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欢迎欢迎,今日曲水流觞之局由你而设,不知你方出几人啊?”万洪笑问道。
金仁俊掷千金设局,作为挑战者,是有权利带人来参赛的。
“四个足矣。”金仁俊环顾四周,一脸挑衅地说道。
一听对方只带四人,大周的读书人们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曲水流觞,乃是九人局,大周向来以天朝上国自称,不论何种比赛,从来都以展现大国风范为重。
若高丽出四人,大周出五人,那赢了也不甚光彩,输了更加丢人。
金仁俊就是看到了大周人的这种特点,故而一来就开始使绊子了。
说罢,金仁俊与另外三名高丽人便无比自信地坐在水台旁边了。
“怎么,大周连挑五个人都挑不出来吗?”金仁俊阴阳怪气地说道。
此话一出,上官云吞、段旭、孔泽,三人迅速地站了出来。
而其他读书人,本来信心满满,但看到高丽人有此种气势,并且细细一想,如果今日败了,但自己的一生可能都被钉在耻辱柱上了,想要再入仕为官,恐怕比登天还难,故而都迟疑了。
大周读书人的通病就是,太过于爱惜羽毛,思前想后,什么都不敢干。
“只有三个人?看来你们大周确实无人了!”金仁俊一脸睥睨,最近,礼部连住宿都不再提供,一度让他认为大周的国库已经没有一个铜板了。
一旁的萧子杰见其他人都不敢上,其眼珠一转,突然拉着旁边的一个八岁小男孩走了过去。
“第四人和第五人由我和这位小朋友参与,本少爷要让你看看,你连我大周的孩子都不如!”说罢,萧子杰便拉着那个小男孩坐在了水台旁。
就这样,曲水流觞的九人便算是凑齐了。
赵岩看到这局面,不由得乐了,萧子杰此计相当不错。
长郸城人都知道萧子杰的诗水平乃是读书人中垫底的,而那个孩子则是充数的。若大周赢了,对外可以宣称大周三青年带着两个拖油瓶都赢了高丽,若是输了,也可以解释说大周真正厉害的青年还未出现。
金仁俊面色阴冷,没想到自己提前设想的招式,就这样给破解了。
这时,身穿紫色长裙的陆念薇走到九人面前,高声道:曲水流觞,现在开始,酒起!”
随着其声音落下,水台上,水流淙淙,上面的一百个杯子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而九人分别端起竹酒杯,喝了起来。
吃到金粒,便可率先出题,占尽先机。
高丽国四人,喝酒如喝水一般,眨眼间,便喝下了数杯。
反观大周,除了萧子杰和孔泽喝得还算有效率,上官云吞和段旭都如同喝中药一般,表情相当难受,喝的速度也慢。
而那个被临时抓来的小男孩,就更不会喝酒了,其端起一杯酒,在不停地查看里面有没有金粒。
就在这时,金仁俊兴奋地举起手来,高喊道:“老子喝到了!”
其手中,赫然举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金粒,而他不过喝了有五杯,运气可谓好到了极点。
他若出题,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难大周,甚至他出的题目可能是提前准备过的。
但曲水流觞就是这个规则,必须愿赌服输。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金仁俊,赵岩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第十九章 不怒不是大周人
金仁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再次环顾四方,突然指向不远处一名歌姬抱着的古瑟,道:“咱们就以此瑟为题,作一首诗词吧!”
上官云吞等人尽皆皱眉。
高丽国书生,最擅长剑走偏锋,几乎将诗词创作当成了一种营生买卖。
有专门的诗词人,从小便专门训练背诵了大量的诗词赋,然后创作一个个模板,任何词句,任何主题,他们都能将其套进去,虽然很难出精品,但整体质量却偏上。
而大周的读书人都追崇由心而发,有时半个月憋不出一首,有时一晚上写好几首,并且质量极佳。
瑟,乃是一种并不常见的乐器,要以其为主题,并不好写。
题目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呕呕呕
就在这时,上官云吞突然干呕起来,然后只听得“哕”的一声,其将刚才喝过的酒水全都吐了出来。
按照规矩,凡是吐酒或离开水台五米外者,便算作输。
一旁的陆念薇高声道:“上官云吞,出局!”
“唉!”
周围众人皆是哀叹一声,哪曾想到这位长郸第一才子竟然如此不能喝,刚喝两杯就撑不下去了。
这时,金仁俊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大周向来以九为尊,将九当作天数,如今比诗还没开始,便出局了一人,你们是否考虑再加一人,莫不是你们大周真的没钱了?”
曲水流觞有一个不成的规矩,在有人淘汰后,若有人想要入局,需提供与组局者相同的银钱。
也就是说,若有人在水台中再添加一千两金子,便可参加曲水流觞。
金仁俊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带的四人乃是高丽青年一代作诗最强的,并且专门研究过上官云吞等人的诗作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