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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使的小婢女 第31章

探花使的小婢女 蜜煎梅子 2639 2021-07-22 07:49

  他将此事告诉了父亲段闵,段闵斥道:“优伶,低贱之流,段家儿郎如何堪为?”烧了景纯的东西,又请出祖父段航牌位,动了家法。然而,段景纯到底没有认错,就这样生生挨了板子。

  看着窗上的剪影,段景思思绪更远:蓁哥儿可以写话本,景纯却不能唱戏,仅仅因为他姓段?

  顾蓁却不知道,自己的梦中得文,被段景思看在眼里,又联想远了,照例兴兴头头的。还把自己写的拿给段景思看。

  段景思虽没有专门研究过,但少年时期博览全书,这种谈情说爱,或是神魔妖鬼、因果报应的话本子,不知看了有多少。看了顾蓁的,只是沉默不语。顾蓁也知道自己第一次,写得不好,也不泄气,又反反复复改了好几遍。

  段景思那日却专门带她去了书摊,把志怪、闺阁、孽缘等各个种类的书,都挑卖得最好的,各买了三五种。

  对顾蓁道:“你写话本,是为了赚钱,那就得先看别人爱看什么。譬如“闺阁”,一定是深闺小姐爱看的,她们甚少出门,又好奇,要么是巧遇姻缘,要么是其他奇遇,要揣摩她们心理,才写得出好看的、卖得了钱的。”

  又说:“实则这些小说,都有套路,你选定一种,多研究一下,看看别人怎么就能写得那样吸引人的,多写一些,自己也就会了。”

  顾蓁一颗心砰砰都要跳了出来,全然忘了之前段景思对她的磋磨。

  世上为何会有二爷这样的好的人?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令人害怕得避而远之呢?

  但几天后,她就又如之前一般,感受了一次段景思的冷峻寒气。

  第21章 赴宴

  这天她刚从柳氏房里出来,走了一段路,便见风篁轩的竹林里,站了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段景思,挺拔笔直,萧萧肃肃,遥遥如林中修竹独立。另一个却稍矮一些,五官与段景思极像,只是长了一双桃花眼,说起话来眉目含情,轮廓也颇为柔和,更似亭亭莲叶。

  顾蓁眼尖,脑子转得也快,矮的那个一定是段景纯。

  但二人不过说了几句,忽的听段景纯冷笑一声:

  “兄长早些收起你那些说教,我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清楚。她到底是我的夫人,请你尊重着些,不要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说罢,一摔袖子,气咻咻地走了。

  顾蓁赶紧躲到一边,便见段景思面染寒霜,仍立在原地,目送着段景纯离去。片刻之后,他也转身回了风篁轩。

  顾蓁心中暗叹口气。二爷到底听了她的劝,想去同三爷谈谈,可惜两兄弟都不服软。若是她这样的,要什么面子,大家敞开了心扉来说,装傻卖乖讨个巧,几句话就过去了。

  偏偏两个都是倔的。

  她回了风篁轩,怕段景思刚触了霉头,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却见段景思面色如常,并既无喜色,也未露不虞,反而收拾齐整,似要出门。她有些吃惊。

  段景思淡淡道:“收拾一下,跟我出门,赵师爷出差回来了。”

  顾蓁应了,心中却叹:

  我的二爷呀,真是……什么都往心里藏。但她又有些担心,虽然没有证据认定琵琶乡的事情与三夫人有关,可二爷刚与三爷闹掰了就去见赵师爷,是又要雷霆手段,收拾王氏吗?

  *

  到了南月楼门口,顾蓁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赵师爷这么有钱?”

  南月楼是吴江府最豪华的酒楼,非是达官贵人不去。顾蓁以前,别说是进去了,便是从这条街上走过,也没有几次。

  段景思也是好奇,赵师爷并不富裕,之前见面也是在他家里,最多就是路边的茶摊上坐一坐,今日却约在了南月楼,说是官府出面犒劳他的校订之功。

  段景思没有回答,只嘱咐了她“机灵些”等语,二人便一起进去了。

  雅阁里,赵师爷正一身青袍等着段景思,顾蓁留在了门外。

  段景思了袍坐下,看着房内雅致却明显不菲的布置,并着一大桌子酒菜,怪道:“赵兄何必如此破费?”

  赵师爷捻着胡须:“景思勿怪,这是上面大人的意思,景思校订《仕林志》夙兴夜寐、劳苦功高,区区一桌酒菜,不成敬意。”

  赵师爷与他相识多年,忽然间这般客气,段景思有些不适,转口说道:“我正要与兄商量,琵琶乡的吴顺……”

  “哎,”赵师爷却是一摆手,打断他,“先不说那事儿,我先为你引荐位贵客。”

  一位矮胖的白袍男子,从后门进了来,正是那日与赵师爷谈话那人。不知是不是因他过于肥胖,明明都是深秋了,额头上却沁了汗,映得脸上油光满面的。

  胖子一拱手:“段举人有礼,在下陈平。”

  段景思平平回礼,不卑不亢。

  赵师爷介绍,陈平在金陵做绸缎生意,妻子故乡在吴江府,近日回乡,听闻县衙里校订《吴江府仕林志》,他也想出一份力。

  黎朝与周边各国商贸往来频繁,商人虽仍是士农工商的末者,为人看不起,但腰包里却鼓鼓的。朝廷拨款微薄,为了办事,有些县官不得不与商人搞好关系,求得资助。

  段景思心下了然:如此看来,这《吴江仕林志》也得了陈平的钱财支持。

  陈平又为段、赵二人斟酒,说了些“此《志》泽披乡里”“举人老爷清雅端方”等客套话。

  段景思有些厌恶陈平的油滑气质,但因着赵师爷在旁,也不好得罪这位府衙的财神,沉默喝了酒,脸上只淡淡的,不辨喜忧。

  好在这酒不比自酿的海棠春酒,味道甚淡,喝了也不醉。

  陈赵二人天南地北地谈了一通。陈平忽道:“醉倚新楼邀明月,红袖拂心夜添香[1]。如今有酒有月,无美人怎行?”

  段景思心中一动,便要站起来。狎妓?怎可行?

  赵师爷按住他:“景思勿急,这南月楼是清雅酒楼,哪里会做那些事情,不过是请个清倌儿弹弹小曲儿罢了。”桌底的手,却在段景思手上,写了“放心”字。

  陈平脸上眯眯一笑,双掌一击,从后门进来一个通身淡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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