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千茗……那个卖艺的小姑娘……还有他哥哥……还有牢里……”
――这个时候还敢打岔的,大概也只有他怀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了,可是这一次,苏小白没有再给那些无耻的人求情!
“照小白的意思去办,顺便把那两个人找到,弄出来!牢门也打开,都给我放了!”
夜千茗头疼的蹙了一下眉,这个笨蛋,明明自己还伤痕累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却还惦记着旁的人……可是他,偏偏就忍不住惯着。
而怀里的苏小白,似乎也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最后一颗石头,力竭的昏睡过去,可是火辣辣的伤口和服下的那些媚药,却让他这个晚上根本没法安睡。
回到客栈之后,夜千茗随便又找了一间房,卖艺的老头儿在之前他们那间房里睡觉,反正整个客栈都被他包下了,随便住,那双儿女还没找到,他现在可没心思应付老头子的纠缠。
“唔……”
“难受……热……”
“滚开……不要……”
“……难受……”
被放在床上的苏小白,时而发恶梦呓语,时而惊醒继而痛苦呻吟,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今晚都注定是一个折磨不休的晚上,镇上的大夫来过了,就近的分舵也找了大夫来,可是给外伤上了药,对于惊吓,除了开安神药也就没别的办法了!
至于媚药……办法倒是现成的,可夜千茗这回反倒“怂”了,明明苏小白憋胀的厉害,痛苦的满床打滚儿,可他却一直在犹豫不决。
“小白……”
大夫们都无能为力的离开之后,男人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咬牙切齿的忍了许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身下纤细的身体――
第五十章 你可以……
苏小白稍微清醒点儿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全身的燥热感减轻了一些,但并没有消失……舒畅的感觉也有限得很,毕竟那种人渣只顾自己快活,下药用量是不会考虑他的死活的!
他是被一股距离很近的血腥味儿刺激醒来的,新鲜的血腥味儿,而他自己身上的伤都已经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那不是来自他的伤口的味道!
“千……茗……”
声音仍然显得艰难,只是比之前要好一些,至少可以把对方的名字说得清清楚楚,不用感觉,因为这次,这个男人就在身后,正双手贴紧他裸露的后背――运功不止可以疗伤,还可以帮他驱散体内的药性,可面对虚弱的心上人,男人空有一身浑厚内力却不敢肆无忌惮的运功,这样细细碎碎的内力注入是最辛苦的,压抑内力比直接豪爽的注入内力要更累得多,效果却微乎其微。
“恩,我在,小白……你好些了么?”
愧疚和懊悔,还有持续不断的压抑内力来帮他让男人的声音已然变得暗哑,听起来憔悴不堪。
“难……难受……”
苏小白现在糟糕透顶的状况,就算他想要坚强都装不出来,混混噩噩的靠在对方胸前,两人身上都没有衣物的阻碍,倒是男人身上正常的体温比起苏小白滚烫的不正常的肌肤来说,这种凉爽的舒坦让他本能的紧贴,甚至顾不上考虑羞耻……
“小白,我……你怎么才能好过一点,你告诉我,我……”
这这么大,这个从容不迫的男人第一次搂着怀里不安分的乱蹭、像小猫一样的小东西,变得无措起来,甚至语无伦次!
中了媚药怎么解,不用大夫说他也知道……可是他不能!
上次走火入魔,他永远忘不了小白受到伤害后,缩成一团的样子!那么恐惧、那么厌恶的看着他,那种受伤、屈辱的眼神……就因为在乎,他才不想看到第二次!
见鬼的历练,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到那种馊主意!
可是,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没想到――
“想做……就做吧!你可以……”
苏小白竟然艰难的转过头,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脸上的浮肿还没消、谈不上漂亮,可那双清澈的眸子染上雾水却依旧黑白分明。
艰难地看他,艰难的维持清醒,艰难的作出决定……苏小白觉得自己的脑袋才是被驴踢了呢,居然想到那种荒唐羞耻的事情!
“哎?小白!你说什么?”惊愕顿时取代了男人脸上所有的表情,可怀抱还是那么小心翼翼,夜千茗还以为他听错了,或者小白是不是精神恍惚了,依旧不敢越雷池半步,“小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
是你的话,可以。
苏小白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可偏偏此时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他都还记得,可是此时身体却被另一种痛苦折磨的受不住了!而且,在最危难的时候,他永远都会记住这个人出现的那一刻,心里的安心、委屈、依赖……一直自欺欺人的依赖,总有一天,是骗不了人、也骗不了自己的!
疯,就再疯一次吧!他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不就是这个男人想要的么?如此的纠缠不休所图的,这次,就当是两人之间的一个了结!
这一句句“你可以”,像是巨大的魔咒,瞬间控制了男人全部的理智!
“唔嗯……”
清颤的嘴唇被狠狠地覆上,男人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气息,丝毫在掩饰不住自己的渴望,可唇齿之间的撩拨,却还依旧那么小心翼翼……这次,他不会再伤害他喜欢的人,他终于有机会告诉他的小东西――
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很美好、舒服,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东西!
清晨的晨曦透过木质的窗棂,影影绰绰的散落进来,洒在满地零乱的衣物上,洒在大床半透明的幔帐上,幔帐上映出的两具痴缠的身体……那么唯美的交叠……
然而,陷入痴缠的两个人却没注意到――
一个以为这是开始;
而另一个却以为这是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