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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奉天子以令不臣 第116章

  “……”吕承泽收回视线,看了另一列的徐学义一眼,今天唯一的正相李元修又请假没来上朝,徐学义就站在了最前面。

  徐学义也侧着身悠闲的看着快要变成了菜市场的早朝,不过虽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乱,但还是颇有风度,倒是有点好玩。徐学义见到吕承泽的眼神扫过来,便有些促狭的眨了眨眼,回应了一下吕承泽的视线。

  “众爱卿不要再吵了。”这个时候,御座上的沈奕忽然发话了。

  所有朝臣立刻噤声,也有一两个反应不及的官员不小心让自己的声音凸显出来了一回,不过殿中很快安静得落针可闻。

  “吕少保以为如何?”沈奕问道,眼中带着拳拳信任之意。

  “臣以为,可以先打淮南。臣愿亲自带兵南下。”吕承泽一脸淡定道。

  一众朝臣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吕少保竟然又要亲自带兵往外跑了,上次相州的小叛乱,他就亲自出去了一回,后来皇帝也跑出京跟过去了。

  不过,现在的战争比较棘手,皇帝肯定是不会走的。

  “徐少宰以为如何?”沈奕又平静的问。

  “臣也认为,应先打淮南。吕元帅久经沙场,能征善战,亲率六军出征,可行。”徐学义说道。

  实际掌握宰相权柄的副相和既有兵权又位同使相的吕承泽都这么说了,朝堂上也就暂时没有人再提出异议。不过下了朝后,肯定有还想来劝吕承泽的人。

  商议完打谁的问题后,方应时又出列说道:“淮南的吴卓敢不和我们通气,就直接率先发动战争,除了不想泄露战机,又认为我们不会插手,或者会选择对秦制置使下手外,恐怕也有其他后手。淮南一直和秦凤路的刘越联系密切,朝廷亦要小心关陕的动作。”

  “方侍郎所言极是,朝廷当做好万全准备,或许以后会有双线战役。”方应时的观点没什么好争论的,许多官员纷纷附和。

  于是朝会很快散去,西边以及淮南沿线兵马的调派属于机密,由吕承泽以及宰执、枢密院众人商议。

  于是,一众臣子商议了半日,这才将各处细节敲定,枢密院便开始调派兵马,增发粮草军械。兵部的大部分调派全国兵马的权限,自前朝起便已经移交给了枢密院,兵部只负责后勤以及管理军籍等闲事。

  等到一切不那么忙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吕承泽走出延和殿,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面上有些惆怅之色。

  这个时候,沈奕从旁边的殿宇里走了出来,看着夕阳余晖下的熟悉身影,走近,说道:“你要走了。”

  “是。陛下可不要再去御驾亲征了。”吕承泽转身,微笑道。

  沈奕有些迷恋的看着对方在暗淡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迷离的眉眼,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就走。”

  “好,一路顺风。”沈奕早已猜到他会尽可能快的出发,而且为了保密,明天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送。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几个月,如果快的话也要至少一个月。虽然打几场仗能收回地盘,提升吕承泽的名望,也让一切尽快尘埃落定,但过程中的分别还是让人十分惆怅。

  这两年多来,几乎日日相见,却终于还是要暂时分离。

  “臣先出宫去准备了,臣告退。”吕承泽抱拳告别,便转身而去。身后的沈奕自嘲的笑了笑,便沉默伫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淮南

  吕承泽出发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张子远带兵自信阳南下,另一路由自己亲自领兵,自濠州南下。双方各自带了嫡系两河军兵马一万,又从京东和京西抽调了两万大军,投入淮南的战场中。

  于是吴卓在围困金陵之后,久攻不下,自己的地盘又猝然腹背受敌。虽然各地早有准备,但吴卓依然发现不管在北边还是南边,他们都不是吕承泽和秦公达的对手。

  濠州城外,黑压压的兵士将城池围住,吕承泽将率领的两万兵马全部集中在北门处,却暂时不攻城,带领百余骑亲兵策马向前。

  到了城上弓箭的射程范围边缘,吕承泽方才驻马,朝城上大声道:“吾乃朝中检校少保,两河节度使,禁军都指挥使吕承泽!因听闻淮南吴卓擅启战端,逞凶私斗,天子特派吾率军南下,捉拿叛逆,汝等可速开城门,容朝廷军休整。”

  城楼上,守将两个时辰前就收到了斥候的报告,有大军自北方而来,应该是朝廷兵马,主将未知。这个时候,他方才知道吕承泽竟然亲自率军南下了,不由得心里十分犯怵。他也知道,吕承泽亮明身份就是为了让己方兵士心中不安,不战而怯,这个时候喊话不能认怂。

  于是濠州守将也出现在城楼上,大声道:“原来是吕少保亲自带兵南下了!虽说远道而来是客,君等又是朝廷所派,但我等并无罪过,何以大军围城?朝廷此种做法,令人齿寒,恕末将不能开城门!”

  吕承泽笑了:“连朝廷都不能让你开城门,你等身为梁臣,不听朝廷的话,反而听命于反叛的吴卓,是何居心?不奉朝廷诏令,就是天大的罪名。”

  “朝廷诏令,你说是就是吗?谁是贼还未可知吧,你当初逼天子与你同坐銮驾,反贼之心昭然若揭,莫再打着朝廷的名号!”城上的守将倒也聪明,大声喊道。

  吕承泽早有准备,朗声道:“与天子同车,天子上座,吾居下首,并非不合理法。且两年来,吾还政于帝,天子颇多政令无碍通行,朝野清明,谄谀之臣尽免。这都能说是反贼,你等拥兵自重,挟制一方的人岂不更是大逆?莫强词夺理,再不开城,我军就亲来帮你开。”

  “少废话,要战便战!”城上的守将恼羞成怒,说道。

  “好。前军攻城,弓.弩手准备!”吕承泽达到了目的,让对方首领和兵士都心生胆怯,又以大义压制对方后,就也不再废话,命军士猛力攻城。

  于是,濠州城北炮石声震天,城内外都不断向对方抛出巨石,带火油的瓦罐等。朝廷军冒着城内的箭雨靠近城墙,于城墙边搭起云梯,在后方抛石车与密集箭矢的掩护下,试图攀上城楼。

  然而,攻城战历来不易,在守军占据高处的绝对优势上,攀上城楼异常困难。于是朝廷军的先头兵不断被城上的石块砸中滚落,一时之间,难以攀登半步。

  此时,温子初第一次作为统领两千兵士的正将,随军出征,参与攻城。他看着前方自己所带的弓.弩手射出的箭雨,调整了一下弓兵所在的方位,便策马前进,到了易于射箭的位置,张开弓矢。

  那一箭遥遥穿过漫天箭雨,划出一道弧线,却并不像其他的箭矢一样射得有些高,而是飞向城头,女墙所在的地方。

  “好!”吕承泽喝了一声彩,这一箭定然已经穿过墙上的瞭望孔,正中其后的兵士。瞭望孔只有拇指大小,但对于神射手来说,射中并非难事。

  北方游牧民族,不管是女真还是沙陀,军中的神射手都非常多,因此中原军在与北人对战时,甚少使用女墙上的瞭望孔。即使要用,也费尽心力来寻找透明宝石把孔洞堵上。但中原军相互攻伐的时候,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一点。

  “儿郎们,箭法好的,射城上的瞭望孔!”温子初大声喊了一句,一众弓.弩手齐声应诺。

  于是,高度偏低的箭矢变多,纷飞的炮石和箭矢中,吕承泽默默看着远方的城墙,想到了沈奕的箭法也甚好。他若是在此处,应也能射中瞭望孔。

  吕承泽便也取过弓来,张弓搭箭,那一箭带着万钧之力疾飞出去。高处,哨塔顶端悬挂着战旗的绳索应声而断,旗子缓缓落下,发出猎猎声响。哨塔上,正站直身体挥动令旗传令的兵士瞬间警觉,有些难以置信。

  哨塔顶的旗子怎么会被射落,哨塔甚高,离城外三十步远的地方与哨塔顶的直线距离都整整有百步之遥。现在敌方弓兵又不可能在离城墙太近的距离射箭,怎会有人射中哨塔顶端?难道是吕承泽,早听闻他天生神力,神勇无比,没想到武力卓绝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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