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问了问搬家进度,叮嘱几句,话锋突然一转。
叶楹只听电话里传来她妈妈神秘兮兮的声音:“我昨天居然跟你爸做了一样的梦――你猜我们梦到什么了。”
叶楹现在一听到“梦”字就神经过敏,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陡然升起的不祥预感中,电话那头传来她妈喜滋滋的声音:“我们梦到你结婚啦。”
叶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叶妈妈没察觉,还在描述她的“梦”:
“梦里有车把我跟你爸接到一个特别气派的大房子里,人可多啦。一个长得挺帅的新郎官领着新娘子进来,我一看――哟,这不是我闺女吗?!”
剩下的话叶楹一句没听进去。
这一刻,她心头的震惊能养活十个UC震惊部,满脑子光剩下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她和她父母,远隔千里,居然做了同一个梦?
这到底是――
叶楹木然又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把手插进了裤袋里,却意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本。
她的手指一顿,指尖不知怎么漫上一阵寒意,缓缓沿着血脉爬升,冻得她心都凉了。
默了许久,叶楹才僵着身子,迟缓地把那玩意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阳光下,大红与璨金刺入眼中,薄薄的本子封面上三个大字:结婚证。
叶楹瞳孔地震,手就像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哆里哆嗦将小小的本子翻开。
大红背景的照片上,左边的是她,右边的……
右边的就是在梦中一面之缘的那位靓仔,AKA算命的外甥。
……又AKA,黄鼠狼。
他唇角微微勾起,帅得天怒人怨。可这会儿叶楹哪还有心思欣赏,她颤抖着手指按在结婚证上,嘴唇翕动,读出了他的名字。
“黄……羲泽……”
昨晚原来不是做梦?!
她真的、真的嫁给了一只黄鼠狼?!!!
“啊――”
惨叫声响起,附近居民楼有人探出身体怒骂:“大中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叶楹浑然未觉,她疯了,傻了,懵逼了。
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呢?
……
桃子坐在办公室里,看见叶楹从门口冲进来,招招手:“楹……”
叶楹从座位上拎了包,火急火燎地转身走了,扔下一句:“帮我请假!”
桃子:“……”
她高声喊:“什么假啊?”
叶楹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扔下一句:“婚假!”
桃子:“哦。”
你再说一遍?!
……
天桥上,算命的揣个手,在春风中肆意封建迷信。
午后阳光温暖,他昏昏欲睡,微挑的两只眼睛将闭不闭的假寐。
直到金属拖动的声音响起,令人牙酸地靠近,然后停在他面前。
算命的感觉眼皮上晃过一道亮光,倏然睁眼。
阳光下,只见叶楹满脸杀气,双手高高举一柄铁锹。铁锹用久了,前端磨得雪亮,被太阳照射闪着寒光,正对着他。
算命的顿时肝胆俱丧,嗷地一声往旁边一滚。铁锹擦着他的侧脸狠狠杵到了天桥栏杆上,发出一声震颤的巨响。
算命的瘫坐在地上,墨镜都吓掉了,话也说不利索:“壮壮壮士,饶命!!!”
叶楹的铁锹砸在他两腿之间,力道之大,震得算命的只觉得身下桥面都是一抖。
等看清了叶楹的脸,他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外甥媳妇你――”
不叫这个称呼还好,一说出口,叶楹反倒笑了。
她的笑容阴恻恻的,看着算命的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就地正法:“我正想问你呢,”
啪的一声,她将红皮小本本甩到了算命的身上:“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算命的顶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不明就里地捡起小红本打开,眼睛霎时间瞪圆了。
叶楹一直观察他的表情,只见算命的抬起头,来了一句:“你别说,你俩照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