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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对奸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66章

  马车上备着热茶水,出门之前还用炉子暖过,四周都换上厚毡布,外头的寒气一点儿都透不进来。

  段容时上车之后便像是一下落入了仲夏,坐了一会儿便把大氅脱下来。

  他上车时带了一身寒气,车里温度一下降了许多,苏浈一路坐在里头,两颊都被暖得红彤彤的,被寒气一冲,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上回段容时一病,着实吓着了苏浈,是以后来太医诊治时,苏浈又细细问过了日常需要注意的地方。

  苏浈这回来,一时下定了主意要把段容时给带回去,二也是担心他才大病过一场,怕他在统御司照顾不好自己。

  苏浈除了先头的两句话之外再没开过口,唇角微微向下抿着,眼神也只盯着自己的裙角,没往段容时这头看一眼。

  段容时细细打量了车内的布置,用余光瞧了瞧她,以拳抵唇闷着声咳了几下,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还将衣领扯松了些。

  果然,苏浈那头立刻发觉了他的异样,将边上的大氅给他盖了回去,将车窗顶起来。

  “是马车太闷了么?你先别脱这厚衣服,再忍一忍,回家就好了。

  苏浈一路坐着这暖车过来,衣衫单薄,若真开着窗回去只怕会着凉。

  段容时伸手绕过苏浈,将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合上,又顺手将人环抱在怀里。

  苏浈的耳朵隔着一件大氅贴在段容时胸口,自然感受到他在闷笑,登时抬头瞪他,“你骗我。”

  她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臂,一会儿额角都渗出细汗来。

  段容时没松手,抽开大氅将两人一起盖上,低头蹭着她的鼻尖,“别闹了,等会儿真着凉了。”

  他扯起袖角,将苏浈的汗一点点擦干净,苏浈被他抱在怀里,又精心照顾着,脸颊又红了些。

  马车滚过石板路发出“咯咯”的响声,外头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吆喝声不停,俩人躲在这车里角落,像是所有的喧嚣繁华都同他们无关。

  苏浈嗫喏许久,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大氅上的毛皮,“你别再同我生气了,你每次不理我的时候,我……我都很害怕。”

  她对顾家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也闹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要生气,这些日子段容时不回府,她便觉得整个段府上下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又委屈又难受。

  段容时扶着她的腰,轻叹道:“抱歉,我、我只是……”他犹豫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因由,“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不想你总是把别人放在前头。”

  他虽憎恶顾家,更不愿苏浈同顾家往来,但不可否认的是,英国公府的确对苏浈有恩。

  英国公府参与陷害段伯言,间接导致了段氏全族的惨剧,其后见长公主未受牵连,又剩下段容时这个嫡子四肢健全地活着,便发觉皇帝对段家仍留着旧情。

  顾家收留苏浈,一是为着名声好听,二也是为着日后段容时若能翻身,苏浈就成了一条暗线,毕竟当年苏英也是为了段家才被除族,段容时也该看在苏家兄妹的份上宽宥一二。

  谁知后来段容时拜常欢喜为干爹,走了统御司的路,生杀无忌,从不讲什么情分人面,顾家以为苏浈是着坏棋,也就停了照顾往来。

  幸而那时苏浈收拢了云氏留下的遗物,倒也能安稳度日。

  谁也没想到,手握权柄的段容时谁的情面也不看,却肯对苏浈频频心软,顾家这着半途而废的暗棋,竟还真救了自己一命。

  段容时脑子里过了许多事,既有段家倾覆时的惨乱,又有祸首卢家上下入狱的痛快,但最后想的还是苏浈。

  她已是段家妇,若知道自己的恩人是段家的仇人,不知该有多为难。

  苏浈不知道他的愁肠百结,只觉得他说话怪羞人。

  什么不想她总把别人放在前头,听着不像在抱怨,像是在撒娇。

  苏浈蜷缩成一团,脸上红霞越发艳丽,段容时发觉她的异状,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着凉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

  马车停了,飞絮在外头摆好凳子叫他俩下车,苏浈正是躲无可躲的时候,正想掀开衣服挣脱出去,却被段容时制住。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段容时将大氅给她仔细穿好,“别着凉了。”

  “就这么点儿路,哪里会着凉。”苏浈乖顺地低头,瞧他给自己系好衣带,青白修长的手指捏着黑色的系绳,“你把大氅给了我,你又怎么办。”

  外头传来飞絮带笑的声音,“娘子放心,厚实的衣服都送到门口来了,冷不着的。”

  苏浈出门时让人将马车暖好,进去坐了一会儿便嫌热将披风和小袄脱了,流云怕她下车时冷,便暖着衣服一直等着,等人快到了才拿出来。

  自己一时兴起去找人回家,却弄得这样兴师动众。苏浈不免羞赧,又想到方才同段容时在车上说话,也不知被飞絮听去多少。

  一时羞怒相加,苏浈便又瞪了段容时一眼,裹着大氅下车。段容时被瞪得莫名,摸了摸鼻子也下车,果然有下人捧着衣服上前。

  他不欲让人近身,将斗篷拿过来自己披上,就这么点功夫苏浈已经踏进门了。

  段容时慢慢悠悠走过去,却见着苏浈面色不虞,袖手看着道边跪着的女子,而她身旁的飞絮也是如临大敌。

  第41章 和好 苏浈又羞又恼,暗骂这男人怎么这……

  “奴婢婉媚, 拜见主君。”

  跪着的女子瞧见段容时,又朝他盈盈一拜,曼妙的身姿展露无余, 果然婉转柔媚。

  这声音比对着自己行礼能多绕三百个弯, 苏浈脸色更加难看, 一转头见段容时没训斥, 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婉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婉媚正是大婚次日常欢喜送来的人之一, 也就是苏浈想要将她们安置在后院时,第一个闹起来的。

  前些日子段容时不在家, 苏浈忙着为顾家的事奔走, 几乎忘了后院还有这么一帮子人,看来不是她们安守本分, 而是真正的主人还没回来, 她们没处施展罢了。

  苏浈捏紧拳头,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大冷天的, 姑娘在这儿跪着做什么,回去加件衣裳吧。”

  婉媚却委屈得几乎落泪, “奴婢受主君庇护之恩,今日听旁人说起主君难得回来,想要拜谢一番罢了。”

  她画了啼妆, 眼角眉梢向下耷拉着,脸颊处用珍珠粉点出几颗泪珠,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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