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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第115章

  虽说天界是人间的天,鬼界是人间的地,但想要从人间到达这另外两个界域,依旧是需要穿过时间长度不等的法阵。

  于鬼界来说,离鬼行宫距离最近的人间便是桂花坪,也就是掩清和最初从天庭下人间来寻慕子云的地方。

  桂花坪作为江南地区的小城池,面积虽不算大,却人口密集、生活富庶,百姓们算得上安居乐业。若是有什么饥肠辘辘的恶鬼刚逃出监牢急需补充营养,是绝对不需要、也没必要舍近求远的。

  更何况这逃出的恶鬼是虚耗,专靠偷取旁人之喜而活,以给人招来祸害为乐,便更需要更快地到人多的地方去。

  毕竟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被抓回去。

  如此看来,这鬼界十狱那么多鬼,掩百川偏偏只放出虚耗的行为,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的。

  虚耗是十分典型的恶鬼形象,其身穿红色的袍服、长有牛鼻子,一只脚穿鞋着地、另一只脚挂在腰间,样子倒是十分骇人。

  而他这腰间除了爱挂自己的脚之外,还插有一把铁扇子,而这把铁扇子,就是他的主要法器,其掀起的风轻则捣散希望,重则冲灭喜气。

  人在走运有喜时,周身会笼罩着一层喜气,虚耗只需要用这把铁扇子一扇,便能将喜气扇走,人所经历的喜事也随之离开。

  这个时候只要虚耗深吸一口气,便能将这喜气吸到肚子里,就算是反悔了想还给别人都不容易。

  世界命数有千万种,人生之经历,多是年限大运为影响。

  有些人的命不好,说不准这一生遇见的事情只有那么一两件称得上是喜事;而有些人的命运极差,全靠某一件事为改变节点,若是在这时遇见了虚耗,可谓是不妥。

  更何况有时候,人只为了一个盼头活着,若是盼头没了,希望也就没了。

  这无疑不督促着慕子云加快搜寻的步伐。

  虚耗属鬼魂、行踪不定,却并非难以琢磨,慕子云只需要打听谁家无端喜事变衰事,谁家有人无端抑郁便可。

  更何况他是堂堂鬼王,坐拥万鬼倾倒之力,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感知一番便知。

  好巧不巧,他这一感知,竟是感知到了城中央最大的神殿附近――也就是城主府内。

  眼下光天化日,慕子云又是来捉鬼的,自然不可现身,容易造成骚乱不说,百姓们见他同空气缠斗,只怕要将他当作疯子。

  他隐去了身形前往。

  彼时的城主府门口热热闹闹,站了好几个丫鬟,手里都挎着竹篮,正给过路的百姓派着红鸡蛋。

  都不用特地去打听,只要稍稍抬头便知道,这大红灯笼红绸缎挂在门口,城主府今日定是有喜了。

  慕子云站在远处眯眼一看,那虚耗正没点骨气地猫在一个丫鬟身后,偷偷摸摸拿鸡蛋吃。

  鬼专吃红烛檀香,吃这些人间的东西不过是吃个香气,虚耗蹲下身来,用他那突兀的牛鼻子猛地一吸,便将竹篮里属于鸡蛋的香气全都卷走了。

  鬼界的监牢里可不会提供饭菜,不隔三差五将他们这些恶鬼丢下油锅去炸都算各殿王心情好,这点小东西于饿了百年有余的虚耗而言,还不够塞牙缝呢。

  于是他狠狠抹了抹嘴,转身想溜进城主府内,不料城主府衙门口请了门神坐镇,一道金光闪过,他便被猛地推了出来。

  只可惜这城主府衙并非道观,再如何花重金请来的门神也不过是一股神气,并非真身或分身,虚耗跳着脚站起来,抽出腰间别着的铁扇子,冲着门口猛扇了几下。

  门口高挂着的红灯笼被扇得七摇八晃,连带着红绸缎也凌乱起来,风的余韵微微扫过丫鬟们的裙摆,虚耗趁着这个缝隙间,挤进了门去。

  这风虽是夸张,不过于凡人而言,这不过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无名风罢了。

  慕子云望着虚耗的身影,抬腿跟了进去。

  他是进了门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城主第七个儿子的周岁宴。

  满周岁于一个人而言可谓是大事,亲朋好友聚集一起、喜气洋洋不说,小孩子的阳气又足又不设防,难怪虚耗这么上赶着来。

  再看这虚耗,是一丝犹豫也无,直接奔着后院卧房而去,毕竟这周岁宴的重头戏除了吃宴席之外,可就剩下在卧房进行的“抓周礼”了。

  “抓周礼”一般都在吃中午那顿“长寿面”之前进行,凡是讲究一些的富户都会在床前陈设大案,上摆:印章、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吃食、玩具等等。

  这城主之子于情于理都自然更要阔气,只看那屋内以喜庆红布铺地,上头摆着的东西几乎要将整个地面占满了。

  虚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那群人,不知是想吃点什么还是想先玩玩好。

  而慕子云就站在虚耗后头不出十步远,若是不回头必然是看不见的。

  他们二人间可不是什么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而是降维打击,慕子云若是不想让虚耗察觉到自己的气息,便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他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便觉得有些累了。

  此情此景,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便是――自己肾虚了。

  可怪不得他多想,毕竟他才刚刚同掩清和激烈地酱酱酿酿完嘛!

  就在这时,有一端着茶水的丫鬟匆匆路过,毫无疑问、虚耗不会这样简单放她进去,由于他没法儿伸腿绊人家,便冲着她的裙摆吹了一口气。

  风的助力改变了裙摆随着步伐惯性的摆向,一块布料左右纷飞、纠缠在一起,像是自己拧了个麻花,一下将她绊住,害得她猛地向前扑去,托盘上的滚烫茶水也随之脱手。

  这可不好,那城主的小儿子正坐在门口的地上,慕子云连忙捏了个小小的灵气团,像发射弹弓那般弹了出去、正中那孩子的脑门,使他仰倒在身后的垫子之上。

  他这手法虽是有些粗暴,好歹是躲过了一劫。

  只是这样以来他便暴露了行踪。虚耗猛地回头看他,极为收惊似的大叫了一声,闪身躲进了屋里去。

  慕子云自然是追上。

  只是这屋里实在是太多人了,本就密密麻麻,现在还因这丫鬟的失误、场面也乱糟糟的,慕子云在那人群的缝隙中艰难搜寻虚耗的身影,就忽然听见一声啼哭。

  这孩子方才没被茶水烫着,此刻却指着某个地方大哭了起来。

  慕子云顺着那孩子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只见门边那足有一人高的鎏金花瓶口上,竟是隐隐约约露出些许红色布料、以及虚耗那一头鬼都难得那么乱的头发。

  满屋子的人当然都看不见这情形,本想着是不是方才的小插曲给孩子吓着了,可看这孩子的模样又指向型十足,自然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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