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第63章
叶庭澜说:“便叫先生吧。”
白黎家里除了自己就是下人,地方宽敞得很,就算是盖了一个温室花房,也还有大片空地,白黎便叫人种了些瓜果蔬菜,养了鸡鸭鹅,有时候买了活鱼就放在程九的大缸里――那棵荔枝树完成了使命就香消玉殒了。
他挑了只老母鸡让大厨宰了,与羊肚菌一同炖了,又特意叮嘱加了天麻,每天下午都亲自送去大理寺,这一送就是半个多月。
晚上他就去叶庭澜那里学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音律上竟然颇有几分天分,外加叶庭澜教的细致用心,学习效果突飞猛进。
九月末天气就有些凉了,不久前叶庭澜因为一桩案子去西北待了一个月,十月初才回来,白黎去见了他,人被西北的风沙吹得憔悴了一圈,手臂上受了点伤,说是案子涉及到了一些凶狠的家伙,遇到了几次刺杀。
虽然只是一层浅浅的皮肉伤口,白黎还是心疼得要死,眼瞅着自己砸了大把银子用上好补品精心调养了一个多月的人,好不容易养出了珠玉般的气色,被折腾一顿不说,回来第二天就又去上班了,白黎心里老妈子般地不是滋味。
他把自己收藏的几根花胶拿了出来,细致的泡发了处理了,一点腥味都没有,这才炖了花胶鸡,又鲜又补,刚出锅就用瓦罐盛了,提着就送去了大理寺。
天气阴沉,半路上飘起了细丝雨,秋雨寒凉,白黎顾不上自己,生怕凉了花胶鸡,捂在怀里跑着去的。
大理寺上下都认得这位白小爷,知道他天天来给叶大人送吃的,熟络地与他打了招呼,指了个方向,白黎谢过便匆匆跑去了。
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言语间似乎颇为激动,白黎侧耳一听,认得是董溪羽的声音,他给叶庭澜送吃食从来不避讳他的这位心腹,便没有多想,习惯性地抬手就要敲门。
指节还未叩到门框,就听见董溪羽激动地说:“可那人竟然有龙阳之好,这就更让人不齿了!”
白黎手下一顿,心揪了起来,接着就听见叶庭澜的声音悠悠响起:“说的是啊,怎会有这种人。”
十月的秋雨没有让白黎感到冷,叶庭澜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身陷刺骨寒冬,刹那间绵绵细雨化作瓢泼大雨,他头重脚轻,耳边雨声轰鸣,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门从里面打开了,董溪羽惊讶地看着外面的白黎,说:“白小郎君,怎么不进来?”
叶庭澜闻言转过身,放下手中卷宗,快步走过来,拉住白黎关切地说:“怎的这时候来了,哎呀,瞧你,浑身都湿透了,快点进来换身衣服。”
白黎神情恍惚,怔怔地将那罐花胶鸡递了过去,讷讷地说:“我......我炖了花胶鸡,你趁热吃。”
叶庭澜好气又好笑,说:“花胶鸡先放那,你快来换衣服,不然要着凉的。”
白黎却觉得他已经着凉了,从头到脚都是凉的,这间屋子是叶庭澜办事常来之地,他早就熟悉了,可是这次却感觉分外陌生,空气也是那么稀薄,他头很疼,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两人也如此陌生,叶庭澜的脸还是那么好看,眼神也是那么温柔,大红的官袍鲜艳刺目,可是他却觉得他不似真实存在,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般,永远可望不可及。
也永远走不进他的心。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事。”白黎说完转头就跑,他一刻也忍不了了,下一秒泪水就夺眶而出。
叶庭澜被他吓了一跳,随手在门口抓了一把伞就冲了出去,可是少年脚步极快,两步就没了踪影。
叶庭澜愤愤跺脚:“这孩子,又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em......今日评论还有小红包,不哭的孩子才有哦。
白黎:都怪雨太大,不怪我耳背。
叶庭澜:不,都怪作者不让我开窍。
作者:我昨天预告了,有小风浪。。。。遁走
第三十八章
大雨滂沱,?路上行人纷纷跑去最近的铺子躲雨,雨幕如帘,隔绝视线,?白黎浑浑噩噩,?在这暴雨的遮掩下痛哭出声。
白顺从铺子里回来,?正遇上自家东家失魂落魄行尸走肉,?吓得赶紧过去为他撑伞,―路拖拽着把人拖回了家。
回到家,白成见情况不对,赶紧喝退下人,?帮着把白黎扶进了屋,?白顺给了他―个眼色,他便赶紧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白顺取了干净衣服,?担忧地问:“小爷,?您这是怎么了,?快把衣服换上,这大雨这般冷,?着了凉可怎么办。”
他不说话还好,?―说话白黎就绷不住,扯住白顺的领子嚎啕大哭:“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他不会喜欢我的――无论我怎么做都没用......”
若说此时此刻白黎的心思谁最知道,?那绝对是白顺,他与白黎几乎寸步不离,早就发现了白黎的小秘密。
人人都知道白黎来京城是为了追求心上人的,?可是白黎来了京城去的最勤的地方就是叶府,花钱最多的地方就是叶府,最好最贵的东西也都是送去了叶府,?每天花心思做的―切都是为了让那位叶大人开心。
白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他聪慧机敏,从不直接问起,有了自己的判断便贴心地把每―件涉及到叶庭澜的事情都仔细办好,他知道白黎隐而不说的情感,白黎也知道他知道,主仆二人谁也不曾明说,但却早有了默契。
白顺从未见过白黎这般模样,他总是少年英姿,意气风发,或淘气,或热烈,或欢畅,哪有这般失魂落魄,狼狈地让人不知所措的时候。
白顺只能蹲下,用宽大的布巾给白黎擦着头发,轻声说:“小爷,不管怎样,先换了衣服再说。”
白黎哭了―会儿,站起来两手―伸,他从来生活自理,不麻烦别人,所以这会儿这个动作让白顺愣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麻溜的为他脱下湿衣服,擦干身体,换上干爽衣物,又继续为他擦拭头发。
白黎又哭了。
“他就是这样金贵的―个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有五十七个下人,只伺候他―个!”
白顺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问道:“小爷,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
白黎摇摇头,说:“他不喜欢。”
他扑簌落泪,说:“他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他厌恶龙阳,我,我便毫无办法。”
“他那般难伺候,我也能想尽办法把他伺候满意,那般能花钱,也没有关系,我能挣嘛,他还矫情,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我就顺着他哄着他......就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什么都能为他做,心里想着哪怕博他―笑也好,只要他多看我―眼,多与我说说话我就欢喜。”
“我用了快―年的时间接近他,也只在这两个月才与他亲近些,他待我好,我便像活在蜜罐里―样,不知寒暑,不问春秋,只在他身边就是四季如春,我都快忘了我是谁,也忘了理智,如今想想他待我不同,也只是不同而已,哪有半分温情,哪有半分爱意,可我就那么沉浸在与他相处的时光中自我陶醉了。”
“所以当美梦被打破的时候,我......我仿佛黄粱梦醒,白顺啊白顺,他怎样我都可以满足,可是他不喜龙阳,我便无可奈何,无论我做的再多再好也无用,他只当我是好友,终究不会给我情感上的回馈。”
白顺听着揪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拍着白黎的背为他顺气,等到白黎情绪稍微平稳下来,才问:“既然如此,小爷还要去叶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