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妇人打了个寒颤像是想到了什么渗人的事情:“这事情怎么看都透着邪门,后来就再也没人敢去找了。”
李攸宁:“那名游医是何时来到村里,他身上又有何特别之处能够辨认的么?”
那妇人听到这,顿时起了警惕。像是对之前的事情感到后怕,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李攸宁见对方神情,心中了然。
温言道:“大姐莫要害怕,你说的这些事跟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一模一样。我们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联合乡绅大户一并筹措了一笔银钱,去请来了一位声震四海的大法师。”说着李攸宁抬手一指,指引着妇人的视线落在了背负长剑一身青色道袍的楚寒舟身上。
他模样生的端庄正气,身材高大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一副靠得住的模样。
至于曲云清,他此时和李攸宁一样一身挑夫的短打扮。虽然没了之前的刻意掩饰,露出寻常状态的曲真人和这身装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了法袍加身的地仙前辈,在世人眼中就没有站在他身边的楚寒舟看上去那么有说服力了。
妇人将三人打量了一番,似乎是从楚寒舟身上找到了一点安全感。犹豫了一下,开口继续道:
“那人长得倒是斯文白净,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开始我们还不信他能治病,以为不过是江湖骗子。
可是他主动给一个受惊夜啼不止,最后引发惊厥的小儿看了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孩子就跟从前一样活蹦乱跳。”
李攸宁若有所思,孩子之于父母那就是心头至宝。如果出了什么事,家里的大人又束手无策,很可能做些病急乱投医的举动。
这一切很可能就是那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先是引幼童发病,随后再出手治好,以此来骗取信任。
看来此人条理清晰,做的一切都是有所预谋。
妇人继续道:“后来他又在一日之间出手缓解了好几人困扰多年的老毛病,不过是一日之间大家都对他十分信服起来。”
李攸宁:“他除了长相斯文还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特征?”
妇人或许是因为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人的长相。最后只能指着曲云清和楚寒舟。
“喏,就长得跟他俩差不太多。”
李攸宁露出满脸疑问――什么叫长得和他俩差不多?况且曲云清和楚寒舟也根本长得一点都不像好吗!
“都是双眼皮,高鼻梁看起来怪好看的。”
看来这名妇人有点脸盲啊,看人竟然只能分出美丑。
李攸宁感觉到一阵头疼,无奈道:“可还有更具体一点点的吗?”
妇人仔细思索了一阵,突然手掌一拍,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见他在溪边洗手时,看见他的左手前臂尺骨的三分之一处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胭脂色红斑,大约是胎记一类的东西。”
这胎记的大小颜色和位置都还算是具体,除非非常巧合,应当能够成为确认对方身份的一个标志。
第25章 灯蛾2
李攸宁将自己从妇人口中得到的信息告知曲云清和楚寒舟。
两人一听了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一来这胎记虽然特殊,却也并不能彻底确认一个人的身份,最多只能当成印证。二来这胎记的位置虽然算不得私密,却也不是寻常会被人随意外露的地方。
根据这妇人的描述,可疑之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出现在这附近。看之前山洞之中尸体的数量,应当也不可能全部来源于这一个村子。而且这比发生食舌虱之事要早上一些。
这到底是说明下手之人是先此处作案,犹如农人育种,随后错开时间,在等待“收割”的同时,不间断的去别的地方播下新的蛊种。
还是说明作案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已经死掉,还有仍在“育种”的蛊虫宿主,被他们发现的部分已然数量不斐。
天知道在那些隐蔽不为人知地方,究竟还埋藏着多少的秘密。
就如同发生在这座村子里的“怪事”,被大多数村民误以为仅仅只是“走失”。这样的事又又该会有多少呢。
如果对方没有明确的目的指向他去这么做,那此人该是有多么丧心病狂。要知道那些受害者其中的绝大部分,应该与他是无冤无仇毫无关联的。
可要是另有原因,结果应该只会更糟――背后会隐藏什么样的惊天阴谋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李攸宁不自觉的想起最初发现阿飘时的情景。她推测有人正在秘密研究裂魂后将不同人的魂魄融合在一起的邪术。
让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都与魂魄有关,会不会暗中隐藏着什么联系。
而这一切,与当年害死曲云清的人之间是否也存在着关联。
李攸宁内心突然感到一阵无力。眼前种种怪事盘根错节,她却根本毫无头绪。
况且如今修为受限,哪怕阴谋自己浮出水面,自己恐怕也是力不从心。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曲云清,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恐惧。
师傅,你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啊。
几人又在村子里稍作打探,可惜所获不多。
大约是之前的事情已经让这里的人对外来的生面孔留下了阴影,并没有人愿意主动搭理他们。
就算是客气询问,对方也多半只是敷衍。反而是最初的妇人所述的最为详细。
几人一下子没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