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还有多久能成亲?”苏语凝欢欢喜喜地问,她已经等不及了呢。
月儿微微诧异地张开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担忧的情绪里抽神出来。
……
贺敬之玩弄粉头,弄大人家肚子的事闹出来的时候可谓大街小巷都传了个便,等传到苏府的时候都已经不是新鲜的了。
苏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一把砸了手里的茶盏,怒道:“混帐东西,竟弄出这些腌臜事情来!”
庚帖也递了,聘礼也送来了,只差请期定下好日子……结果那个兔崽子却弄出这种丑事来,还闹得满城风雨,他贺敬之不要脸,他们苏家的脸还要!
苏菀烟从一开始听到消息的震惊到狂喜,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这一定是谢予安为她做的。
她跪在地上,柔弱无依地垂泪哭诉,“祖母,您要为我做主啊!”
一旁的陈氏大怒到恨不得去撕了贺敬之那个不是东西的玩意,愤恨道:“母亲,还未成亲就闹出这样的下作事来,烟姐儿要是真嫁了过去,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苏老夫人眉心压痛,默了许久才叹气道:“闹出这种丑事来,自是不能再让烟姐儿嫁过去……这事错在贺家,我们就算退亲也不会有人诟病,也影响不到烟姐儿日后的亲事。”
苏菀烟抽噎抹泪,心里却在讥讽冷笑。
祖母怎么会不知道贺敬之是个什么德行,玩弄妓子,不学无术……可不还是要将她嫁过去,如果不是闹出了大事,她哪里会管她的长短。
贺府。
“混帐东西!”
贺敬之被贺老爷一个巴掌扇偏了头,被退回来的庚帖用力地掷到了他肩上。
“你平常怎么玩女人乱来,我都睁一只比一只眼,现在倒好,连把与苏家的亲事都给毁了!”
他本想借着与苏家的亲家关系在来往北地的商贸上分一杯羹,现在全给泡了汤!
贺敬之用舌头舔了一下被掌掴的那处腮肉,道:“爹!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那些勾栏妓子事后都是要灌避子汤的,否则他的孩子早都该满地跑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说怀了他的孩子,还闹到了官府去,摆明了是要将事情弄大。
贺老爷怒骂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贺敬之咬牙切齿,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阴他!否则他绝不会放过!
……
秋末的天,风里都夹杂着凉意。
谢蕴清做了一个梦。
鞭炮鼓乐声中,他牵着小姑娘的手将她扶下了花轿。
喜婆将喜绸递给他,而喜绸的另一端被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牵着。
她似乎很紧张,每一根手指都攥得极紧。
谢蕴清笑道:“别怕。”
他拉着喜绸,牵引着小姑娘跨过火盆,走入喜堂。
父亲和母亲坐在堂中高位之上,母亲身旁是他疼爱的小妹,正满眼欢喜的看着他偷笑。
傧相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他拱手拜下的一瞬间,小姑娘却忽然掀了眼前的大红盖头,目光呆滞的望着他道:“我不嫁给你,我要嫁给鱼鱼!”
怎么会这样?谢蕴清大惊。
而刚才还欢喜热闹的喜堂陡然安静了下来,他慌忙回头看去,高座之上母亲的面容开始模糊不清,小妹也不见了!
所有人都不见!
不对,他的小姑娘还在!
谢蕴清顺着手中的喜绸看去,然后喜绸的另一头伶仃落在地上,对面空无一人。
剧痛自心头袭来,谢蕴清踉跄着几乎站立不住。
他大喊:“妧妧!母亲!小妹!”
红色的喜堂依旧通红一片,却毫无喜气。
不,不是红,是血!到处都是血。
画面变换,谢蕴清看着眼前随行的护卫一个一个倒下,远处的山匪举着刀朝他们冲来。
奶娘与丫鬟护着他和母亲、小妹一路往后退去。
“夫人快跑!”
长刀插进那丫鬟的肚子,抽刀的瞬间鲜血喷了出来。
有血溅到了他脸上,谢蕴清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脸,刺眼的鲜血染入了他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