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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逮捕的忧虑

满江红之崛起 无语的命运 8187 2021-03-28 12:43

  第96章逮捕的忧虑

  贺卫平感到视野的深处闪着白光,于是睁开了眼睛。不料,晨曦已经洒进了休息厅里。围坐休息厅的沙里分析着住宿登记卡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林警官也深靠旁边沙上还熟睡着。同僚们已经回到了警察局,不见一个人影。

  贺卫平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7点钟。总服务台一带和休息厅里还没有人。再过一会儿,也许就会因结账退房的客人而热闹起来。

  清晨,休息厅里阒无人影,总显得很岑寂,如沙漠一般荒凉。只是打了个瞌睡,所以仍感到头重脚轻万分疲惫,贺卫平回味着刚才瞌睡着时做到的梦。

  头痛不是因为累,也许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

  “救救我、救救我……”

  梦境那个脖颈的动脉被玻璃碎片切断的女孩,不断地央求着他。她的唇角淌着血,蓬松的头散乱脸上,血从他的指间不断的喷出,然后喷溅她的脸上,这只使得她的央求显悲切。

  这是那个女孩“小年爆炸案”之后,临死前痛苦挣扎,女孩竭余力向他救助着,血沫不断的从她的嘴间喷出。

  从那天起,小年的一切便成为了一场恶梦。

  ——为什么!

  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会那么残忍——他想抓住那些该挨千刀的杀人凶手,但他想责问他们,想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干,他们怎么能下得了那个手。

  “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被夷为平地的一个码头上,一个水手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从水捞起了尸体,用断断续续却非常清晰的话哭喊着,那个水手没走出几步,随即便从嘴里和鼻孔里喷出大量的鲜血,很快便死去了,水手的内脏都被震碎了,他生命的后一刻,拼全力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少年,可终于还是一个死人。

  当时,警服都被冲击波撕破的贺卫平曾愕然地想要跑过去,救那个人,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那一刻他浑身是都是汗水,而那一刻他的脑海只剩下了仇恨。

  对那些恐怖分子的仇恨,现他总算是能理解了,为什么西北叛乱期间,军人们不会留下俘虏,原因非常简单,只是缘于仇恨,可那里的一切都是简单,只需要抓住那些屠杀民众的叛乱分子,直接枪毙他们就行了。

  可是这里,一切都是复杂的,管贺卫平很想杀死那些恐怖分子,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杀死他们,那怕付出生命,也要逮捕他们,为了他们的口供,为了挖出每一个该为此事负责的人。

  现,每一个人都试图和共和派撇开关系,所有人都推测是他们干的,管对共和分子充满了敌意,但是毕业于警官学校的贺卫平却不是一个“村夫”,他知道一切都必须要有证据。

  刚才的梦,也许是寄托着4864个冤魂的遗愿。

  一定要抓住他们!

  贺卫平将坚定的目光扫向人影渐多的总服务台一带,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些恐怖分子,还藏这座城市之,他们也许就住旅馆之。

  总服务台出纳组那里,陆续地聚集起早晨出的客人。休息厅里,到处都有早起的外国住客翻阅着报纸。

  “嘿!完全睡着了。”

  林斌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用指甲刮去挂嘴角上的涎水。但是,贺卫平没有理会林斌,目光仍盯视着总服务台的某一点。引起他注意的地方,正是受理订房手续的接待组。

  与出纳组的拥杂相反,这里简直是门可罗雀十分冷清。说起来也真是,没有客人会这么早就来订房,忙闲的时间正好与负责结账的出纳组相反。

  调查已经多次与旅馆接触时,因此对此非常了解。管如此,贺卫平还是热切地盯视着那里一动不动。

  “现什么了?”林斌终于现贺卫平异样的目光。

  “有一些现。”

  贺卫平将目光回到向总服务台借来的住宿登记卡上,目光依然热切。他终于觉察到一些可疑之处。

  “通过这份名单先可以看出,这个叫田冈一的家伙,是小年前五天来到武汉,你看,他入住之后的三个小时,就退房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码头的和乐饭店,也看到过他的登记,”

  “没准是一个来武汉进货的日本商人,你没看这登计的职业就是商人吗?”

  “你看,兴饭店……”

  说话的时候,贺卫平从口袋拿出一张地图,那地图上分划着各区的排查范围。

  “他和省议会是两街之隔,从他居住的楼看去,可以看到省议会,你看这是和乐饭店,那是一栋十层的大饭店,他住的是顶层,从那到码头……”

  反复看着那两个位置,林斌的眼前只是一亮,他似乎明白了贺卫的推测。

  “要不申请作一次交叉比对,没准还真能查出一些什么?查出他那几天那!”

  “现可没有时间!”

  贺卫平看着地图说道,而林斌似乎也领悟到贺卫平话里的含义,今天是码头开放的日子,如果他没被列为嫌疑人的话,今天就会乘船离开武汉,很快他就会回到日本,当然如果他是日本人的话。

  “你是想……”

  “没错,不敢对不对,咱们都要把他抓回来!”

  “可光靠主观判断,很难让长官信服,而且也很难让法官签署逮捕令……”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逮捕令!”

  贺卫平喊了一嗓子,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饭店休息厅,而林斌急忙跟了出去,他试图劝说自己的同事,虽说“小年爆炸案”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可是对于警察来说,他们还需要遵守法律。

  越是这种情况下,就越需要法律!

  “有这些间接材料,至少表明他值得怀疑?咬咬牙下个决心。”

  平时谨小慎微的贺卫平有些冲动地说道,而这正是全体警员的心声,作为武汉人,他们可不希望这个案子被调查局的人破了,现满大街都是调查局的暗探,他们从全国范围内调来了优秀的探员,过去的半个月,武昌他们先后逮捕了一千多人。

  “那……咱们找到他,问个情况,若是可疑的话,就把他抓回来!”

  “嘟……”

  邮轮的汽笛声临时码头处响了起来,码头附近,随处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军警,所有的汽车都受到严格的检查,不仅核对警备区司令部签署的通行证,检查车厢,还会对车底进行检查。

  将被翻开的行李塞回行李箱,田冈一的心微带着一丝怒火,而脸上也表现出了怒意,事实上,他周围几乎每一个被检查到的外国人的脸上都带着怒火,那些军人的动作很粗鲁,他们甚至觉得女人的内衣都有可能变成炸弹,所以检查起来恨不得把衣服都撕成两半,以确认其没有炸弹。

  “真是一群粗鲁的家伙!”

  田冈一嘴边嘀嘟着,他的神情极为平淡,管他曾帮助过那些共和激进派的家伙制造过炸弹,但是对于武昌的那场爆炸,他却没有任何负罪感,他看来,那不过只是为偿还国人欠下的血债罢了。

  当年日冲突时,国人不也曾指使朝鲜的恐怖分子日本到处安放炸弹吗?

  这只是收一点利息罢了!

  “就是他!”

  当田冈一走过检查站,朝着码头架着舷梯的地方走去时,一个暗角内,一个头戴鸭舌帽的拄着拐杖的人对身边的人轻语一声。

  “确定吗?”

  那人看一眼身边这个头上还系着纱布的家伙,他的眼睛少了一只,真怀疑他会不会认错人。“他化成灰我都忘不了,肯定是这家伙!”

  他负责跟踪的那个人,早随着爆炸化成了灰,过去的几天,调查局根据他的报告,逮捕了一余人,而且逮捕的范围还扩大,可是按照口供,还有一个人,一个帮助他们设计炸弹的“外国人”还没有被逮捕。

  而他则是唯一和那个人有过一面之缘的调查局探员,对于他来说,小年恐怖袭击事件可以说是他的人生奇耻,他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悔恨不已,每一个恐怖袭击死去的人,似乎都他害死,如果不是靠着“抓住他们”的信念支撑着,恐怕他早已倒下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人便冲着附近的几个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几个便装打扮的人悄无声息的从多个方向朝着田冈一走过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手都插口袋。

  直觉,或许是动物对危险的直觉使得田冈一朝着周围看去,觉察到周围几个方向有人朝着自己逼迫的时候,他并没有慌张,而是非常平静的继续朝前走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似的,不过他的眼睛却是不时扫身前方的廊柱,那根水泥柱应该可以!

  严格的检查使得田冈一甚至都不能带毒药上船,现,决心自杀成仁他面对眼前的危机只能选择一个为直接的办法。

  突然,他猛的一个跑动了起来,就他跑动的瞬间,另外几名探员也动了起来,其一个探员注意到他朝着廊柱跑去时,立即暗叫不妙,拼命朝着廊柱冲去,他几乎同田一前一后先后到达柱边,田猛的撞向柱子时,他同样撞上了田,两人猛的一下撞倒地。一阵混乱,脸撞倒时擦伤的田满面是血的被几名探员死死的按地上。

  “是那个日本人吗?”

  刚刚跑过检查站的贺卫平、林斌两人看到了一个满面是血的人被调查局的暗探抓住了,梦见过的、给凶手戴上手铐的瞬间,此时就眼前的一幕,却是让贺卫平感到一阵从内心深处涌现出的失落感。

  “抓住了,真的是他吗?”

  深夜,南京鼓楼。

  夜已经很深了,除去依旧热闹的娱乐场所外,整个城市大多数地方都是关门闭户的,而居民区内,是家家闭户,小巷只有昏暗的路灯散出些许柔和的灯光,而其一栋房子却亮着灯。

  一个年人失魂落魄的从宅院走出来,他的头凌乱,眼神呆滞,缓慢的抬腿迈出门槛,身后身穿和服的少妇不安的地把他送出来。

  和服少妇疑惑的问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年男人点点头说道。

  “大使馆内还有一些事情,你不用等我了。”

  然后他便径直朝大街走去。

  和服女子的眼神惊疑不定,丈夫的情绪低落,心绪不定她全看眼里,但日本女人遵守传统的戒律还是让她不敢再多问一句话。这个男人是日本驻华大使馆一等参赞松本和一,和服少妇是他的妻子。

  松本和一开着车还未进入大使馆,便看到大使馆的门外停着一辆汽车,汽车内似乎坐着几个头戴礼帽的男人,而路边的电话亭一个男人似乎正打着电话,只看他们的那身打扮,松本和一知道,这应该是帝国调查局的探员,心下忙暗叫一声不妙。

  汽车驶进大使馆的时候,松本和一看到的大使馆的壁炉正冒着烟,完了!

  突然间,松本和一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事情爆露了,他急匆匆的跑进大使馆,却看到大使馆内职员们正来回奔走着,他们不断的把件塞入壁炉。

  “大使呢?”

  他连忙拉住一个人问道。

  “楼上!”

  推开大使办公室厚实的木门,办公室内弥漫着浓浓的雪茄烟味,再一看日置益大使此时正一言不的坐沙上,沙前的茶几上,放置着一瓶烈酒,配以这屋内的酒气,甚至懊恼起为什么自己的反应是那么的迟顿,事件生后,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派情谋略人员掌握那些示威民众的第一手资料,从而做出对日本有利的选择。

  管作为驻华大使,但他并不是一个亲华主义者,至少内心里他并不是一个亲华主者,任何了解日本的人都知道,年前战败之后,管日本无可奈何的倒向了国,但是日本政fu内却分成了的“西洋派”、“亚洲派”,前者主张与西洋各国接近,从而摆脱国对日本的钳制,而后者则主张同国交好,随国共同建立亚洲秩序,可以说,过去的年之,日本政fu内部斗争,实际上就是“西洋派”与“亚洲派”之间的斗争,而现实压力的威慑下,过去的年间亚洲派一直占据着上风,可并不意味着亚洲派诸人都是铁了心思甘愿充当“亚洲老二”,多的却是迫于现实的无奈选择。

  而日置益正是其的典型,他的内心深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国能够从日本撤军,日本能够恢复往日的“**”,但他却明白另一个事实,随着国一天天的强大,这或许只是一个梦想。

  而日两国的关系非常明显,国强大一分,日本摆脱国钳制的可能就少了一分,对于日本而言,甚至都没一丝可能依靠军事力量脱离国的钳制,当年的和约是卡日本脖颈上的一道枷锁,那道枷锁使得日本只能拥有可怜的,甚至仅只能满足近海防御的海上力量,而日本本土,又有多达三十万国驻军,日本每年支付驻军80军费的前提下,日本根本就没有可能建立一支足够强大的陆军。

  而现,国人为了避免他们流血,日本陆军正迅速重建,仅露西亚就有十万日本皇军,而蒙古还有近二十万军队正训练,而对于日置益而言,他的使命就是一切可能,为将来日本彻底摆脱国的钳制努力着,他一方面同立宪民主党积极接触,甚至将外交经费的三分之一捐赠给立宪民主党,而另一方面,却又积极同共和派,尤其是那些激进共和分子联络,向他们提供资金,甚至技术上的支持,以期那些人国制造混乱。

  可是,半个月前,武昌的爆炸却把他吓坏了!

  准确的来说是武昌爆炸的影响力把他吓倒了,作为一位驻华大使,他亲眼目睹了爆炸案之后,这个国家的怒火,如果牵涉到日本人,可以想象,国的怒火足以把整个日本烧上一遍,如果心里没鬼,或许他不会担心,可问题是……

  “过去的两年,我向共和派提供了不少于五十万日元的资金支持!”

  松本和一进入办公室后,吸着雪茄烟、喝着酒的日置益有些感慨的说道。

  “一炸弹十元,我希望他们能国扔下两万枚炸弹,可……”

  摇着头,日置益却是痛苦的闭上眼睛。

  “那些蠢货却把两万枚炸弹集一起引爆了,他们引爆的那里是炸弹,分明就是,就是毁灭一切的火焰!”

  “阁下,现,现我们该怎么办?”

  作为参与者,松本和一有些绝望的问道。

  “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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