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崔肆意出声催促,她可不想给薛景恒任何嘲笑她的机会。
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缓缓驶动。
崔肆意思忖再三,还是不争气地掀开车帘儿一角,却见车后的人早已背过身去,打道回府。
木头,真是木头,竟然对她没有一丝眷恋!
真是清心寡欲,不解风情!
怪不得梦里的我不喜欢你!
不过转念想想,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他有这么多接触,也算进展不小。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接再厉就是,毕竟来日方长。
崔肆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让车夫将她放了下来。
待薛家的马车掉头后,云起和云耀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自从崔肆意梦到上辈子被黑衣人挟持,又阴差阳错地丢了性命后,就借口怕出门受人欺负,向赵王开口要了云起和云耀两个侍卫,专门负责保护她,平日里也只听她一人差遣。
“郡主,您没事吧?”
“属下刚才本来想上前的,只是被薛大人抢先一步。属下失职,还请郡主责罚。”
崔肆意抬了抬手:“你们做的很好,日后也是如此,除非我有性命危险,否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是。”两人恭谨应道。
哒哒――
崔肆意听见马蹄声,抬头见远处骑马的人正是赵王和崔绍,就命两人先退下,自己则站在王府门口等父王和哥哥。
“阮阮,我让阿绍专门给你打了野鸽子,晚上给你炖你喜欢的鸽子汤。”
赵王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先就着衣袖擦了擦手,这才慈爱地摸了摸崔肆意的小脑袋。
他这个人粗是粗了些,可待女儿,却是一等一的心细。
崔绍也紧跟其后进了门,原本俊朗白皙的面容,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嘴上还不住地抱怨:“我本来说要打大雁的,可父王说你喜欢喝鸽子汤,叫我不要一味地争强好胜,多想着妹妹些,只许我打鸽子。”
“结果临走时,还说我箭术不好,打了半日猎,就只打到几只鸽子,可见是平日里懈怠了,罚我明个儿清早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你说我冤不冤?”
赵王抬头望天,只当没听见,一边背着手,一边哼着小曲,往里面走了。
崔肆意是知道父王坑害哥哥的这些套路的,轻笑两声,上前挽住崔绍的手臂。
“谢谢哥哥,哥哥辛苦了。”
崔绍笑嘻嘻地看她:“还是阮阮最好,既是如此,不如阮阮明早陪我一起扎马步吧,咱们兄妹俩有难同当。”
“没门!”
崔肆意倏地松开他的手臂,一副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的架势。
崔绍哈哈大笑,跟在赵王身后,将今日打的猎物提了进去。
“怎么现在才回来?瞧瞧你们父子俩这一身的土,快去梳洗一下,一会儿该用晚膳了……”
赵王妃站在院中说道,语气既嫌弃又关切。
崔肆意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就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死后,父王母妃和哥哥一定很难过,她也舍不得父王母妃和哥哥。
所以既然上天给了她预警,她就一定会抓住机会,勾搭上薛景恒,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一次,谁都别想破坏她的生活,她要活得好好的。
“阮阮在门口傻站着干嘛?快进来!”
赵王妃笑着冲她招手。
“母妃。”
崔肆意迈开欢快的小碎步,扑到赵王妃怀里撒娇。
“你这手腕是怎么了?”
她只顾着高兴了,不曾想一时不慎竟被母妃发现了。
“就是不小心碰着了,一点儿擦伤,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过几日就好了。”
赵王妃拉着她的手,仔细检查了两遍,见确实只是擦伤,没有伤到别的地方,终于放下心来,又轻斥道:“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当差的,还能让主子磕着碰着?”
崔肆意怕赵王妃怪罪她身边的人,连忙解释:“是我一时贪玩,撇下茴香芸豆她们,自己出去了,云起他们又是男子,只在远处保护我,一时没有看见,也是有的,母妃就不要怪罪他们了。”
赵王妃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次就算了,若还有下次,我定是不饶的,一会儿再找府医给你瞧瞧,外面的大夫也不知信不信得过,小姑娘家的,可别留了疤……”
崔肆意见过了她母妃这关,拉着赵王妃向里面走去。
傍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晚上,崔肆意躺在床上,还在想白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