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有点感觉了,但自己是不是要少笑一点点,不然显得太平易近人,以后就没有震慑力了。
林朝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正要转身,某人牵着大毛,正准备出门。
“你站在这里傻笑什么?”还是李英达先开口,他一眼锁定男人手上的花束,好家伙,买这么多花,他明知自己花粉过敏。
但林朝阳并不这么认为,准确来说,他过去知道,只是当下忘了。
这直接导致原本初现浪漫的送花仪式变得格外特别,从中始终贯穿着李英达反反复复的喷嚏声。
当天晚上就冒了疹子,而那花就摆在客厅里。
男人后知后觉,想起某人花粉过敏的事,坐在沙发上悔不当初。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准备把它们扔掉。
不想出门时看见李英达风风火火地从卧室里小跑出来,一手捂鼻,一手将花插回到了广口瓶里。
林朝阳不懂,看他小心翼翼地把插好的瓶搬到阳台上。他远远坐在客厅里,垂眼看那些花。
一片似有似无的残瓣飘下来,被风一吹,直至廊外。
男人走过去,将他抱住,他想,眼前景总比花浪漫,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稍微等一下,陈小姐。”凌晨两点的万豪前台,妆容精致不输美妆博主。
陈司南百无聊赖地向旁边偏了下头,经纪人欧姐忙道:“有什么事?我们家司南很忙的。”
前台女孩指了指大厅旁的休息区,甜美道:“有位先生说,他一直在等陈小姐,他知道陈小姐每天都很忙,可他好像已经坐在那里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了。”
陈司南方不耐烦地摘下墨镜,望了一眼,果然是李升。
“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该和乱七八糟的异性有过多往来。看他那样子,我估计又是哪个冒出头的私生饭,你别怕,让我来替你打发他。”欧姐蓄势待发。
不料陈司南只轻轻笑了笑,腰肢细扭,道,“不必了,他才不是我粉丝,我们......有的聊了。”
李升收起写到一半的笔记本,在沉默里抬头。那身后一步一紧的踩踏声,亦如学生时代时一样。
只是那时声音的主人,从只是个穿三叶草帆布鞋、背宜家透明袋的长发乖乖女,成了如今浓妆艳抹、八公分高跟细长的美貌女明星。
焕彩的水晶灯下,她步履从容,鞋跟踩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响都带着名利场的味道。
男人抿了抿唇,喑着嗓子道:“司南,又见面啦。”
女人抽出烟,目光玩味地瞥了眼前人一眼,慵懒道:“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你就是贼心不死呢?”
☆、备产
林朝阳醒了,昨晚睡姿不佳,他后脖子有点酸。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枕边人,哪怕他清楚,这个时候,他多半已经出门。
男人踩着凉拖,刚打开卧室门,大毛便闹哄哄地涌了进来。
“大毛,跳!”他一声喝令,大毛便前肢抬起,果断如他所言,跳了一圈。
林朝阳揉了揉它的头,甚是喜爱地亲了一口,昨天刚洗完澡,毛绒香香的,底层还带着淡淡的体温。
大毛嘤呜了一声,翻开肚皮,示意他看。
林朝阳微微警觉,摸了摸它肚子,鼓鼓的,有些不对劲。
完蛋了,男人想,这样的大肚子,大毛要当妈妈了。
关于自己和大毛的渊源,林朝阳至今还记得他们初遇的那天。那时他刚在上海站稳脚跟,才换了一个稍微不那么拥挤的house,房东免费赠送一个景观阳台,男人搬了几盆花过去,却总觉得空荡荡的。
后来是某次朋友来家里玩,看着他那红花绿叶的阳台,感叹了句,“你家太死气沉沉了,该养个活物。”
林朝阳就这样遇到了大毛。
去狗舍选狗的那天,领头的舍主说得唾沫横飞,一直在推荐自家的哈士奇。“直系嫡传,进口血统,纯正赛级美犬”.......男人耳边满是这样的推销话语。
他从1号笼走到尾,再从尾走到1号笼。狗狗们把头伸出来,殷殷切切,叫得人心头犯痒,林朝阳最后一个也没选,扭头挑了只品相最不好的小金毛。
大毛太丑了,林朝阳那段时间一直在感叹,同样价位里的狗狗,比它漂亮可爱的有很多。
可自己偏偏就喜欢它,他总觉得大毛偏头的样子很蠢萌。
很像......
很像那时还在美国的李英达。
大毛要当妈妈了,这件事让林朝阳有些意外。他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爸是谁,是常与他同玩的隔壁单元的金毛吗?还是宠物群里常见面的狗搭子家的二哈,亦或者是哪次遛狗过程中不期而遇的秋田,大金毛要生小金毛了,不知为何,男人莫名有种初为人父的喜悦。
林朝阳将车停下,替大毛拉开车门。如今地都不敢让它下了,他两只手抱着,硬生生将它抱进了宠物医院。
上哪儿找这样的贵宾级待遇?
男人候在走廊里,直到医生摘了塑胶手套走出来,面色略带缓和地说:“情况都还好,狗妈妈和宝宝都很健康。”
林朝阳向里看了一眼,见大毛肚皮外翻地躺在手术台上,四肢乖巧,俨然有几分初为人母的端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