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命。”赵姝婉点头应允。
酒足饭饱后,小二将碗筷餐盘收拾了下去,几个人靠在椅子上小憩。
崔肆意主动提议:“现在正值晌午,太阳太大,出去也不好找地方玩,不如我们来玩叶子牌吧,十两一局……”
“不许赌博!”薛景恒不待崔肆意说完,就否定了她的提议。
崔肆意看向对面的李晗:“六殿下的意思呢?”
李晗含笑:“本殿倒觉得新奇有趣,大周那边不兴这个,本殿从未玩过,不过,也许是本殿孤陋寡闻……”
赵姝婉听出他的话外音,主动道:“微臣也未听说过。”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玩吧!”李晗看上去很是期待。
崔肆意吩咐小二抬一张小的桌子来,再拿一副叶子牌和一副色子。
等一切准备就绪,崔肆意看向沈融谦:“沈四公子一起来吧,薛司业是正人君子,里间也有棋桌,就让他孤芳自赏去吧,咱们玩咱们的!”
沈融谦浅笑,看了薛景恒一眼,也坐到了牌桌前。
只留薛景恒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
由于李晗和赵姝婉不懂规则,崔肆意在开打前,先为他们详细介绍了叶子牌的玩法,比如什么是文钱,什么是百子,什么是万贯,还有什么是庄家,什么是闲家,怎样确定庄家,怎样才算赢了等等。
一局下来,两人已经基本明白了规则,于是正式开打。
第一局,崔肆意是庄家,庄家赢。
第二局,李晗是庄家,闲家赢。
第三局,沈融谦是庄家,庄家赢。
……
十局下来,崔肆意面前的银子,已经堆成了小山,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她不缺银子,可是自己赢来的银子有成就感。
沈融谦和赵姝婉虽然赢得没她多,但也小赢了一些。
而李晗无疑是输的最多的人,运气也很不好。
他是庄家时,闲家赢,他是闲家时,庄家赢。
总之一句话,他和谁一起,谁就输。
“再来一局!”李晗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
崔肆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本来就是为了放松一下,十局已然足够,再玩得多了,就真成了赌博!”
说罢,还向薛景恒有些讨好地甜甜一笑。
只是不待薛景恒反应,她又继续道:“若是六殿下实在想玩,不如和沈四公子下棋,沈四公子一盘棋一百两,输了的话,赔你一千两,不过沈四公子棋下得不错,我劝殿下不要轻易尝试。”
崔肆意对沈融谦下棋的规矩了然于胸。
要不沈融谦一个五品官,怎么买得起那么大一个画舫?
沈融谦忍俊不禁,也不知崔肆意这个性子,是怎么让薛景恒乖乖就范的。
“郡主说的没错,沈某的棋下得确实挺好,还请殿下不要轻易尝试。”
“哦?那本殿更想试试了!”
李晗听他们这么说,原本五分想下棋的心被激成了七分,非要见识一下沈融谦的棋艺不可了。
于是,五局下来,李晗又输了五百两。
沈融谦淡定地让随从收起银子,道了句:“承让了。”
李晗也跟着站了起来,向沈融谦拱手道:“沈郎中棋艺高超,本殿心服口服,大梁人才辈出,本殿真是不虚此行!”
崔肆意见赵姝婉站在窗前,也走了过去,向下张望,见夜幕降临,商贩纷纷支起了小摊,才想起今晚有庙会,神色欣喜道:“赵姐姐,不如我们一起去逛庙会吧!”
李晗听见声音,也扭过头来。
“那就去逛庙会吧,只是这半日,本殿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一会儿看上什么东西,怕是要赵女官破费了。”
说话间,众人便向楼下走去。
只见街市两边的架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虽是夜晚,瞧着却如白昼一般明亮,耳边传来的是商贩的吆喝声和孩童的嬉闹声,置身其中,即便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也能在这种人间烟火气儿中,稍稍得以缓解。
五人正沿着联禧街闲逛,不想迎面碰上杨西雨和她两个妹妹。
崔肆意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却见沈融谦撇开了眼,转身问赵姝婉是否喜欢逛庙会,大周那边的庙会又与大梁有何不同。
待杨西雨和她两个妹妹走了过去,他才恢复如常。
崔肆意看着杨西雨远去的背影,很想骂一句重色轻友,不想见沈融谦,连带着也不和她打招呼了。
可心里又着实为他们感到惋惜,只是此事不似林清媛的婚事是因为外部因素,纵是她有心相帮,也爱莫能助,此事是否能成,还是要看两个人的缘分。
“想不到聪慧如沈郎中,也有烦心事。”
李晗是个细心人,一眼就看懂其中的关窍。
沈融谦笑笑,垂眸道:“让六殿下见笑了。”
一行人走到白云观庙前,见三三两两的百姓往白云观庙门内走去,然后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