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 第61章
她气息不稳,忍无可忍低斥:“不要跟我说话!”
声音被嘈杂的雨声掩盖,因为紊乱的鼻息,听起来更像撒娇。
楚南楠不知道他什么毛病,大概也是初次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老是问她问题,老是缠着她说话。快了啊还是慢了啊;痛不痛啊,要不要歇一歇啊;手酸了,能不能换一只啊。
他很用心,非常照顾她的感受,但到底还是缺乏经验,也不懂那些明面上的拒绝其实是邀请。
她一半在火焰中,一半在雨水中,闭上眼睛,对他的问题一概不搭理。
渐渐的,在急躁的大雨中,少年的散漫心思收敛,盛满了水的云最终承受不住负荷,绵绵密密浇一手。
大雨将停时,楚南楠拢着他的外衣靠坐在亭中,半眯着眼,疲累至极。谢风遥跪在她身边,捧着她的脚,为她穿鞋。
蛊蛇之魇,数月折磨终于得到一次纾解,她舔了舔殷红的唇,神思因餍.足尚在飘忽中,开始对下一个雨夜抱有期待。
如果以后的每一次都可以这样,夜间便再也不用承受蚁虫噬骨般的瘙痒痛苦。由此可见,养徒弟还是有些用处的。
膝下一直不见动静,楚南楠抖抖脚腕,谢风遥如梦初醒,忙把鞋子给她套上。好险,差一点就……
施术将她打理干净,少年喉结滚了滚,抬头轻声唤:“师尊。”
“嗯。”嗓音泛着懒倦,却答得很快,证明她神智已经恢复清醒。
视线落在她微肿的唇上,他忍不住起身,偏头凑上去亲吻,却被她扭头避开。
“这次……算了。下次,记得推开我。”语态疏离,说是拔吊无情也不为过。
谢风遥直起身子,不可置信,“师尊?”
回到客栈,楚南楠冷着脸不要他伺候,把他赶出房去,谢风遥碰了一鼻子灰,在门口碰到乌月,更是没有好脸色,重重哼了一声,回自己屋去,房门砸得震天响。
乌月不管他,又去敲楚南楠的门,里面灯一下灭了,她愣了一下,便不再自讨没趣,悻悻回房。
楚南楠抓狂,披头散发跪坐在床榻上。她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满脑子都是亭中那场电光火石。
折寿啦折寿啦!
虽然说,趁着下雨有些借酒撒疯的意思,但通常情况下酒醉之人清醒后,得知前夜糗事都是无地自容的,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丢人,情绪微妙。
楚南楠现在便是一场宿醉后的头痛。
她捶了两下脑袋,闷在枕头里啊啊叫了几声,暴捶床板。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可仔细回味时,那种柔柔密密被细雨包裹的感觉,却是又新奇,又舒服。
想着,想着,楚南楠在床上打了个滚,蜷成一团,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31章 淋雨其实很舒服
辰时初,天已经大亮,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乌月在客栈后院的回廊下,架了一个小火炉熬粥。
师者,父母也。侍奉师尊,当然要从一日三餐开始,乌月一大早就起来,用自己辛苦攒下来的几个铜板在客栈买了米,亲自给她的新师尊熬粥。
客栈二层的某扇窗户内,谢风遥探出半个脑袋,冷嗤一声,“砰”一声又把窗户关严实了。
乌月抬头望去,又回过头,抽了根小板凳坐下乖乖地熬粥。
毫不意外,端着托盘上楼的时候,她被拦住了去路。
少年身体横在两侧楼梯扶手,把自己架在过道上,长腿懒懒地一搭,手肘撑着脑袋。有上下楼的客人,他便跳起来提前让开道,等人一走,他继续把自己横在那,不让她上去。
乌月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这样?”
他懒洋洋将她上下一扫,视线定格在她的粥碗,嘴角微微抽动:“我姐姐还在睡觉。”
乌月抿唇,想着他是楠楠师尊的弟弟,对师尊的作息确实比她了解,不想姐姐休息被打扰,也是理所应当。
乌月非常大度不与他计较,甚至还虚心请教:“那劳驾问,师尊平日都是什么时辰起呢?”
少年扬高眉,打了个哈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乌月深呼吸,吐气。她是个好脾气的,耐着性子:“那我不吵醒她,在外面等,总可以了吧?”
“随便你咯。”他轻灵灵跳下地,长臂往二楼扶手一攀,径直腾空,黑色衣袍飞扬,燕子般就飞了上去,长发在身后扬起,踩着台阶上去,步子轻得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乌月急忙跟上,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他已经闪身进了师尊的房间,衣袂带风,转瞬消失,房门再次紧闭,明明白白拒绝她。
乌月泄气,端着托盘回到自己房中,不敢关门,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如果师尊醒来,她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她将白粥放进食盒保温,免得凉了不好喝,自己静静坐在桌边,仔细琢磨昨晚逛街时楚南楠教她的小法诀。
隔壁间,楚南楠刚醒,因着外面还在下雨,她精神尚有些恍惚。
谢风遥打开窗,清晨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掏出不知哪摘来的两朵还沾着雨露的荷花苞插.入瓷瓶中,将食盒摆在桌上,取出一早就去采集的晨露,术法保存的花饼盛在玉碟里。
撩开纱帐,楚南楠散着头发靠在软枕上,温热的拧得半干的布巾已经递到她手里。
她抓着,不愿意动弹,少年轻叹一声,又接过来仔细地、轻柔地给她擦脸。
楚南楠扬着脸,闭着眼睛,柔软的布巾先擦过她的嘴唇、鼻梁、睫毛,再是眉峰。他蒙住她的眼睛,没忍住,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极轻的一触后,分开寸余,再次覆上,启唇轻轻含住,牙齿咬了一下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