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下凡历劫
寒尘直接将若水带到了一家酒馆,点了几道若水爱吃的饭菜,想要让她多少吃些东西。
可是若水根本毫无食欲,从前那般喜欢的食物,现在竟觉得毫无诱惑,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寒尘见她脸色实在太差,若是不吃些东西恐怕会撑不住,便夹了些菜放到了她的碗中,柔声劝她:“想报仇的话可是需要力气的,你这个样子拿什么跟那些人对抗。”
寒尘本不想这样说,可见她这样实在于心不忍,就当是激励好了。
果然,这样说对若水确实有效,她先是一怔,眼神呆滞的看了看寒尘,接着便拿起饭碗吃了起来。
见她肯吃饭寒尘才算是放下心来。
没一会,若水便如同吃饭机器一般将一碗饭菜吃进了肚子,味同嚼蜡般,好像根本连嚼都没有嚼,直接研了下去。
寒尘见她这般,更是心疼,想要叫住她,却不知该不该。
这时隔壁桌传来了两个人的谈论声:“今日乃是新王登基大典,可谓是举国同庆。”
“是啊,先帝温润随和,新帝英勇善战,真是我们国之所幸。”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若水冷冷一笑,道:“天上那位,也该即位大典了吧。”
寒尘轻轻一笑,“管他呢,不过这人的一生可真是飞快,我上次来这里时还是开国王上在位,没想到短短数月已经是他孙儿上位了。”
“是啊,真快。”若水又无力的回答着寒尘。
她现在只想逃避,想沉睡过去,让自己不再这般伤心。
她看了看酒楼中来来往往的人,心生一计,朝着寒尘问道:“我想下凡来做一次人。”
寒尘倒是一惊,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你并未到达历劫之时,现在下凡投胎,与你来说不算是渡劫,到劫数之时还要再次投胎,算是多此一举。”
“我现在真的无法忍受了,我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师父在我怀中离我而去,就会看见冥翊手中拿着那把滴血的剑,脸上阴冷至极,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快要无法忍受了。”
若水双手抱在头上,眼睛紧紧闭着,眉目紧皱,看起来痛苦至极。
寒尘轻轻拍打她,“别怕,我帮你。”
人生苦短,若是能让她下到凡间好好冷静冷静也不是不可以,人世间匆忙走一遭后说不定就会看得开些了。
寒尘将若水送回了房间后,便直奔九重天寻找司命星君,想要让他为若水安排个命数。
可是刚刚进了南天门便看见了冥翊的身影,他双手背在身后蹙眉矗立在远处。
寒尘一眼都未看向他,直直从他身边经过。
刚从他身边走过,便被冥翊叫住:“她……怎么样?”
闻声,寒尘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冷笑道:“你还有脸问?怎么样,拿人命换来的尊位坐着可还舒服?”
冥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看着前方,“我只想知道,若水现在怎么样?”
“呵,好,我告诉你,因为你的原因,若水现在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不然你觉得她会如何?”
寒尘说罢,一刻不再停留,胎教决绝的走远了。
冥翊这时终究还是红了眼眶,脸上悲凉万分,却无人可诉。
他闭上眼睛转身回到了溱瑛宫,处理起了一切杂乱的事情。
不一会便看见司禄星君身后几人抱着几箱宝物走到冥翊面前,“天帝,这便是这几万年先天帝在各界中讹诈来的宝物。”
不知司禄星君是不是故意而为之,那把凌霜剑直接放在了众多宝物之上。
冥翊虽然淡淡扫了一眼,可目光终还是在凌霜剑上停留了一会,随即便垂下了眼帘。
他故作不在意,“你负责将宝物一一归还吧。”
司禄星君将林霜剑拿起,有些为难道:“天帝,这把剑的主人小仙实在不知人在何处,您看……”
冥翊再次抬起眼看了看凌霜剑,淡淡道:“先放在溱瑛宫,待找到后你再去归还。”
“是。”司禄星君将凌霜剑放在了冥翊的书案上,便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冥翊将剑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细打量着,心中的滋味又苦又涩,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剑身,眼中柔情似水。
可这时,门口的侍卫突然进来通报,冥翊有些失措将剑随手放在书案上。
接着就听那侍卫道:“陛下,司命星君求见。”
冥翊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他怎么会来?”
自己并没有交给他什么任务,也没让他来殿中觐见,不免有些疑惑。
侍卫摇摇头,“星君只说是有重要之事要想您禀告。”
“请他进来吧。”
“是。”
司命星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来确实是有重要之事。
“参见天帝。”
“何事之有?见你这般行色匆匆。”
“陛下,小仙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您。”司命星君看起来有些左右为难。
冥翊眉头微蹙,“但说无妨。”
“刚刚冬神匆匆赶来,说是若水仙上想要下凡历劫,让小仙负责安排命数。您看……”司命星君不敢继续说下去,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冥翊的神情。
冥翊倒是并不震惊,若水确实胆怯,当年因为自己在不周山闭关两千年,现在却也是想要跑到凡间去忘掉伤心事。
“随她吧,安排个顺风顺水的命数吧。”
“刚刚冬神已经交代了,让若水仙上做一个富家小姐,嫁一个两情相悦之人,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听到嫁给一个所爱之人,冥翊手中的笔明显抖动了一下,他眼神躲闪了一下,道:“也好,记得别有烦恼,也不要有磨难就好。”
他垂下眼,瞧见了凌霜剑,将剑拿起来,“等她下凡后顺便把这把剑也给她,做防身之用。”
“是。”司命星君将剑接过来后便转身离开了溱瑛宫。
冥翊看着这空荡荡的溱瑛宫,自己还真是落魄,这时身边竟没有一人,他低下头嘲讽一笑,“我这种人还有什么权利让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