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语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
这样的信仰熏陶了国人几千年。佛文化已经根深蒂固地就在了人心底。人们也相信心诚则灵,佛祖有眼。
第一天,无功而返。尸检报告出来,死者为中毒身亡。
但根据家属的话,那日死者并未吃什么东西,连口水都没进就朝拜圣佛去了,何来的中毒一说?
这可是伤了大多数的脑筋,为了不让警事骚扰到佛门圣地,他们还刻意给自己缩短了时间。
晓月是被庄哗逮回来的,小姑娘一直在佛寺外面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再做些什么小动作。
晓月一个高三学生,当务之急应该是学习,庄哗没问出来什么就要放她走。谁知小姑娘赖在门口,问她白日那个长得很帅的警察在哪儿。
庄哗就要撵她走,最近事务本就繁忙,他可不想大家因为这点小事被闹了心。
晓月不肯,就被庄哗一路拖着带出了警局。
庄哗心里挺烦躁的,这姑娘是真没眼力见啊,若是换了那位冰雪聪明的沈小姐……
话说好像,很久都没见过沈小姐了。自从云笙自杀之后,她再也没有露过面。
庄哗警告了晓月,晓月憋了一肚子气跑回家了。他这才走回警局,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傅宜生看到未接电话时,是很晚了。
电话是上午打来的,那时候傅宜生正在打理棘手的死者家属。
但是现在已经深夜了,贸然打过去必定有些不妥,但傅宜生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打过去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一遍地播报着。
兴许是她睡着了,傅宜生也没多想,恕不知,此刻沈桑榆正在飞往鹿特丹的飞机上。
沈桑榆临时买了一张机票,赶往了一个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一切断的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不舍。
沈桑榆转头看到窗外的景色,飞机缓缓降落。这里,还只是下午四点钟。她和他相差了七个小时。
沈桑榆下机后,透过墨镜望了望机场外的人山人海,看到了风情万种的克劳馥。
克劳馥穿了一条张扬的波西米亚度假风裙子,热情似火地向沈桑榆招手。
沈桑榆拉着行李箱跑过去。
“沈,你这次来待多久?”克劳馥用蹩脚的中文问她。
沈桑榆微微一笑,用英语作答:“不清楚,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克劳馥会心一笑:“要不你去我表哥家住,我表哥有一半你们中国血统,你和他交流应该会好的多。”
沈桑榆婉拒,毕竟在异乡,住在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家里不太好。
“没事的,等你找好房子再搬出去不就好了?我表哥通常不在荷兰的,我平时也会去那儿住,你不用担心。”克劳馥依旧热情满满,让沈桑榆没有觉得不适应。
据克劳馥所说,她表哥的中文名字叫沈画白,通常在中国内居住,是国内很有名的设计师。不过沈桑榆很少了解那方面,自然也没听说过这个大名。
沈桑榆暂时在那里住下了,她小心翼翼,随时留意着一些不错的房源,准备随时搬进去。
荷兰的环境确实不错,在这里,沈桑榆觉得没有东西再束缚她了一样。
安顿好了住宿,沈桑榆出了门,找寻一个诊所。诊所地址是苏承给她的,这次出国苏承也有多多少少的帮助。
沈桑榆穿过一条街,就找到了苏承介绍的地方。
诊所的主人是本地人,看到她是个亚洲人,大概就清楚是苏承说的那个女人。
“雅微达。”女人翩然一笑,同她握了握手,吐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沈桑榆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字正腔圆地作了自我介绍。
第二十五章
忽然下起一场雨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掩饰了其他微小的声音。
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
青苔就快砌满了石板路,山间小径上云烟氤氲,路两旁的树木枝头叶上挂着剔透的露珠,微微低坠。
小尼姑臂弯里挂了个竹篮,小心翼翼地行在石板路边缘,避开打滑的位置。
竹篮里盛满了桂花,还有一些小巧精致的小树叶。小尼姑用一只手护住臂弯里的东西,走了一段路程,到了小径的尽头。
佛寺大门紧闭着,雨后的光辉淡淡地覆在门墙上,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小尼姑推开大门,住持跪在大殿内诵经,不时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小尼姑到后院放了东西,蹑手蹑脚赶到了大殿,也跪在一个蒲团上。
木鱼声戛然而止,住持的手不动了。小尼姑拜了三拜,听到了主持的话。
“我们本只想造福众生,没想到却捅出了这个娄子。”住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说,“南无阿弥陀佛,我有罪。”
住持慢慢睁开眼睛,小尼姑伸出手欲扶她起来。住持的膝盖有些酸痛,艰难地站起身,走出大殿。
这里供奉着的,是她们的信仰。在这个科技信息发达迅速的时代,她们看到的更多是俗不可耐,不宁愿去沾染那一分尘气。尘世喧嚣,心生浮华,浮躁于心。
“住持,要不我们和警方坦白……”小尼姑扶着住持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活动活动身骨。