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 第31章
楚南楠茫然地仰头看他,他静静与她对视片刻,见她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心里有了数。
他伸出手贴在她额头,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师尊昨夜发热,出了很多汗。”
“啊――”楚南楠手背贴了贴脸颊,体温是正常的。
“那妖物这么厉害呀?”少年提醒:“是不是收服妖物时累着了。”
“啊?”楚南楠再次仰头看他,过了很久才回想起昨夜经过,迟钝摇头:“不厉害,还没来得及交手就被灵宝吃掉了。”
她的记忆只到睡前,对自己夜半被魇一事全无印象。少年垂目,长睫掩盖了眸光,一时不知是庆幸还是难过。
“师尊出了很多汗,那边有个小瀑布,可以沐浴。”他又兀自开始忙碌,给她准备要换的衣物和沐浴用具。
谢风遥不再继续往前走,暂时住在崖洞内,等待十五的月圆夜。
他用结实的草藤编了一张吊床,系挂在两树之间,楚南楠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吊床上,翘着一双莹白的小脚晃呀晃,手边是徒弟在山里摘来的野杨梅。
谢风遥伺候完她的饮食,就在崖洞下的空地上修炼。他常常赤着上身打拳,楚南楠会忍不住偷看,尤其喜欢他尾椎骨上那两个腰窝。
看得多了,楚南楠又发现他的人鱼线也很好看,从腰侧延伸下去,连接着腹股沟,被黑色的长裤遮住。
少年肌肉并不夸张狰狞,恰到好处的力量美,腰腹看起来极为结实,尤其是他练得出汗的时候,冷白皮在阳光下像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
健康的、蓬勃的、充满了力量和热度的少年的身体,让楚南楠痴迷。他靠近的时候,也将热度传递,楚南楠不再防备不是女装时候的他。
被盯久了,他也会感到疑惑,转身问她:“师尊,是我哪里练错了吗。”
楚南南哪儿懂这个啊,她就是慕色,且答得毫不心虚:“不知道呀,我只是在看你,练功。”想想觉得不妥又补上一句:“看起来很厉害哦!”
她侧身歪在吊床上,长发如水流泄,一只手枕着脑袋,一只手懒懒地搭在腰间,夏衫轻薄,衣料紧贴凹凸出身体的轮廓。
少年一套拳刚刚练完,心跳剧烈,粗喘着看她,喉结上下滚动。
“累了就歇会儿吧。”楚南楠冲他招手:“来,吃点杨梅,今天摘的这个很甜呢。”
谢风遥顺从地走过去,坐在他临时做的竹凳上。凳子边是张竹桌,竹子做的篮子、水杯和她一方绛紫色的罗帕。
“做武修真辛苦啊。”楚南楠抓起帕子,探出身子伸手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擦到下颌和脖颈,想再继续往下,到底是没好意思,顺手把帕子搁在桌上。
许是天气开始炎热,她身上的花果香也像纯酿的美酒,越发的馥郁浓厚。于是明明已经不那么热了,他却又开始出汗,鼻尖湿漉漉,胸骨前汗津津。
他弓着腰坐在那,两手搭在膝头,双臂和手背因为充血,青筋鼓起,指尖有些发麻,声音却很稳:“武修练体,不论境界高地,人人亦可入道,不似法修,更依赖天赋根骨。当今十个人里也找不到一个法修,更别说师尊这样的。”
他手背擦了擦唇角,“那夜的妖物,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师尊一下就将她收服。师尊很厉害的。”
说到那妖物楚南楠也是十分茫然,她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果果就自己跳出去把她吃掉了,然后躺在识海里睡觉消化。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她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吞噬。
尤其是这种以精神力迷惑人的妖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少年关切:“师尊吃了那妖物,有感觉身体不适吗?”
“没有。”楚南楠嚼着杨梅,果汁将她丹唇染得更红更艳,“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挺直了背扬起笑来,露出两个乖巧的梨涡,“师尊好厉害啊,我好崇拜师尊!”
这马屁拍得,楚南楠龙心大悦,大方挥手:“吃杨梅吃杨梅!”
少年指尖动了动,摊开双手,“我……手上有汗,待会儿还得接着练呢。”
“那我喂你。”楚南楠伸手就去篮子里捞。
微凉的指尖在唇瓣上一触即分,果汁在口中爆开,今天摘的杨梅,真的很甜。
第19章 人类的配种行为
十四的下午,开始下雨,楚南楠精神不太好,一直窝在崖洞里睡觉。
谢风遥为此很是担心,一直守在她身边,但她除了睡得沉,也没有别的不适。他偷偷将一缕真气打入她身体,沿筋脉行走一圈,未见异样才放下心。
住在崖洞的这小半个月,谢风遥也没委屈她,洞里添置了许多他劈竹做的简易家具,四处悬挂着防蚊虫的艾草,每日清晨都去采集鲜花装点。洞里布置得又干净又温馨,洞外还有秋千和吊床,方便她玩耍。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这样乖巧听话的好徒弟。
这时他坐在山岩延伸出去的一角下,熬鱼汤,看雨。雨丝被风斜斜拂来,扑在面颊,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望着砂锅里沸腾的鱼汤,他甚至生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
如果,能一直跟她在这里没有烦恼地住下去好像也挺不错的。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下雨的时候,就躲在崖洞里不出来。
如果他没有家族的牵绊和仇恨,如果她离开樱桃树身体也不会慢慢衰弱,如果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消失,只有他们二人相伴在深山。
哪个少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妄想呢。虽然他想要与之相守的人,又懒又馋,又娇气,年纪也十分大了……
听掌门说,师尊的年纪,不加上樱桃树的树龄,也近百……
可是可是,她一点都不老,还很可爱。
傍晚时分,雨停,鱼鳞状的白云布满了湛蓝的天空,落日斜阳在崖洞外的石台铺洒碎金,楚南楠在鱼汤的浓香中醒来。
“好像不怎么够盐。”她坐在竹凳上,两手捧着碗,呼呼吹着热气。
这碗还是从南平镇周寡妇的豆花店里顺来的,碗底被磨平了,吃东西的时候,只能一直捧着。
谢风遥将碗接过去,往她被烫得通红的掌心里塞了两块布,又把碗还给她,“盐吃完了,但没关系,我们很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