废了你。”
“卧槽啊老大,又不是我让老天爷下雨的,小少爷淋到了凭什么怪我啊,再说岛上这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秒下雨下一秒就能出太阳……哎,你看,这雨不是停了么,”赵磊目视前方又叫了刚才那人一声,只不过这次他不敢再叫大嫂了:“哎,河里啊,你劝劝老大,别那么大的火气,晚上回去你给老大好好泄泄火......”
被叫做河里的人本来乖乖地窝在周洛怀里,一听到“河里”两个字就像个被踩了脚的刺猬一样腾地爬了起来,对着赵磊喊道:“什么河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Healy,Healy,你听不懂吗?!!”
赵磊咧着嘴大笑道:“河里和Healy有什么区别啊?饶河里,多好听的名字啊,非不让人叫,哎,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饶海里啊?你们一家人怎么就想不通都要往水里绕呢?都他妈会不会游泳啊?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操你妈,臭傻逼......”饶河里见赵磊那副傻逼样子再也顾不得装乖扮嫩了,抬起手就往他非酋一样的脑袋上狠狠招呼了一巴掌。
赵磊大喊:“卧槽啊,你怎么动手打人啊?!你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么?怎么还他妈会打人呢?河里啊,这可跟你的人设不符啊......”
“操你妈赵磊,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周洛倚在窗边无声地抽着烟,透过层层烟雾看着面前打闹的两人,唇边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第2章 七里香的花语
啊,好大一杯绿茶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很快就到了市中心的学校门口,此时是5月初,正是岛上最热的时节,傍晚那场大雨已经停了很久,空气很快又闷热起来,远处能听到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在盛夏的晚风里,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褚洵蹲在校门口的小花园旁,用手拨弄着一株七里香。
皎白幼小的花瓣上还沾染着雨水,一簇簇芳香的小白花被清亮的绿叶包裹着,既清新又沁人。
很小的时候褚洵曾听他的母亲说过,七里香的花语是“我是你的俘虏”。
俘虏
那时候只有四五岁的褚洵想,这个世界上,谁会甘心抛下一切,放下身段,去做另一个人的俘虏?那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大抵男孩子在年幼的时候都是不允许自己被别人打败的,更何况是心甘情愿地去做另一个人的俘虏呢?所以从小褚洵就觉得,这种白色的小花就只是长得漂亮而已,却一点也不喜欢它代表的含义。
褚洵蹲在花坛边,从远处看身形依然高挑,他今年只有十八岁,身高已经赶上了1米85的周洛,也许再过个两年他就能高出周洛一个头了,他蹲在那,低着头,蓝白相间的校服领子处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他的皮肤很白,比周洛还要白,这得益于他的法国母亲——Julia。
褚洵继承了母亲深邃立体的五官,他的眉骨很突出,浅绿色的眼睛隐藏在深深的眼眶里,像一湾古老的湖泊,鼻梁极高,又挺又直,让他脸部的轮廓显得更加立体,他的嘴唇很薄,颜色非常红润,当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时,活像个在T台上走秀的欧美男模。
但在极富攻击力的长相下,他却拥有一头绵软的深棕色头发,不知是不是由于混血的原因,他的发质非常软,栗色的短发软软地垂坠在耳边,给他凌厉的外表增添了一份猫咪一样的乖巧可爱。
当然这份乖巧可爱也只有周洛能享受得到,其他人见了他只有望而却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