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笛不忍心折磨秦声也不忍心折磨自己,舒舒服服回到床上,两人便相拥着入睡了。
本该是安心而平静的一夜。
然而深夜,秦声却罕见地做了个噩梦。
他全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两秒钟的意识回笼后,呆滞的眼神变得狂乱,抓起身旁睡衣不知道跑哪儿去的肖笛就是一通乱啃。
全身上下都被吻了个遍的肖笛从半梦半醒间醒来,朦朦胧胧地叫了声:“哥?”
秦声满头虚汗地撑着床,胸腔震动发出不连贯的粗喘,目光迷离得像是梦游,被肖笛连着喊了三声才平复下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肖笛伸手为他擦汗,又仰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嗯。”秦声说,“我梦见,你出轨了。”
“……”
“那我都出轨了,“肖笛依旧亲着爱人安抚,“你还不把我扇远点,还过来亲我干嘛。”
“舍不得你么,”秦声顺势躺下,双手双腿齐上阵把人箍得死死的,含糊不清地说,“出轨了也是我的人,你休想跑掉。”
肖笛想说“我是傻逼吗?我跑”,但他被秦声的胳膊压得喘不过气来,顿时心酸委屈混作一团。
他明明就忠心得日月可鉴,却要因为一个狗屁噩梦,被当作出轨来对待。
但这胆小鬼是真的被吓到了吧。
肖笛在轻微的窒息中咳了几声:“你想谋杀亲夫?把我勒死你就放心了?”
“对不起。”秦声在短暂的失控后真正清醒过来,力道收了但仍抱着人不撒手,“对不起宝贝,我梦得太逼真了,梦见你跟别人在这张床上……”
“你就放心好了。”肖笛用一个深吻把秦声的话堵了回去,“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也要入你家祖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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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肖笛和秦声去看了两次林俭。
他胸部开了刀缝了针,还是只能躺着,手上插着针头,话说得也吃力。
林俭从沈苑那儿听说了肖笛给他输血的事,调侃道:“原来肖老弟跟我一个血型,这么说还是咱俩关系近一些。”
B型血的秦声有点酸:“跟谁称兄道弟呢,那是你嫂子。”
林俭立刻改口:“谢了,嫂子。”
肖笛:“……你多歇歇,少说点话。”
医生来查房,他们就没坐多久,走的时候秦声特意跟沈苑说了句话:“弟弟,你再辛苦一下,哥明天晚上来换你的班。”
身残志坚的林俭把秦声的话复制粘贴,甩给他一句:“跟谁称兄道弟呢,那是你嫂子。”
……
一屋子的人同时错愕地看向林俭,尤其是沈苑。
他没想过林俭会以这种方式,这么猝不及防的,表白?
小男孩瞬间激动得全身颤抖,连杯水都拿不稳,可他明明被软硬兼施地拒绝过那么多次,又有些不敢相信:“哥你乱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林俭看着他,“怎么,不行?”
“啊?”沈苑更不敢相信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慌乱地插了一根吸管在水杯里,送到林俭嘴边说,“哥,你先喝点水。”
艹了。
林俭恨不得自己撞死得了,也好过在秦声面前这么没面子。
这小兔崽子,昨天还抱着他哭唧唧,今天就这么有主意。
秦声抱着胳膊倚在肖笛身上看戏,看得他爽快极了。
这傻逼想当老畜生未遂。
离开前,秦声张大嘴朝他做了个口型:“活该。”
是非要经历生死才肯把人抓牢。
早他妈干嘛去了。
住院楼里的温度把人暖得像烤了火,刚出楼门,两人就被断崖式的温差和干冷的寒风冻了个措手不及。
惦记着肖笛刚输完血,秦声立刻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他围上。
肖笛躲了一下没躲开。
这围巾是肖笛从国外买回来给秦声的,一个很有名的奢侈品品牌。
一同买回来的,还有很多条齐名品牌的各种样式的围巾和手套。
总之烧了很多钱。
就为了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不想穿秋裤又嫌羽绒服臃肿的秦声能多爱自己一些。
喜欢穿羊绒大衣不系扣子耍帅不要紧,多少再围条围巾,不至于让人看着空荡荡的脖颈就替他冷得慌。
他那个脖子常年夹琴,皮肤特别敏感,不禁吹也不抗冻。
稍有不慎就火红一片,偏偏秦声天天练琴的习惯雷打不动,肖笛是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