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听了脸有些红,她倒不是觉得羞耻,而是单纯的在害羞,就跟早恋的情侣背着大人亲小嘴嘴的时候,被大人给看到的那种害羞。
沈菱嗯嗯啊啊的点头,然后她就听到身边谢元珣说,“不行。”
沈菱傻愣愣的问他,“啊,你刚说了什么?”
——我是不是听到他在说不行?
谢元珣,“我说不行。”
沈菱,“......!”
——玛德我果然没有听错!
她顿时心里那叫一个气哦,“你不行什么不行,院正说不能行房事你为什么要有意见,怎么,你是看我成了黄脸婆,不想看到我,所以你就想让我一尸两命,啊,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心狠的玩意!”
——我的命好苦啊!
——别人谈恋爱想分手,顶多是损失点财产和颜面,我这损失的却是我的小命啊!
——呜呜呜,我肚子里可怜的娃啊,你要记得,你和我的死都跟你爹这狗东西脱不了关系!
谢元珣,“......”他扶额,她都是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什么时候要和她分开,而且什么时候他又想要她一尸两命了?
谢元珣开口道,“我说的不行只是针对‘我们要分房睡’这一条。”
沈菱脸一僵,呆呆的说,“是、是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误会他了!
——我现在是不是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说我该演一出‘我早就猜到了你猜到我已经猜到’的戏码,不这样做的话,我刚刚那番话就不好收场了。
沈菱想认错,谢元珣率先问她,“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对你狠心的人?”
沈菱干笑,“没、没有。”
谢元珣打量着她,不紧不慢的说,“我对你喜新厌旧?还想让你一尸两命?”
沈菱,“......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呜呜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要是再说下去,我脸上的温度就能够烫得和天上的那个太阳的温度有一拼了。
谢元珣,“来,你来给我说说,我对你怎么心狠了。”
沈菱,“陛下,我真的错了。”
——我想挖个坑把我自己给埋了。
谢元珣抱着她,任由沈菱像一只鹌鹑似的窝在他的肩膀里,他一手搂着她的腰,手掌静静的放在她肚子上,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脑袋。
“看来孤要对孤的皇后更好一点了,要不然孤的皇后会觉得她不安心,认为她的陛下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沈菱,“呼噜噜噜噜......”
她已经睡过去了,她什么都没听见!
还别说,靠在谢元珣的怀里,沈菱的睡意是真的冒出来了,今天发生的事一连串的赶着来,先是宫变,再是她有孕,神经紧绷的时候还好,一放松她就忍不住想睡觉。
谢元珣听到沈菱的呼吸声变了,他抚摸她脑袋的手的动作顿时就放轻了。
......
沈菱有孕的事还没有那么快就传出去,但是薛云时宫变谋反的事却是随着宫宴结束,立刻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城门都被官兵严格把守着,没有得到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城门只能进不能出。
辅国公亲自带着人去那些跟薛云时有关的府邸抓人,生活在京城里的百姓都很有危机意识,听着兵甲走路发出的碰撞声,他们一个个都关着门待在家里,丝毫不敢开门去看外面发生的事。
那些被自家老爷连累得抄家下狱的妇孺孩童们都悲痛的哭了起来,别管这些女人平时性格怎么样,是善良还是恶毒,此时此刻她们都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哭,为她们接下来可能会被杀头、会被贬入贱籍、会从官家小姐变成奴仆丫鬟的命运而哭泣。
沈府里,沈曦听着隔壁传来的官兵抄家的声音和女眷们的痛哭悲戚声,她不自觉的把手中拿着的丝质手帕给扯破了。
“小姐......”丫鬟害怕的叫道。
沈曦按下心里莫名冒出来的慌张,她故作冷静的说,“你去让管家到外面打听一下,隔壁官员一家是犯了什么事......”
这时,有一个神情惶恐不安的奴仆过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有官兵往我们府里来了!”
沈曦震惊,“什么?!”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老爷夫人还有少爷他们也不在家,府里只有你在,要是不想点办法,难道就让那些官兵们进来吗。”
“他们那样来势汹汹,要是真把他们放进来,冲撞了小姐和府中的一些女眷,这可怎么是好。”
沈曦抿了抿唇,她对来向她汇报的奴仆说道,“你带着府中的下人们到门口守着,问清楚那些官兵是想做什么,其他的府邸他们可以乱闯,但是我们沈府作为宝妃娘娘的母家,他们真的敢冒着得罪宝妃娘娘的威胁闯进来吗!”
这个时候沈曦只有搬出沈菱的名头来震慑外人了,不这样做的话,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即便沈曦的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沈菱,但非常时期就要行非常之事,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沈曦的这个决定要是放在平时,可以说是很优秀,只不过在今天,她的话却都是变成了废话。
府中的下人连一刻钟的功夫都没有挡下就被那些官兵们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