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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对奸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93章

  苏英一拍桌案,震得壶杯都颤了颤,“你愿意赔命,也不看看赔不赔得起我妹妹!”

  段容时不甘示弱,挑眉正要说些什么,苏浈连忙挡在他身前劝阻。

  “兄长说笑了,哪有这样凶险,统御司的人随时护着的,我同夫君都能平平安安。”她疑心段容时是故意招惹苏英生气,连忙将话题转开,“咱们早日将京城攻下来,早日不用打仗,我也不用跟着到处跑了。”

  她对着这头好言相劝,又牵牵那个的衣角,两人终于偃旗息鼓开始谈正事。

  苏英展开地形图,京城地势平缓,唯门前有一条护城河,之前太子封锁京城,干脆便令人将桥给砍断了,段容时这边刚到地方就开始修桥,如果不出意外,午后便能攻城。

  京城不难攻下,但城内的情形却是一个大问题。

  “我们攻打京城是为剿除逆党。”苏英并指点了点图上的京城,“如果死伤太过,恐怕不利朝堂恢复。”

  段容时却摇头,“京城已被太子把控,里头的人都是逆党附庸,至于朝堂恢复,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

  “你是奸臣当上瘾了是吧?京城里除了真心附庸太子的人,还有被挟持的忠臣良将,你若一并将他们伤了杀了,如何与陛下交代,如何与天下交代?!”

  “想不到云将军在战场杀伐多年,竟比我一介朝臣还要妇人之仁。”段容时面带讥笑,“太子封闭京城,就是要挟制朝臣,令你我投鼠忌器。我问你,若蛮族挟持妇孺要你投降,你会降吗?”

  牺牲妇孺也要攻城,还是为一时妇人之仁,放任蛮族肆虐,这在领兵多年的苏英身上根本不算个问题。他在西北同蛮族缠斗多年,抵御外敌多年,自然知道,若让蛮族攻陷城池,城中受害的妇孺必然增添数倍。

  只是这一次,他和云家军刀锋所指是大周人,是自己的同胞。

  苏英隐晦地瞥了一眼苏浈,压低声音道:“英国公府和诚意伯府,也在城内。”

  苏浈面色发白,瞧了眼段容时,咬着唇没说话。

  胡楼掀开帐子,单膝跪地行礼,“云将军,公子,太子上了城墙正在喊话。”

  两军对峙,彼此叫阵是常有的事,什么乌七八糟的话都能骂得出来。太子一向自诩天家血脉,亲上城墙不知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段容时同苏英换了个眼神,一起出帐去看。

  太子果然在城墙上叫骂。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孤乃大周太子,大周储君,云弃之无旨擅离边境,段容时弑君谋逆,诸君切不可盲从狡诈小人,误犯叛国之罪啊!”

  他说得情深意切,用词简练字字泣血,可惜底下都是一群兵鲁子,太子这番做戏着实是对牛弹琴。

  胡楼掏了掏耳朵,高声嚷道:“文邹邹地放什么闲屁,爷听不懂。兀那小贼快快打开城门,爷们还能放你一条狗命!”

  底下哄堂大笑,太子不理,还道:“段、云而贼窃国叛国,诸位立即放下武器,停止工事,归降正统,孤保证不会罪及亲人。执意随从二贼,便是自寻死路!”

  胡楼闲闲地回道:“太子殿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若再不投降,待咱们八方军的弟兄进城,首先要抢的就是东宫!东宫娇娘,那可是美得很啊!”

  八方军又开始哄笑,争先抢后地喊些下流话,气得太子直瞪眼。他半晌不发话,胡楼又嚷道:“太子殿下是害羞了吗,还是回去换衣服,要给咱们歌舞助兴啊!”

  不一会儿,太子又出现在城墙上,手边还提着一个人。

  “段贼,看看这是谁!你身为逆贼之子,行大逆不道之事,可还记得有个老丈人。”

  他手中提着的自然是苏迢。先前太仓一案中,苏迢先是受到连累,接着又被莫名其妙地放出来,太子一党以为他是恭王的暗线,便不肯再有所重用,而恭王和段容时虽捞了苏迢一条命,却也没有什么起用的心思。

  苏迢沉浮一番什么也没得到,抱着爵位在家赋闲多日,却在此时被拎出来要挟段容时。

  段容时面色阴沉,太子眼尖瞧见他身侧的苏英,又笑道:“段贼不尊亲上,那么云弃之又当如何?你好好睁眼看看,这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身份被道破,苏英却悠闲地很,从亲卫手上接过重弓,“太子殿下这是眼花了吧,不才姓云,上弃下之,父母皆早亡,唯有爷爷在世,太子要认爹,你自己认去!”

  苏迢这才听说云弃之便是苏英,他眯着眼睛远远打量,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他受制于人,本就吓得屁滚尿流,听见个“云”字更是信了大半。

  “你这逆子!不认亲父,勾结叛党,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速速归降!”

  苏英朗声大笑,“太子疯魔,身边的随侍也跟着疯疯癫癫,云弃之不敢轻易受此折辱。”

  他拉弓搭箭,直指苏迢,竟是要将人射杀当场。

  铁箭破空而出,苏迢吓得吱哇乱叫,拼命扭动身躯,险险避开要害,被射穿了肩膀,惊吓之中遭逢剧痛,苏迢干脆晕死过去。

  太子又惊又怒,反而癫狂地笑开,“奸贼,你们这两个无君无父的奸贼,狼狈为奸,混到一块儿去了!好,那孤便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群奸贼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挥动手臂,士兵们便将人押到城墙上,英国公一家,镇国公一家,还有许多高门贵胄,满满当当地站在城墙上,几乎挤得站不下。

  苏英忍不住又去看段容时,这情形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太子眼见着局势不对,便将京中的老弱妇孺牵来当挡箭牌。

  段容时说的没错,无论如何绝不可对太子妥协,但苏英的顾虑也没错,若在此时不顾贵胄性命,就这样强攻进城,日后就算段容时进了京城,只怕也只能得到一座空城,难以服众。

  太子还在城墙上怪笑,充当人质的贵族们涕泗横流,一片哀切的叫声。

  段容时沉默良久,问道:“桥修好了吗?”

  胡楼答道:“已经修好,弟兄们只等公子的命令。”

  “好。”他高举起手,正要握紧虚张的五指,却见城墙上又生异变。

  英国公府女眷都被绑上城墙,太子表妹刘易梦也不例外。她钗环凌乱,神情却极坚毅,不知什么时候挣脱绳索,冲到太子身后,抱着他一起跳下城墙。

  “殿下――!”

  禁军下意识伸手去捞,却只来得及扯下红底描金的衣角,太子和刘易梦摔下城墙,口吐鲜血再无声息。

  段容时当机立断,握拳下令进宫,八方军和云家军一齐冲过木桥,喊杀声响彻云霄,冲门柱顶得城门大开。

  “杀――!”

  -

  太子丧命,禁军一击而溃,太子妃在东宫早早得到消息,一杯鸩酒落肚了却残生。被绑到城墙上示众的贵胄们都被解救下来,依从太子为虎作伥者都被清算,押解至天牢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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