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觉得那一夜就算是只狗,都比许修晏好。
“许哥。”
陈诺看到纪欢背后出现的人,赶紧打招呼。
纪欢正处于纠结中,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犹如受惊的小刺猬,身上的刺一下子就支楞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纪欢故作镇定,两只手却不自觉握拳呈防御状态。
许修晏微微撇嘴,小刺猬身上的刺太软了。
他说:“我来这里能有什么事?”
纪欢看了眼亮堂瓷白的洗手间,再看一眼杵在边上的陈诺,悬起的心缓缓落下来。
好歹有第三人在,许修晏干不出什么事情。
纪欢也不知道许修晏会干出什么,但他就是很害怕。
许修晏冷冷瞥了陈诺一眼,傻大个般的陈诺顿时感觉危机四伏,刚才在包厢里被视线扎穿的感觉再次回来。
“那许哥,你在这里方便。我先回去了。”陈诺脚底抹油,全然没有平时的淡定模样。
纪欢看着只剩下两人的洗手间:“……”
“那,我也走了。”纪欢也打算脚底抹油跑路。
谁知道下一秒许修晏大手一抓,抓住纪欢的衣服领子。
“跑什么,衣服收拾好了?”许修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爽。
纪欢慌乱点头:“收拾好了。”全然不顾自己衣服上大片的褐色污渍。
“啧。”许修晏空闲的一只手捂住眼睛,该死,他说谎的样子居然也这么可爱。
许修晏心里恨不得将这只小刺猬藏在口袋里,随身携带,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过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他整理好心情,看着满眼拘束的纪欢,一直将人拉到水池边。
纪欢被拉得踉跄,但又不敢反抗,低着头不敢看许修晏的脸。他至今仍惊讶于陈诺说的话。
那一晚,许修晏也在……
许修晏看着一脸心不在焉的纪欢,沉声道:“怎么?不开心?”
纪欢茫然抬头,我应该开心吗?
发现夺走自己珍藏多年贞操的人是三年前害自己痛苦绝望的人,任凭是谁也不会开心吧。
许修晏看着纪欢一脸默认的样子,脸色不太好看:“因为陈诺走了?”
“……”这跟陈诺有什么关系?
纪欢不得其解。
许修晏用修长的手指拿着纸巾沾了些清水,然后弯下身子,细致地给纪欢一点点擦拭衣服。
偌大的洗手间里只有纸巾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纪欢看着几乎要与自己额对额的许修晏,只需要轻微移动一下自己的脑袋两人甚至都可以接吻。
超出安全社交距离的情况让纪欢忍不住脸颊发热。
为了压制内心的窘迫,他下意识咬住嘴唇,将注意力从眼前的尴尬转移到疼痛上。
因为动作不小,纪欢脸颊两边的梨涡变得很明显。
在灯光的照耀下,梨涡闪烁,好似盛了清酒般,让人忍不住醉死其中。
正在咬唇以转移注意力的纪欢突然察觉到脸颊处有一丝湿热,他抬起头,一颗大脑袋就在眼前。
许修晏亲了他的梨涡!
比起上一次用手戳梨涡,许修晏居然直亲了他的梨涡!
纪欢吓得直接推开许修晏。
“你,你,我……”
他舌头打结,整个人通红。
许修晏被纪欢的样子逗笑:“怎么,一起睡过的人。亲一下就害羞了?”
纪欢直接一蒙,许修晏承认了。
他抬起因为害羞有些水汽的眼眸看着许修晏:“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许修晏眼神暗了暗,他好整以暇地将手里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才慢悠悠抬起头说:“不然呢。所以,那晚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纪欢的脸又是一阵爆红,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就……喝醉……红痕。”
他差点咬住舌头。
许修晏听得连连点头,如狼犬般眯着眼睛心里十分满意。很好,小刺猬根本不记得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一晚许修晏刚回国,心里挂念着记了三年的人,谁知道和同个大院长大的朋友聚个会,居然在走廊里见到醉醺醺的纪欢。
这大概就叫打猎的狼犬一出门就碰到了送上门的猎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