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晚上提心吊胆地哄着,鞍前马后细心呵护,还止不住地内心谴责,躺在床上把人搂在怀里都不安稳。
搞了半天是故意的?
那丁点情商化为了乌有,他不明白,怎么可以故意伤害自己,让他心疼。
“因为,”肖笛声音软软的,从他腿边发出来,“我受伤了,你就不会再心疼她了。”
“我心疼她做什么?!”秦声几乎暴跳如雷,嗓子一开,洪亮的声音在墙壁之间回荡,“我心疼谁你看不出来?嗯?又说这种话来伤我的心,我哪里心疼她了?你说!”
被子里的肖笛没有声音。
秦声却越发心慌气闷:“你满身是血,我他妈吓得心跳都停了,我到底怎么了至于你玩命,啊?!”
卧室里一片安静。
秦声倚着床头点了一颗烟,黑暗里,肖笛蜷缩在他腿边,纹丝不动。
他也一动不动地让人贴着,感受着爱人脸部细腻的轮廓以及鼻翼间呼出的潮热的气息。
半响,肖笛嗓音喑哑地挤出一句:“你朝我吼什么。”
伴随着被烟雾呛到的几声轻咳,委屈至极。
秦声的脾气是有些暴躁易怒,但在一起后,从没对肖笛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是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他竟然真的朝他吼了。
肖笛依然伏在他腿边,身子一颤一颤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像一只受了伤的绵羊,急需主人的安慰和舔舐。
怎么能这样。
秦声败下阵来,委屈成这样,真是拿死了他的七寸。
他熄灭只抽了几口的烟,打算伸手过去捞人。
全都是他的错,他认错赔罪就是了。
可刚按灭烟头,那委屈的声音又喃喃自语起来:“你不心疼她,怎么会跟我抢着背她。”
“车上你挂了电话,急得跟什么似的,到了医院又跑上跑下,紧皱着眉头,怎么会不心疼她。”
“你不是追了她三个多月,情人节还送了一大捧玫瑰花,你请她宿舍同学吃饭,把自己都喝吐了,你对她这么好……”
越说越过分,秦声一脑门子问号,说的都是什么?从哪里听来的版本?
够了,他真是听够了。
他宝贝又不乖,又出言挑衅他,但他却一点都气不起来了,因为他真是爱死了他吃醋的样子。
“我对你就不好吗?”
秦声滑下身子去亲吻那只受伤的小羊,如猛虎细嗅蔷薇,吻他濡湿的嘴唇,吻他的薄薄的耳廓,吻他颤动的睫毛。
吻他的……
尽管肖笛在阻止他,但他一定要!
这种事肖笛给他做过很多次,简直是家常便饭。
但一轮到他,就百般推拒。
“乖,别乱动。”秦声一下一下亲着他,“会让你舒服。”
……
作战告捷,秦声又爬上去跟他的小绵羊接吻:“满意吗领导?满意了就赏小的一个笑脸吧。”
肖笛真是笑不出来,左手推他胸口:“去漱口。”
“你自己的味道,不喜欢?”
“不喜欢。”肖笛躲避穷追不舍的唇舌,然而无效。
“那你喜欢什么?我的?”秦声继续胡搅蛮缠地说昏话,“我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自己的就这么嫌弃?”
肖笛又没声音了,不主动也不反抗,像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蹂.躏。
这么乖,又这么顺从!
秦声的心被搅得稀巴烂,他忍着燥热停下来:“你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要背她、跑上跑下是心疼她吗?我那是心疼你!什么事你都往前面冲,我还奇了怪了,你跟她什么关系你就往前冲?”
“我是买过花,也喝吐过,但都是她闹出来的,你可以说我没主见,但不能污蔑我心疼。她说什么你都信,你倒是说说你们什么关系!”
“我嫉妒她。”肖笛说。
“……”秦声撕包装的手顿住了。
肖笛扑过去咬他的喉结,又说了一遍:“我嫉妒她。”
老婆真吃起醋来是什么样子,秦声终于见识到了。
虽然有点难以应对,但他幸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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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肖笛并没有几天休息时间,基本上是无缝衔接上了国内的开学。
时隔一年再次回到科研室,又多了几副新面孔。他简单熟悉了一下,去上课。吃过午饭再回来,发现桌子上放了一束香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