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问。”

　　厉北庭打开食盒，还是热气腾腾的。

　　很快，纪年回来。

　　“前台说刚才瞧见夫人离开，神色……似乎不太好。”纪年心里不安起来，他应该没有招呼不周吧？

　　厉北庭坐到沙发上，看见一杯满满的咖啡，他端起闻了一下，面色骤冷，“谁送的咖啡？”

　　“我让何挽送的。”

　　“让她来。”

　　何挽去了食堂，突然被纪年喊了回去，忐忑的进了厉总办公室。

　　“厉总，您找我？”

　　“这杯咖啡是你送的？”

　　“是。”

　　“你知道刚才的是谁吗？”厉北庭的指尖轻点在桌面，打出有节奏的声音，让人胆颤。

　　“厉总夫人。”

　　“啪――”何挽话音刚落，桌上的咖啡杯被厉北庭推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咖啡溅了一地。

　　纪年和何挽的心高高提起。

　　“你知道是谁，送一杯速溶咖啡，公司是这样教你们的？”厉北庭黝黑的眸子盛满了怒意，他都舍不得苛待半分的舒澜，别人凭什么瞧不起？

　　他一想到舒澜头一次来公司，先是被拦在前台，又被秘书轻慢，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舒澜从小到大，哪里喝过速溶咖啡。

　　“对不起厉总，因为、因为……”

　　何挽低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茶水间磨好的咖啡粉上午刚好用完，原本打算下午再准备，谁知道厉总夫人突然来了。

　　又快到午饭时间，现磨咖啡豆麻烦又需要时间，李蜜说厉总并不待见那个有名无实的夫人，随便糊弄就行，她一时鬼迷心窍就泡了速溶的。

　　“出去。”厉北庭不想听她的解释。

　　“厉总，”何挽还想解释，纪年使了个眼色，她不得不离开。

　　“厉总，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思虑周全。”早知道他应该多叮嘱两句，谁知道何挽这么没眼色，已经说了是厉总夫人居然还敢端速溶咖啡上来。

　　现在就算是一般的合作伙伴，也不可能用速溶咖啡，那些速溶咖啡，都是公司买来员工免费喝的，怎么敢拿上来招呼厉总夫人。

　　厉北庭眉心紧蹙，“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总裁办。”

　　连舒澜她们都敢糊弄，还不知道是怎么对其他合作方的。

　　“是，我这就去安排。”在厉氏，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一开始就进入顶楼总裁办部门，都是一点点升上来的，何挽也太没眼色了，也怪不得厉总心狠。

　　“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出去。”

　　厉北庭心情糟糕透了，难得见舒澜来一次公司，还是给他送午饭，就因为秘书折腾完了。

　　他拿过手机拨通了舒澜的号码，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喂。”

　　“抱歉，我没管好下属。”这样的事，本不该发生在厉氏，就算外边的人怎么说他和舒澜，也轮不到厉氏的人说闲话。

　　舒澜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后笑道：“我给你送了午饭，但我有急事就先走了，你记得吃，别凉了。”

　　“以后不会了。”

　　“我觉得你们公司好大啊，我都找不到你办公室在哪里。”

　　舒澜顾左右而言他，显然不想聊这个事。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敏感也罢，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

　　“下次我带你来。”既然她不想聊，厉北庭也就没继续了。

　　但越是这样强颜欢笑的语调，厉北庭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好啊，我挂了，有个电话进来。”

　　“嗯。”挂了电话，厉北庭打开最下面的米饭，一个荷包蛋和番茄做的笑脸。

　　厉北庭百感交集，以前别说是想舒澜给他送饭，就是一个笑容都是奢侈，现在有这个机会，却被一个不相干人的打断，想想他就心头郁结，像是藏了一只暴躁的狮子。

　　厉北庭想起舒澜的脚踝，发了条微信问她，但那边没回了。

　　不是滋味的吃了饭，厉北庭喊纪年进来。

　　“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型宴会？”

　　纪年翻了下平板，“有的，前几天收到闻家的请柬，下月中旬是闻老爷子七十大寿，原本是打算推了，要去吗？”

　　大型宴会，一般都会携带女伴，从前夫人不愿意配合，未免别人说闲话，厉总也就不去了，基本上都是推掉。

　　“去，替我安排一下，我和舒澜一起去。”既然别人总喜欢说闲话，那就带舒澜出去，让别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不重视舒澜。

　　“好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