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恒微怔,垂下眼眸道:“辛苦你了。”
若换了旁人,定会说什么照顾夫君是自己身为妻子应该做的、不必言谢之类的贤惠之词。
可崔肆意不是一般人。
只见她可爱地耸耸鼻子:“你知道就好,昨晚你的身子烫得吓人,可把我累坏了!”
薛景恒的耳根,一瞬间红得都能滴血了。
崔肆意却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嘀咕:“而且我还很担心,你昨天白天刚亲了我,晚上就发了高热,你不会是对我不适吧?就像有人对地豆不适,有人对花粉不适,那我们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薛景恒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只好一只手捂上她的眼睛,一只手撑起身子亲她。
“好了,没事,你不要担心。”
崔肆意唇角微勾:“一次半次的,哪说得准?得多试几次才行!”
薛景恒:“……”
他向后一仰,躺了回去,没好气地丢开自己的手:“出去,我要换衣服上衙,早膳你自己用吧。”
崔肆意立马扁了嘴,不满道:“白伺候你一晚上了!”
说罢,就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出去了。
薛景恒见她走了,这才起身沐浴换衣,随便用了几块糕点,就向国子监去了。
路上,他见竹叶神情有些不对,主动问道:“怎么了?”
竹叶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公子,昨晚属下不是有意要打扰郡主的,只是属下给您擦身时,您一直在喊郡主的小字……”
回门那日,竹叶听赵王和赵王妃叫过崔肆意的小字。
薛景恒一向不喜麻烦别人,即便是对薛律和周氏,亦是如此,故平常有个病痛,也是自己找了府医来看,自己吃药,不许竹叶往薛律和周氏那里传话,晚上更是如此。
“她不是别人。”
竹叶骤然一愣,一时没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
薛景恒转头看他,眼带疑惑:“你是说昨晚帮我擦身的是你?”
竹叶点点头。
薛景恒咬牙。
崔肆意,可真有你的!
竹叶也不知自家公子怎么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小心翼翼道:“属下只帮您擦了上半身……”
“那也不行!”
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赤身裸体对着一个男子,哪怕这个男子是他的贴身小厮也不行。
竹叶颤颤巍巍道:“那万一以后您再发了高热、需要擦身时,可怎么办?”
薛景恒的睫毛微微抖动,半晌没有说话。
竹叶又不傻,当下就明白了,恭谨道:“属下记下了。”
晚上回府时,薛景恒心里还记挂着崔肆意清晨调戏他的事,脸色就不大好看。
谁知刚刚进了后院,就被那人扑了个满怀。
只听她语气担忧道:“你白日在衙门里没有不舒服吧?我心里惦记着你的身体,一整日都无心做别的……”
薛景恒的表情渐渐柔和,温声道:“没事。”
淘气就淘气吧,她这么喜欢他,淘气一点儿也无妨。
崔肆意搂着他的窄腰,躲在他怀里偷笑。
别看她诗书不通,可是在这方面,薛景恒根本就敌不过她!
第39章 兑换 我看小黄书被抓了。
又是一年三月三, 花明柳媚,杏雨梨云。
定远侯府的后花园里,早早搭上了戏台子,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庆贺世子夫人虞氏十七岁生辰。
沈老夫人着急抱重孙,故刚开春就为沈融谕办了婚事。
虞氏坐在沈老夫人和郑氏下首, 面带微笑, 时不时和沈老夫人聊聊戏文, 再给郑氏剥个核桃,端的是一派贤惠孝顺的风范。
“融谕怎么还没来?”沈老夫人面有愠色。
丫鬟低头道:“世子说光禄寺这两日事情多,他还有些公文要看。”
本就是个荫补进去的闲职, 能有多少事情?
沈老夫人心里不悦,不过没说出来。
虞氏温柔道:“祖母快别生气了,夫君肯在政事上用心是好事,而且看戏本就是咱们女人的事情,他来了, 反倒影响我们。”
沈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