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一顶镶金带银的奢华花轿,四个带笑脸面具的黑衣男拦住轿夫,把奢华花轿往地上一放,拱手道:“抢亲。”
四个轿夫:“???”
浓密的树荫下,张五察觉不对劲,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们先离开吧。”
不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缺一手一脚一耳,要多怪异就多怪异,也不知那位鬼霸的品味到底是多清奇,才会想娶她。
“走。”
张五背起不觅,健步如飞。身后的八名轿夫不太和谐,已经从言语冲突演变成肢体冲突,四个轿夫虎背熊腰,也练过一点拳脚功夫,但被四个笑脸面具男轻松打趴。
花轿帘子掀开,纸扎的新娘子刚被颠了颠,歪歪扭扭坐着,红头盖歪扭倾落,露出那张渗人的血盘大口。
“被骗了呢!”
“追!”
笑脸面具男不需言语,动作默契,齐齐扛起花轿,左拐右拐,在某个分叉口处截住张五和不觅。他们把花轿放下,掀开红轿帘,文质彬彬:“请新娘子上轿。”
四个笑脸面具男皆穿黑衣,无论是发型身形还是站姿皆是一模一样。而且他们说话,是四人一起开口,四道声音一模一样,比四胞胎更像四胞胎。
分身术。
是司徒灵。
他也是不觅昔日的同窗好友,两人还一起劫富济贫过,因为违反晦月山规矩被赶下山,不觅寻了他很久,却不曾再见到过,没想到他去黄泉混了,还成了鬼霸的下属,替他抗花轿娶媳妇。虽然他的分身术很适合抗四人花轿,可也太大材小用了。
“那个,我能说不嫁么?”
面具下,司徒灵的脸见不着,可他语气却变得尖锐了起来:“鬼霸娶亲,谁敢不从。”
好歹是旱尸老祖,被后辈强娶回家,成何体统。
“张五,逃。”
张五正有此意,腿脚抹油跑得飞快,他算准四个面具男要扛大红花轿不便走小路,转往窄仄的小巷里转,身后没有脚步声,他松了一口气,缓下几步。
“别大意,”不觅提醒他。
“看天上。”
张五抬头一看,四个面具男扛着轿子如风般浮到天空,低头嘲讽盯着他。
张五更加卖命奔跑,但他的脚速始终不如面具男的。
四个笑脸面具男把花轿搁置一旁,前后左右包抄了两人,双手环胸,气定神闲。
“你是要走上花轿,还是想绑上花轿。”
“我选第三条。”不觅拽紧手中的符纸,拖延时间,准备反击。
张五的坚持已经到了极限,把不觅放在地上,扶她站稳:“小姐,我没办法了,对不起。”
“照顾好桃枝。”
他刚答应,不觅一张符纸拍到司徒灵的脑门上,他侧身一躲,不觅捉紧机会,蹦进只融一人通过的小巷。
漆黑的小巷照不进阳光,尽头却有一抹光亮。浓郁的脂粉味飘来,几只煽动着漂亮翅膀的灵蝶翩翩飞来。
不觅皱眉,转身退出小巷。
她旱尸老祖从前人人憎恶,想找个人打架都被人避得远远的,重生一回,怎么哪儿都是熟人。偏偏她现在武力值不行,想打人也打不过,心底的那个憋屈呀。
苏绯月悠哉摇扇,缓缓从小巷走出,粉色长袍,头戴玉冠,明明是男子却长了一张女人脸,雌雄莫辨,还爱涂脂抹粉,他幻变出来的灵蝶,一只比一只花俏,一只比一只艳美。
当年在晦月山修学时,一众学子就他最突出,同窗送他雅号:“灵蝶小公主。”
两人前后夹击不觅,苏绯月折扇抵唇,眉头紧皱,嫌弃道:“好丑。”
“主上只要她。”
不觅左手捏符纸,寻找最佳的逃跑机会。这两人都不是善茬,也不太讲就什么一对一的江湖规矩,一人手持折扇翩翩,扇出几只灵蝶;另一人手扶笑脸面具,再多变出几个分.身。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面具男比蚂蚁还多。
不觅琢磨,他替鬼霸扛花轿还挺合适的。
“二位适可而止。”
镶金嵌玉的花轿从内到外伸出两根白玉瓷般的手指,捻起花轿帘子往上一挥。大红色长布随风而起,露出坐在花轿里的白衣男子。
晦月山弟子的统一白衫衬得他肌肤更加雪白透亮,犹如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玉,静静坐在花轿中,丰姿奇秀,高贵清华。
“啧啧,晦月山二公子在呢!你想嫁给我们主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
司徒灵几十个分.身齐齐脱下笑脸面具,露出一张一模一样的俊脸,若是喝了酒的人看到这番诡异的想象,定以为自己醉的不轻。
司徒灵面具化长弓,阴阳之力汇聚铉上,化成长箭。
几十支长箭射向梅姑苏。
梅姑苏一掌击在轿壁,轿子旋转,把弓箭全挡在轿外。
司徒灵一见到梅姑苏,话说了几句就要打,显然结怨已久。而且司徒灵家教极好,素养特高,让人撒尿照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从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一件事。
不觅又看了苏绯月一眼,摸了摸下巴,琢磨定是近墨者黑。
“鬼霸为何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