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剩下梦时雨低哑的喃喃。
“时雨,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梦时雨眼角有泪,凤眼猩红,赖着趴在他胸口,红着脸,求抱抱。“抱一会儿。”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过的第一个圣诞节,邵征有个饭局,回了一趟家。梦时雨也有一个直播的嘉宾任务。平安夜闹得凶了,圣诞节这天就没有安排活动。各自工作,然后回家。两个人都不太在乎这些洋节,中秋,春节才是一定要在一起过的。
但是梦时雨还是收到了邵征的礼物,是一个颈部按摩器。他肩颈酸痛是老毛病了,邵征在的时候会帮他按摩。平时他也不习惯出去做SPA,就自己熬。邵征知道,所以给他选了这个。
“可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他坐在他身上,手环着他脖子。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邵征吻他,“腰还疼吗?”
“不了。”梦时雨看着他,“今晚……?”
“今天不行。”
梦时雨知道他心疼他,可是邵征很坚持,他们年轻,还有很多时间,爱人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梦时雨拗不过他,可是抱着他,他又不争气的想要索取得更多。
于是……()
“以后不许这样。”邵征皱着眉头恼怒的凶他。
“好。”已经达到目的,早就不知羞的某人嘻嘻笑着缠着他脖子,乖乖的答应着。像个小狐狸,心里头还打着更多的算盘。
关于情/事,他了解得并不多,但他会刻意注意他的习惯,每次都想要讨他的欢心,希望他喜欢。那些时候的邵征,都是他一个人的。那是只有他能见到的样子。
他喜欢这样。像是心底里发现了爱人了不得的小秘密。偷偷欢喜着呢。哪里会累,又哪里会觉得疼呢。
然,邵征和他不一样,他更克制一些。每次都会担心伤着他,可是又忍不住。
他受不了也见不得他哭,颤巍巍的喊着他的名字,全身都在抖,嗓子都哑了,他心疼。
对于这件事情,他曾想过要好好跟梦时雨聊一聊,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有些害臊,难以启齿。不怎么好意思。
是,堂堂邵总,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于是这件事就被他耽搁了下来,工作太忙,两个人有时候连面都见不上,梦时雨有时候录歌排舞熬了通宵,回屋的时候邵征都已经出门了,工作室离邵氏太远,邵征每天早出晚归,但也乐得其所般毫无疲惫之感。
像是漂泊不定的浪子,有了归途。
梦时雨参加了风云台的跨年演唱会,单涯因着肖凯的好转,心情好多了,亲自操刀给他设计了一款深蓝色的演出服。衬得他白得像珍珠一样耀眼。
梦时雨鲜少穿这么重的颜色,可是单涯就坚持让他穿,说是跨年就是要喜庆一点。
“那你怎么不给我整个西瓜红呢?”梦时雨笑道。
“这个洋气。衬你肤色。”单涯看着他越来越好的肤色,啧啧的,“有了爱情的滋润是不一样哈,你看,姨妈红你现在应该都能驾驭得游刃有余。”
“去你的。”梦时雨揍他一拳,单涯笑着躲开了。
“诶,肖老师情况怎么样?我想去看看他。”梦时雨一直没去见肖凯,因为单涯说他不太愿意见人。应该是还没从那场意外里头走出来。
“好一些。”单涯摸出烟点了一根,“我正想跟你说呢,能不能请邵总帮个忙?”
“你说。”只要邵征能帮上,梦时雨相信他会帮的。以前他们俩关系还不明确的时候,邵征也没少帮单涯的忙。
“他挺,挺能安抚人的。而且肖凯合约也是他去谈妥的。现在跟以前公司解约了,他想跟邵总当面说声感谢。顺便,也聊一聊以后。”单涯挠了挠脑袋,“嗨,就是他其实想跟我在一个公司,但是又觉得这样会太不领邵总的情了。”
“嗯。明白了。”梦时雨笑了,“多大个事儿。哪个公司不都一样么?我的就是他的。”梦时雨还真没想太多。只是单涯这么说也提醒了他,邵征一直都跟家里的关系很紧张,如果他把所有的资源都紧着他,势必会让公司的人说闲话,也会影响他在邵氏的地位的。
说到底,还是太依赖他了。
跨年演唱会,梦时雨按主办方的要求唱了《荡漾》,配上为这首歌专门排的舞,舞群一出来就炸了。整个会场都在摇晃,光影飞转,人群舞动,为台上那个人着了魔。
下台的时候,观众还在喊安可,可是已经不能再唱了。现在邵征管他唱歌管很严,这种类型的节目只允许唱一首歌。而且考虑到跨年演唱会有很多的嘉宾,舞台得按时交出去。这是尊重,也是原则。
梦时雨笑着跟大家挥挥手,说着下次见,匆匆的下了台,被安保护着走入了后台。
“时哥最近很红啊。”周子屈正在候场,看见梦时雨打了个招呼。
梦时雨微笑着看他,挺意外的。周子屈今天是和其他的艺人大合唱,而不是独唱。“又见面了。”
他和圈子里的人说话总是很谦和,有礼貌,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大家会很喜欢他,但是又不会和每个人的关系很近。分寸感一向是梦时雨拿捏得很好的地方。
“时哥最新出的广告,很惹眼。”周子屈走进他,稍微靠近了些跟他说话。
候场区人比较多,梦时雨觉得应该是周子屈怕他听不清,他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对别人的赞赏毫不意外的保持着谦逊的姿态,“还好,是导演的功劳。”
“Mark 可不是随便哪个演员都能入眼的导演。”周子屈勾着唇,忽然贴近他的耳边,“他很喜欢你。”
梦时雨有些愣住了,偏头看着他,不太明白。
“时哥。”艾玛从休息室过来,将梦时雨拉开了些,“时哥,我们该回去了。”
艾玛的警惕性很高,他看着周子屈,不怎么高兴,“周周今天怎么一个人,赵哥没陪你来?”
周子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嗯了一声,看了梦时雨一眼转身走了。
梦时雨有些不解,周子屈看他时对他为何带着那么一点――恨意。他好像从没得罪过他。新人赛的时候,他们处的,也还好啊。就算是最后他被团灭了,可是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噱头和表演而已。不能说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