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第32章
掩清和头脑沉重、脚步飘忽,倒也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没计较,任由着这人将他抱起。
打横抱人,被抱的人怕摔下,自然会下意识圈住抱着自己那人的脖子,掩清和当然也这样做了,只是慕子云将他放置在床榻之上时,他还这般无意识地勾着人家没撒手,反倒将人直起的腰杆拉了个弯,与他一同摔倒在软塌之上。
四目相对之下,掩清和道:“你的脸,好红。”
“内力化酒,自然上脸。”
慕子云大大方方笑了声,正准备将人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谁曾想那冷面美人却是不肯放手,云袖下滑、里头露出来的两条纤细手臂自他后颈处交缠,并越收越紧。
他本就是单腿跪在床边,以一个艰难的姿势撑着身子,此刻后颈受压,便只能随着掩清和的动作将身子越压越下。
在腰杆折断之前,慕子云只能后腿一撑,顺势跪在了床上。
这样一来,腰倒是不会断了,只是距离太近――
像是在调|情。
暧昧止于恰到好处的距离,能探到对方的鼻息,慕子云还未来得及调侃些什么,便觉面上一热、触及温凉――掩清和竟是偏头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脸皮那么厚,居然还透得出红来。”
像是被火蚁叮了一口,以火燎平原、摧枯拉朽之势,沁骨炽热顷刻间从那处燃烧起来,慕子云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只觉不妙,赶忙撑起身子、看向了那罪魁祸首――
掩清和不知何时蹭散了束发,一头勾人的烦恼丝围绕在颈间,他咬完这一口、说完那句话便松了手,大大方方仰躺在床上,冲着慕子云软绵地道了句:“我冷。”
被冷面美人亮晶晶的眸子一晃,慕子云才回过神,发觉堆在床侧的被褥全被自己给压实了,连忙从那人的身上让开、扯过一旁的被褥将他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而后自行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谁料那人安分了没一会儿,便又以着温热的手在他耳侧拂来拂去,毫无章法,闹得他身体都僵直了一番。
但掩清和此番动作显然是在寻他,慕子云捉住那只手扭过身去,刚想问点什么,便听得掩清和道:“别说出去……”
他顿了顿,又道:“你要是说出去,我以后都不跟你说我的事情了。”
“好,你放心。”
慕子云松了一口气,本想将他的手塞回被窝里,却是被他灵巧地挣脱了开来。
“热。”他嘟囔了一句。
――明明方才还闹着说冷的。
慕子云望着他,不自觉柔情蔓延,而这嘴边难得的笑意却在其见掩清和将手缩进被子之时顷刻消散。
不是他热,是他的手热。
明明外头天寒地冻,方才他酒没入腹,此刻心却热了。
第23章 净手得跟着才行
“鬼见愁”出自孟婆庄,是孟婆熬汤得了空时酿的酒,只在鬼界销售,其效果更是与那名为“遗忘”的孟婆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抛开有着十足香醇的酒气不说,“鬼见愁”虽使人醉得快,但喝醉的人第二日醒来时却不会产生宿醉的不适,两者兼并,堪称完美。
夜里睡得香,第二日便醒得早,现下天刚蒙蒙亮,掩清和便睁开了眼。客栈提供的床褥被子既暖和又柔软,再加上酒劲催眠,他睡得是身子骨都软了。
只是他对这温柔乡并没有多少不舍之情,醒了、意识清明了便要坐起身来。
他刚将手撑起,谁曾想手肘却无意识间压住了慕子云散落床边的发尾,而那床榻铺着的褥子又如丝般柔滑,他手上无力、猛地手臂一别,便是意外将那头发主人的脑袋活生生扯偏了几分。
鬼王大人即使神识清明,也不会因为头发被扯而痛呼出声,最多只是呼吸一重,再沉默着顺着那力道将身子扭转过去、面朝着那罪魁祸首。
人的身子在陷入沉睡之时会发热,以至于冷面美人此刻睡醒、即使面色淡漠,脸上却还带着两抹出戏的红晕,看起来懵懂极了。
……
便是再有气,也顷刻间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四目相对之下,掩清和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现在更是被他盯得心底发毛,只能尴尬地***了***嘴唇,解释道:“是不小心扯到的。”
屋里生了炭火,经过一夜的烘烤,掩清和的唇被暖意烘得有些干燥、此刻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敷上了一层水光――慕子云便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处淡粉出神,良久才回道:“不疼,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番回答合情合理,只是总有那么些许奇怪的既视感涌现出来。
“谁管你疼不疼。”
掩清和眉毛轻皱,只觉慕子云莫名其妙,却也未往心里去,只当他是一如既往地说话恶心人,便又开口挖苦道:“疼也活该,谁叫你要坐地上,还把头发挥到床榻上来,。”
“总归你也不是故意要我疼的。”被他这般数落了一番,慕子云也不气,只是抬手揉了揉脑袋上被扯痛的地方,笑着道了句,颇有些娇憨意味。
“起开,我要下床。”掩清和裹着被子坐起来,扬了扬眉毛示意慕子云让开,后者便火烧屁股似的立马站起了身来。
许是他回应的动作迅速得有些奇怪,掩清和狐疑满心,忍不住又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昨夜…就睡地上?”
“…你在床上,我不睡地上睡哪儿?”慕子云顿了一会儿,而后假意转过身去,取下掩清和挂在衣服架子上的衣裳回到床边,又道,“若是和你睡,今早醒来岂不是要把我脑袋拧下来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掩清和轻哼了一声接过他手中衣裳,便又将自己缩回了被中。
掩清和是个极讲究的人,为了搭配美观,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的,远远超出了里衣、中衣、外衣的标配,繁琐的很,而件件又轻薄无比,难怪不经冻。
慕子云双手抱胸站在床边,盯着那一动一动的被子包出了神。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中便种下了一个不妥,而这不妥恰好在昨夜被春色催化,都不用经过一夜的发酵,就足以使慕子云无法再厚着脸皮、坦坦荡荡地与掩清和躺在挤同一个被窝睡觉了。
如此一来,要恪守规矩,床便不能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