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出口,周围就安静了一下,随机又是一顿打。
刚才说话的人,又开口了:“别自作聪明了,老子想揍谁就揍谁,用你管!”
只打的陶弼奄奄一息,何云旌一个手势,所有的人都迅速地退出了巷子。
两个轿夫早在刚才的时候,就被人抓住堵住嘴捆住扔在了一边,等陶弼自己艰难地拿下麻袋的时候,时间也不知道过了过久。这帮人好像练过一样,只打在他的背上、臀上,而脸上一点伤都没有。
后背上的伤一动就疼得他嘶嘶地抽冷气,艰难地过去将两个轿夫解救了,主仆三个搀扶着回到了陶府。
陶府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忙乱。
林氏见到儿子这个样子,一阵哭天抢地,恶狠狠地诅咒着何家人不得好死。
一旁的陶氏听着母亲恶毒地话一句一句地往外冒,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别人他不在乎,可母亲嘴里骂的人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他们怎么能这样!
陶弼还劝着:“妈你被生气,布尔吉大人已经不生我们的气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翻身了,只要不惹布尔吉大人,我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第59章 女红
陶氏不曾想,她最在意的家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些不敢置信,也顾不得哥哥身上的伤,跟个游魂一样回到了自己暂时住的院子里。
何云旌谢过同窗,许诺请他们吃顿大餐。
刚才一直说话的是他学堂里最还要的朋友于岚,他伸手拍拍何云旌的肩膀,“我们选的时机不对,你们家刚出了事情他就被打了,傻子都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你要小心被他报复。”
何云旌点点头:“没事,他没有我们的证据,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又能如何?”
于岚见好友胸有成竹,也不多说什么,跟其他的同窗勾肩搭背的往学院走,嘴里还说着:“可惜了那个麻袋,要不是怕被人看到脸,我肯定将麻袋拿回去,不然王婆婆明天发现麻袋没了,肯定又要骂我们一顿了。”
何云旌莞尔,这个好友性格开朗,做事讲义气,最难得的是,做事并不像表面那样没脑子,两人都是蔫坏的人,刚进学堂不久,就成了好友。
回到何府已经很晚了,听下人说何云旗还没睡觉,就径直去了警醒堂。
见到哥哥,何云旗很高兴:“哥哥你晚上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何云旌摸摸她的头问:“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疼吗?”
何云旗摇摇头:“早就不疼了,就你们大惊小怪的。”其实她的后背还是很疼,秋香说后背上有一条红红的印记,但她怕家人担心,就谁问都说没事。
“哥哥去将那个陶弼教训了一顿,你开不开心?”
何云旗一听,乐了:“哥哥又做在我前边了,我还等着伤好了带着我的小伙伴去教训他呢。”大人们台面上如何和气,都掩盖不了撕破脸的事实,而且这口气她不出出来,意难平。
何云旌假装生气:“你想揍谁跟哥哥说,难道哥哥连个人都揍不了?”
何惠馨感慨,这两个孩子被教导的真好,她这才相信了下午兄长说的那句话,有这样宠爱自己的父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别人脸色!
“好啦,你这做哥哥的要做个好榜样,别老是打打杀杀的,没得教坏你妹妹。”
兄妹两个相视一笑,又说了几句话,何云旌才离开。
下午睡多了,现在何云旗并不困,她睁着大眼睛望着床顶,问躺在身边的何惠馨:“姑姑,你说祖父和父亲会如何?”
何惠馨怕她晚上有事,又觉得丫鬟们伺候地不尽心,就跟何云旗睡在一张床上,闻言,说:“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好好养伤就是了。”
何云旗不高兴地说:“姑姑应该知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何惠馨一怔,这半年发生了好多事情,她一个大人都没有一个孩子机灵,还需要一个孩子来保护她,这个孩子可不是已经长大了。
黑暗中,何惠馨笑了笑,就讲何老爷子的打算说了出来。
何云旗听得非常解气:“活该,他巴结人谁都管不着,但害人就不应该了,丢官罢职都是轻饶他!”对于一个一门心思钻营的人来说,断了他的前途才是最解气的报复。
黑暗中,何惠馨漂亮的眉毛都拧了起来:“虽然是解气了,但恐怕这些人不会甘心接受,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些。”
何云旗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是晚上,于是说:“我知道的,姑姑不用担心我。”
“夜已经深了,快睡吧。”何惠馨转个身说。
何云旗嗯了一声,却睡不着,眼睛瞪着床顶,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发现外边已经热了起来,“秋香,现在什么时候了?”
秋香听到动静,看了看桌上的自鸣钟说:“已经辰时一刻了。”
自从何云旗上学后,除了短暂的假期,其他时候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得卯时起床,辰时二刻就要开始上课了,如今竟然少见的睡到了辰时,她伸伸懒腰说:“真舒服,要是能天天睡懒觉就好了。”
秋香扶着她坐起来说:“要是小姐不嚷嚷着出去上学,倒可以天天睡到这个时候。”
何云旗立即摇摇头 :“那算了,偶尔睡一次是享受,天天睡懒觉那是浪费光阴。”
浓浓的草药已经熬好了,何云旗吃完早饭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草药灌了下去,秋香在一旁伺候着,见她喝完,急忙递过去蜜饯。
何云旗连着扔进嘴里两个蜜饯,才压下嘴里的苦涩,“这药也太苦了,你说孙大夫是不是气我扔了他的药丸,为了报复我才开这么苦的药?”
秋香哭笑不得:“孙大夫医术高,医德好,怎么会跟你计较?”
前两年,孙大夫研制出一种能强身健体的药丸,特意送给何府几粒,却被何云旗当面嫌弃,气得孙大夫拂袖而去,还扬言给谁看病也不给她看,好在这两年何云旗都没病过,这才不至于两个人打起来。
“对了,昨天我回来后还没有去看过碧草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秋香叹口气说:“那人下脚特别重,碧草又死命地抱着他的腿,所以被踹了好几脚,伤的挺重的。不过好在孙大夫已经诊治过了,又开了好些药,故小姐吩咐她好生养着,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何云旗起身说:“那我过去看看她。”都是因为她和姑姑才受的伤,她心中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